第252章 免杀戮华阴献宝,劈夜枭孟焦遇邪
作者:太玄岳   水浒之狄家将最新章节     
    “你是何处的大夫,为何来此盗尸?”
    “锦袍将”岳真落地,刚一站稳,就看见了那个大夫在那里跪地求饶,也不想吓坏了他,便开口询问起来。
    “几位官差大爷,我只是来此想剖开尸体,研究病症,奈何被几位发现,请饶恕则个!”
    那大夫跪地捣蒜一般的磕头起来,那岳真等人一看,连忙劝说道,“我等不是什么官差,也不想拿你,但是你需说明为何损毁这尸体。”
    那大夫听了就是一愣,“不是官差吗?”
    “哈哈,我们要是官差,那天下的官差就都该死绝了,不是!”
    “出林龙”邹渊哈哈笑道,他们四个,一个打手三个山大王,真的是和官差一点边都不沾。
    “既然不是官差,我说说也无妨,几位,我可不是只为了毁坏尸体,实在是听闻新近有一游民患了绞肠痧病死被放入此义庄,故此来剖尸,只为探明病因,以求治病啊!”
    那大夫道。
    “胡说八道,大夫看病都是诊脉的,何事开膛破肚了?这还是个死人,你看什么病症!”
    “独角龙”邹渊十二个不肯相信。
    “隔行如隔山,几位,这人体之身,其脏之坚脆,腑之大小,谷之多少,脉之长短……皆有大数,我剖开他尸体,正是为了寻找病灶所在,这绞肠痧发作,其病多样,不好诊治,若是能从他身上探明成因,日后也能多救几个人。”
    绞肠痧属于一种中医的术语,是由多种因素引起的一种肠道疾病,其中包括阑尾炎、肠梗阻、疝气等,《水浒传》原着里面,“鼓上蚤”时迁就是死于当场这种疾病的,在古代确实是能称得上一句“疑难杂症”。
    “不,我听咱山上‘神医’安道全确实说过,却有这么研究病症的!”
    “锦袍将”岳真当初是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神医”安道全竟然对官兵的尸体进行切割,他最开始还以为这位“神医”也有切人心肝做醒酒汤下酒的习惯呢,后来一问才知道是他要收集一些人的五脏六腑进行研究。
    人家是“神医”安道全,说的话在他们内心之中那是自带威信的,所以当时“锦袍将”岳真也没觉得什么,现在一看,既然安道全也这么干过,那眼前这个大夫这么做,应该是一个目的。
    “安道全?你们认识安道全?他还活着!”
    那个大夫闻听了“安道全”这三个字,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直接冲上去抓住了“锦袍将”岳真的袖子,死不放手,就是发问。
    “活着,自然是活的好好的,你先放手!”
    “锦袍将”岳真抽出袖子,看他这个样子,看来是认识安道全,于是便问道,“你认识安神医吗?”
    那人闻言,立即正色道,“哪里话,我何止认识,他于我乃是同门师兄弟,他是我的师兄,在下名叫华阴,幸会三位,不知道我那师兄如今在哪里?”
    几人未曾想在这里竟然碰上了这“神医”安道全的师弟,也是意料之外。
    “大水冲了龙王庙,先生既然是安神医的师弟,我们自当以礼相待!现下安神医就在我们水泊梁山。”
    “水泊梁山!诸位是梁山好汉?”
    那华阴猜出了岳真等人的身份,着实是吓了一跳。
    “正是,昔日我家狄寨主为救沧州横海郡‘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一命,故而请了安神医上山入伙。”
    “他突然失踪,我还以为他不在人世了,好好好,我们华家自老祖华佗所传下来的医术也不至于绝了。”
    那华阴长叹一声,显得极其舒心。
    “你祖上是神医华佗吗?”
    听了华阴的话,四人一齐喊了起来。
    “惭愧,行此鬼祟之事,有辱先祖名望。”
    华阴尴尬的把头低了下去。
    华佗他们谁不知道,那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啊!
