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柔也听懂了沈晏的意思。
    “你是说咱们现在只要把娇娇拉出来就好？那陛下那边……”
    “自然有太子殿下他们去处理，不过咱们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了，就算不为了别人，为了娇娇，也不能再次让将军府成为新君的忌惮。”
    沈晏的眸底划过一丝冷然。
    “娘，我想辞官。”
    “这事儿等你爹回来再说吧。你爹还没回来的消息？”
    苏静柔是真的想苏淮之了。
    沈钰的事儿她在信里不敢说太多，可是她真的很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夫君。
    沈晏摇了摇头。
    “边关大捷的消息早就传回来了，陛下也说让爹爹班师回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爹爹那边一点声响都没有。我很担心。可是现在咱们家的人都不能离京。”
    沈晏的眉宇间多了一丝着急。
    苏静柔低声说道：“会没事儿的。我信你爹。”
    这句话也给了沈宴很大的安慰。
    他也信苏淮之。
    两个人一时之间不知道在说什么好，都齐刷刷的想起了沈钰。
    “娇娇是不是很久没回来了？”
    “也不算很久，也就一两天？”
    沈宴突然觉得一两天的时间怎么这么长?
    而这边揍完浣娘的沈钰心情好了很多。
    她回到千岁府的时候，姬墨染正一脸哀怨的看着她。
    “怎么了？”
    沈钰觉得自己也没变漂亮呀，怎么姬墨染就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了呢？
    姬墨染指着地上的老嬷嬷问道：“你让我把她带回来，你去哪儿了？”
    “揍人去了。”
    “嗯？”
    姬墨染不由得微微皱眉。
    揍人？
    什么操作？
    沈钰根本就不想和他说，直接对着老嬷嬷，一壶冷水浇了下去。
    老嬷嬷瞬间醒了过来。
    当她看到自己眼前的人还是沈钰和姬墨染的时候，整个人恨不得再次晕死过去。
    “你要是敢晕，本座就把你的皮一点一点的拔下来，然后做成灯笼挂在外面的门上。听说最新的技术很不错，可以从头部开始，完整的把一张人皮给完好无损的扒下来。你要不要试试？”
    沈钰的声音不大，却让老嬷嬷吓得脸色都白了。
    “千岁爷饶命啊，老奴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老奴只是奉命行事。”
    老嬷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沈钰也懒得听她哀嚎，直接朝着她的胸口就是一脚。
    “奉谁的命令？皇后吗？”
    老嬷嬷顿时闭了嘴。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能不能说。
    姬墨染一想到阿姐这些年所承受的一切，就恨不得把这个老嬷嬷给碎尸万段。
    他一把拽齐了老嬷嬷的衣领，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正森冷的对着老嬷嬷的脖颈，阴森无比的问道：“说！”
    老嬷嬷一直觉得姬墨染是温润有礼的，此时看到姬墨染那猩红的眸子，吓得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然后才说道：“太子殿下，老奴是身不由己啊！啊！”
    她的话音刚落，姬墨染手里的匕首已经直直的刺进了她的腹部。
    没有刺重要部位，但是却可以让老嬷嬷疼的浑身战栗。
    “别让本宫再说一遍，如果你说出来的话不是本宫想听的，本宫不介意把你捅成血窟窿。”
    仿佛为了验证他所说不假，姬墨染再次朝着老嬷嬷的腹部又给了一刀。
    老嬷嬷这些年在外面，打着照顾长公主的名义，实际上过得十分不错。有那种二三等丫鬟，为了求生存，都会孝敬老嬷嬷。
    老嬷嬷显然就是外面公主府里面的主子。
    金尊玉贵的养了二十年，老嬷嬷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
    她整个人打着摆子，然后哆嗦着说：“我说，我说，殿下别刺了，别刺了。”
    沈钰在一旁始终没有说话。
    她不崇尚以暴制暴，但是站在姬墨染的角度上，貌似不以暴制暴也不行。
    老嬷嬷见两个杀神看着自己，怎么还敢有其他的保留，连忙把一切都给说了。
    “是陛下！陛下让我磋磨长公主的，起先我也不忍心 ，毕竟我是皇后的人，可是陛下抓了我的家人，我也没办法呀。我侄女才一周岁，那个时候陛下说如果我不照做，他会让我全家死无葬身之地的。我就是个奴才，我知道皇后对我好，也知道这样对待长公主不对，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殿下，千岁爷，你们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老嬷嬷不断地磕头，哪怕腹部的鲜血染红了地面也不敢停下。
    虽然早有猜测，但是亲口听到老嬷嬷说出来的时候，姬墨染的眸子还是红的可怕。
    他拿着匕首的手使劲地颤抖着，上面青筋蹦出，如果不是极大的克制力，他可能现在就跑去宫里找那个人拼命去了。
    沈钰看着如此隐忍的姬墨染，顿时觉得扶持他上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不会被仇恨冲破理智的人，才适合坐那个位子。
    “你和夏仁在联系什么？”
    沈钰想到了李德全的话。
    老嬷嬷到了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她战战兢兢的说：“夏仁是陛下派来和我联络消息的，还有，还有……”
    老嬷嬷的话语有所停顿。
    沈钰的眸子顿时冷了几分，吓得她两股战战，连忙继续了。
    “还有就是，夏仁负责给我药，给长公主吃的药。”
    老嬷嬷此话一出，姬墨染再也忍不住的直接抬脚踹了过去。
    “什么药？”
    虽然不知道，但是心里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钰的眸子也沉了几分。
    杀人诛心啊。
    这个姬玄还真不是东西。
    从小就告诉姬昭她是野种，让姬昭抬不起头来，后面又让老嬷嬷给姬昭下药，这种人到底是怎么有做皇帝的运气的？
    老嬷嬷被姬墨染踢得撞到了桌角上，疼的差点晕死过去，但是她想起沈钰的话，生怕自己真的被扒了皮，连忙忍着巨疼说：“是让女子没办法生孩子的药。陛下说长公主这样的野种，不配生下孩子。所以这几年一直都是夏仁给老奴提供药，老奴混合在饭菜里给长公主服下。”
    沈钰是女人。
    虽然她一直扮演的人物是太监，但是却抹杀不了 她心底女人的柔软和愤怒。
    让一个女人失去做母亲的资格，这个姬玄简直罪该万死！
    可是沈钰却觉得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毕竟姬昭做不做母亲，对姬玄实际上没什么影响。
    那么姬玄这么做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