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明摇头苦笑：“我知道她那会儿是还没从乐天留下的阴影中完全走出来，我也知道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爱情体验，就只能先放手，放她一个人去江城读书，放她去寻找她想要的爱情，而我则留在淮城，等她回头……我就跟她约定，先各自去寻找各自的爱情，如果到了40岁还没个结果，再回来搭伙儿过日子。呵呵，不就是等到40岁么？又不是等不起！可是我没想到，后面就发生了这些破事儿，让她，让我，让我们，都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破事儿……”
    李木忍不住睁眼望去，这个英俊挺拔的男子，正背对着他望向窗外，披着一身落寞的夕阳霞光。
    “骆宇尘追梓林的时候，我也偷偷过去看过，我当时也没看出异常，还以为他是真心待她……”姜以明摇着头怅然轻叹：“我了解梓林，我能看懂她对待感情是真是假，却看不懂其他人的真假……她只是想要认认真真地谈一场有始有终的恋爱，可她就是倒霉啊！摊上的要么是个骗局，要么是个残局，要么就是跟我这样的，都还没来得及正式开始，就特么再也没机会开始了……”
    他转过身，垂头对上李木的眼睛，认真道：“可她在你这里不一样，虽然时间很短，但她得到了，从恋爱到婚姻，有始有终。她得到了她一直想要的爱情，一个……完整的爱情……”
    李木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心底不受控地掀起惊涛骇浪，一时间忘了呼吸。
    就听姜以明放柔了语气，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不管你们能否回到过去，也不管你们以后还能否继续，至少，你都给过她。所以……我替她，谢谢你……”
    微微鞠了一躬，姜以明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下几个古代人消化不良。
    林沐凡微张着嘴，有些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他、他看起来……像是变了个人？”
    侯淑珺微笑着解惑：“其实吧，他们都是正经人，只是平时喜欢假装不正经罢了。而我们这里呢，有个不成文的习俗……”
    她看向几个古代人，无比诚恳地认真道：“如果有个正经人会在你面前假装不正经，那就说明，他没拿你当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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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暗的客厅里，姜以明独自坐在沙发上，手中摩挲着一个金属坠子，那是个撅着屁股、嘟着嘴巴做接吻状的小屁孩儿。
    他认得这个坠子。
    大三那年，薛梓林回淮城过暑假，他们约出来逛夜市，是他先看到了那对儿小屁孩儿亲嘴儿的坠子。
    那天，他摘下那对儿坠子，意味深长地问她：“小屁妮儿送你，小屁孩儿留给我，怎样？”
    听懂了他的意思，薛梓林撇嘴拒绝：“才不要！人家俩是成功结婚的好不好，才不是我们这种小孩子玩家家呢！对啦，咱一人买一对儿怎样？看看谁先送出去，晚送出去的要请吃火锅哦！”
    女孩儿笑得狡黠又认真：“记住，要到谈婚论嫁的阶段才能送哦！否则不算！”
    于是，他们一人买了一对儿。
    一年后，他在骆宇尘的钥匙链上看到了那个小屁孩儿的坠子。
    “他可是特警，你跟他在一起，不辛苦么？”他借着请她吃火锅的机会，很严肃地提醒她。
    “辛苦，但我心甘情愿……”女孩儿答得笃定，笑得清浅又疲惫：“对不起阿明，我也不想打破我曾经立下的规矩，可是我……我真的无法拒绝他，我做不到……”
    那天，薛梓林主动付了账。
    那晚，他回到家，把一直藏在抽屉里的那对儿坠子，一并丢进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