    华佗与董奉、张仲景并称为“建安三神医”。少时曾在外游学,钻研医术而不求仕途,他医术全面,尤其擅长外科,精于手术,并精通内、妇、儿、针灸各科,晚年因遭曹操怀疑,下狱被拷问致死,被后人称为“外科圣手”、“外科鼻祖”,更被后人多用神医华佗称呼他,又以“华佗再世”、“元化重生”称誉有杰出医术的医师。
    人们甚至认为,“神医”华佗,“药王”孙思邈这样的大夫,就没有他们治不好的病,能够生死人肉白骨,让人起死回生。
    “华佗神医竟然有后,想来你也是医术高超了!”
    这完全是传统印象,就像是诸葛亮之后肯定聪明(诸葛锦),关羽之后一定武艺高强(关胜,关铃),周树人先生的孙子一定会写文章一样……
    “惭愧,祖上的《青囊书》虽然被毁,但是昔日先祖之言传身教之术也有传播,我那师兄所学,乃是我家祖上内科外科之术,我是专攻外科,比起我那师兄,真乃是泰山之于抔土。”
    想当初华佗下狱后把《青囊书》传给了牢头,结果被那遭瘟的牢头妻子给烧了只剩下一两页,真是短视妇人之见,可杀不可留!
    因此,《青囊书》不曾传于世,所传者止阉鸡猪等小法,乃烧剩一两页中所载,而《青囊书》在中华中医方面,因此而成了一个极大的遗憾!
    “华阴大夫既然是安神医同门,我等应当照顾,待我们料理完了此间的事情,便带先生回山上与安神医一见如何?”
    即便没有安道全师弟的这一层关系,几人因为他是“神医”华佗的后人,也会多几分敬重,华佗悬壶济世,救济苍生,他们没有不敬佩的。
    “不知几位好汉来此何事啊?可为打登州而来?”
    华阴问道。
    “正是,苦于无从下手啊!虽有心里应外合,减少百姓伤亡,但是却不知如何下手。”
    听了岳真的话,那华阴心里面有了些触动。
    他是一个大夫,天天都在阎王爷的手里面抢人,自然是不希望大动干戈,叫老百姓死伤无数的。
    但是,他这在登州城待了这么长时间,也是和底层老百姓接触了不少的,他反而是了解到,这些个底层的老百姓在得知了狄泉要来打登州,非常的高兴,反而非常的支持狄泉。
    其理由,无非是官府尽是贪官污吏,坑民害民,而梁山躬行仁义,爱民如子,自然民心所向。
    他心想若是百姓希望狄泉进城,自己若是力所能及帮助他们开了城门,那也多少能够减少伤亡。
    想到此处,他叹了口气道,“唉,这世上,本该是官不可贪,士不可圆,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奈何如今的世道,这一切都反过来了,既然狄寨主躬行仁义,百姓爱戴,小弟倒是有一办法,可叫你们无声无息打开城门。”
    “先生有办法?先生这……不像是会武啊!”
    “锦袍将”岳真上下打量了一下华阴,没觉得他有高深武艺。
    “在下只会祖传的五禽戏,强身健体罢了,另有先父所创的华佗五禽剑,也是稀松平常,手无缚鸡之力,自然无法相助,但是自有办法能叫守门的兵士无法阻挡你等。”
    那华阴一边说,一边从随身的药囊里面拿出来了一个布包。
    “此为何物?”
    四人齐声问道。
    “你们可听说过麻沸散吗?”
    华阴问道。
    四人齐齐点头,麻沸散的大名如雷贯耳,谁人不知啊!
    传说华佗的儿子沸儿误食了曼陀罗的果实不幸身亡,华佗万分悲痛,在曼陀罗的基础上加了其他的几味中草药,研制出了世界上最早的麻醉药,为了纪念他的儿子将这种药命名为——麻沸散。
    别说是古代,就是在现代,说出麻沸散的名字,也是山摇地动一般,这是世界上最早的医学麻醉剂,想当初华佗将麻沸散与热酒混合,让患者服下,患者会渐渐失去知觉,陷入昏睡,之后华佗便能对其进行开胸剖腹、清除腐肉等高难度的外科手术,这在技术条件和科技条件落后的汉朝,是根本让人不敢相信的跨时代产物。
    而且,麻沸散厉害在它是纯中草药产物,而且对人体没有一点副作用!
