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陶圣长长叹息一声：
    “都怪我们这帮圣人无能啊，上既不能开拓圣道，下亦不能庇佑子孙，反倒要让许多无辜后辈镇守山河，抛洒热血性命。”
    “确实是辛苦那些孩儿们了啊。”
    “人族欠他们的…实在太多了。”
    “贤儿，你能有此心思，甚好！”
    “望乡客…甚好！”
    “恩师，您也切莫自责！”余贤心怀恭敬道：
    “弟子曾闻大商之时，天下妖蛮当道，以我人族为血食，故有文王圣师奋起蛮荒，驱妖族逐蛮圣，方有大周无数人族之安稳。”
    “此后，又有孔子圣师游历天下，开学宫传文化，杀妖灭蛮，才有我人族千年之太平。”
    “想我人族众圣，哪一个不是在筚路蓝缕负重前行？就说恩师您，又何尝不是为了我人族殚精竭虑，片刻不敢稍息。”
    “如我等凡俗之人，谁又没有深受众之圣恩典？倘若没有众圣撑起这一片天空，何来人族？”
    “话又说回来。”
    “我人族是所有人之人族，非众圣之人族，倘若妖蛮再次入主九州大地，覆巢之下，又焉有完卵乎？”
    “无论是长城之上那百万将士，还是数万万人族同胞，他们虽然见识鄙薄，却也深知此理，故此才有我人族勠力同心，共抗妖蛮之局面。”
    “此诚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也！”
    “好，说得好啊！”
    陶圣满眼欣慰的看着余贤，高声赞道：“好一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此语当为我人族男儿座右之铭，广传天下。”
    “贤儿，汝之天资超过为师甚多。”
    “自你身上为师看到了人族中兴之希望。”
    “你…只管努力前行！”
    “为师必当为你扫清一切阻碍，为你铺平成圣之路，人族之未来，在你，亦在你等年轻一辈之肩上。”
    “吾等已是垂垂老矣，时日不多。”
    “虽守成有余，然进取不足。”
    “多谢恩师，多谢众圣！”
    余贤再次抱拳深深鞠躬，声音铿锵道：“弟子必不负恩师，必不负众圣之厚望！”
    “贤儿不必如此客气！”
    陶圣略带歉意的说道：“汝之道已非为师所能猜度，倘若为师强行以吾之道传你，反倒会限制了你之前程。”
    “这一点，为师希望你能明白。”
    “弟子知道了！”余贤郑重点头。
    陶圣的意思他清楚。
    每一个人的道各不相同，成圣的根基也就大相径庭，如果强行学习别人之道，只会固化自己的思想，将成圣之路越走越窄。
    “如此甚好！”
    陶圣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今日开辟了小说之道，是为该道道祖，然新道初立，尚且极为弱小，无法成为你成道之根基。”
    “恩师，您的意思是…”
    余贤惊讶的看着陶圣，有些不可置信。
    “然也，如你所想！”陶圣笑了笑，道：
    “倘若你欲以此小说之道成圣的话，恐怕任重而道远，不过你尚且处于三境，还有足够时间思量和选择。”
    余贤闻言，陷入了沉默中。
    他知道陶圣其实是想岔了。
    之前他的惊讶，仅仅就只是惊讶而已。
    陶圣误会他是在担忧没有多少读书人会踏足小说之道，从而会使得小说之道成长缓慢，耽误了他的成圣之路。
    但其实不然。
    不要说其他人，就他自己前世看过的数百部小说，现在都在他的记忆里。
    武侠、仙侠、玄幻、种田、末世…
    四大名着…
    聊斋封神…
    这些东西，只要花点时间就能全部弄出来。
    分分钟可以引爆人族潮流，带动无数人族陷入小说洪流之中，让无数人踏足小说之道。
    但还有两点陶圣不知道。
    他也还没有来得及告知陶圣。
    因为哪怕是他自己，也还没有完全确定和证实那种感觉是否是对的。
    那就是：
    别人只要阅读他的小说，他就有文气收入。
    别人只要潜心阅读小说，也会有文气收入。
    余贤之所以暂时不敢确定。
    是因为老龙王和陶圣都读过东游记了，他当时就感觉到了有文气产生，但又生怕是因为别的诗文带来的。
    毕竟，只要有人去诗文堂学习他的诗文。
    他也会有文气收入。
    这一点他早就证实过了。
    龙娇娇虽然也阅读过东游记，但她阅读时间实在太短，余贤还来不及感受和证实就被老龙王把她扔出去了。
    龙娇娇之所以不能作为证据。
    原因还有一点：她是龙族。
    龙族本身修炼的又是龙气，她能不能通过阅读小说获得文气，这点也因为时间的关系而无法确认。
    但偏偏在余贤的感觉中，应该是可以的。
    也正是因为感觉到了“可以”。
    余贤才不敢相信之前那种感觉，而且还有些恐怖，想要切切实实的证明一下。
    毕竟，要是任何生灵都能通过阅读小说而产生文气的话，那就太过恐怖了。
    一篇优秀的小说。
    将会引起无数生灵的追捧！
    这一点余贤深知，在前世已经被证明过。
    这一世，恐怕同样如此。
    而且还会更加的恐怖！
    要知道，九州大陆之上不仅仅只有人族，更有妖族、蛮族以及其他异族。
    更何况，九州大陆之外无尽星空。
    同样有着不知其数的异族存在。
    从东海龙族那些海妖的反应来看，光是西游记一书，恐怕就会被无数海族追捧。
    这要是能从九州大陆传播出去。
    那得有多少生灵为之着迷？
    那得有多少文气诞生？
    余贤不敢想象！
    倘若果真能按照他的想法发展，
    那么，小说之道，还能为人族带来更大的隐性好处：
    文化入侵！
    想到这里，余贤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贤儿，你…”
    陶圣看着余贤那激动得满脸通红的样子，略微有些责备的喝斥道：“静心！”
    余贤被陶圣用圣音呵斥。
    他心里的火热瞬间冷静下来，不过他依旧抱拳一礼笑打趣道：“恩师还请见谅，倘若能证实弟子所想，只怕恩师您也得静心喽！”
    “哦…？”
    陶圣见他神色，放下心来，饶有兴致的轻笑道：“且说来听听，何事能让为师心情波动？”
    “恩师，您觉得东游记如何？”
    余贤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此书不错，必能发行天下！”
    陶圣略一犹豫，给了一个中肯的回答。
    “恩师，倘若弟子想将其推出九州大陆，您觉得能成功否？”
    余贤的脸上，绽放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光芒。
    “此书只要发行，必然能获得异族青睐。”
    陶圣脸色微微一变，他想起了老龙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凝重的看了一眼余贤，再次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不太明白余贤的想法。
    这个小弟子，已经很多次让他出乎意料了。
    看来这次又要搞事儿！
    果不其然。
    余贤凝重的看着他说道：“恩师，倘若弟子能多写出几本小说呢？”
    “贤儿…你且等等…”
    陶圣一下站了起来，脸色也有些涨红了。
    他嘴唇哆嗦着，像是在和别人交流。
    余贤也没打扰，静静的等待着。
    不多时，一位青衫儒雅老者出现在房中。
    “贤儿，还不快见过鸣秋先生！”
    “学生余贤，见过鸣秋圣人！”余贤态度诚恳的抱拳深深一揖。
    “思齐不必客气，我们这帮老家伙可没那么多规矩，你快坐下继续说。”鸣秋先生微微一笑，满意的打量着余贤。
    余贤依言坐下，抱拳道：“先生，恩师，倘若学生将我人族之理念溶于小说之中，写出一部让异族追捧之小说，那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