    整个过程中,患者不会感觉到任何疼痛,待药效过后,患者也能自行清醒。
    华佗的这一创举为中国古代医学开拓了新的研究领域,麻沸散的发明甚至比美国的乙醚麻醉剂早了一千六百多年,可谓是外科医学的先驱。
    现代的麻药固然能够做到这一点,但是也确实是有很大的副作用,要是弄不好麻醉会有极大的风险。
    但是,传说中麻沸散也因为华佗的去世而失传了。
    后世传说系由曼陀罗花一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各四钱,天南星一钱,共六味药组成;另一说由羊踯躅三钱、茉莉花根一钱、当归一两、菖蒲三分组成,但也被证明,这不是真正的麻沸散。
    没想到,在华阴的手里,还有麻沸散传世!
    “这是我先祖传下的麻沸散,经过我们华家历代先人的不断研发,如今已经不需要热酒送服,且劲力极大,只要这一点,便可叫人昏睡四个时辰不醒,若是能够将其下入那些守城将士的饮水之中,便可兵不血刃打开城门……也可以少死些人了……”
    华阴说道。
    “如此神妙?若是能够攻下登州,先生当居首功!”
    “锦袍将”岳真万分兴奋,因为要是能够把那些守城的士兵麻倒了,那让“铁角兕”宁章叫来那一二十个相识,便可拿下城门,将千斤闸打开了。
    那华阴却是摇了摇头道,“医者父母心啊!我只是不想多死上些人命,既然要打,必然要人丧命,若是城破,请狄寨主勿要多生杀戮,这登州城中贪官污吏自然该死,可百姓士兵,仍是炎黄子孙啊!”
    “锦袍将”岳真点了点头,“先生宅心仁厚,无愧于医者,在下在先生面前担保,我梁山军马,只杀贪官污吏,不害黎民百姓,定然不会滥杀无辜!”
    “如此最好!最好!几位……请便,我这里还要研究尸首,这位仁兄被我开膛破肚,我已然对不起他,若是不能研究出治病良方,我必然有愧于他!”
    那华阴说罢,便调头又去摆弄那尸体去了。
    “真医者也!”
    “锦袍将”岳真拿着他给的麻沸散,不由得感叹一声。
    既然有了此良药,他们也不必再害怕了,“铁角兕”宁章当即带着三人辞别了华阴,直去他那鬼市之上去寻找一二十相熟的,信得过的人,与“锦袍将”岳真等人引荐,共谋取城。
    却说那“双斧将”孟邦杰与“铁塔”焦德亮偷偷前往登州,到了登州城下,却发现了登州四门禁闭,已然是戒严了。
    这两个混世魔王进不得城,只觉得懊恼,在城外把东南西北四个门都逛遍了,也没找到能进去的办法。
    最后,两人在南门外住了脚,因为已经红日西斜,两人肚子里面没食,又天色晚了,这二人就在附近看看有没有客栈食宿可以找到。
    但是,听得要打仗,那城外做买卖的和农户全部都逃进了城内,饶是来的是风纪不错的梁山泊军马,老百姓也是怕死在战争里面。
    这二人寻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正懊恼时,只听得脑袋上有一只夜枭“咕咕”的怪叫。
    “好了,叫你这扁毛畜牲叫,先拿你来下酒!”
    那“双斧将”孟邦杰从腰中摸出把斧子来,照着那树梢上的夜枭就一斧砍过去,那夜枭虽然急忙飞了起来,却也叫斧头砍断了几根翅羽,飞得踉踉跄跄,哀嚎了起来。
    “谁!伤我仙家!”
    就在此刻,但听得一个声音响起,孟焦二人齐齐回头去看时,但见是一个穿着一身皂袍的人站在二人身后,左手里面拿着一个铜铃,右手之中则是仗着一口剑。
    “我打这扁毛畜牲,关你鸟事!”
    “双斧将”孟邦杰看着那个道士模样的家伙,回口骂道。
    “出言不逊,让你知道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