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看着美眸瞪大了一圈：“你……你疯了！”
    郑方不解的道：“你怎么这么说我？”
    李霞瞪着郑方道：“婚姻这种东西，是要讲感情讲缘分的。
    王铁柱和小丽没有感情。
    你真是可以的，女儿终生幸福，你随口就说出来了。
    这是两个人，不是两条狗，栓在一起，就可以配种。”
    郑方满不在乎地道：“你懂什么，咱女儿那么漂亮，是个男人都动心。
    我就不信王铁柱不喜欢。”
    天渐渐地黑了。
    一辆面包车停下，车门打开，王铁柱从车里下来，就看到爸爸站在门口。
    知道爸爸在这里接他，他问了一句话：“中午带回来的菜，吃了吗？”
    王有福皱着眉头道：“你怎么不回来？
    知不知道，你妈很担心你。”
    王铁柱笑着道：“我去诊所了。”
    张琴从厨房里端着饭菜出来：“来，先吃饭。”
    王铁柱笑着接过饭菜，放在石桌上，然后洗了一把脸，就过来吃饭。
    厨房门口的门头上，一个40瓦的灯泡，照亮了整个院落。
    一家三口坐在石桌旁。
    吹着夏日的凉风，听着头上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一起吃饭。
    三个人都不说话。
    王铁柱吃着饭，心中开始打鼓，妈妈这是生气了。
    妈妈有个习惯，就算是生气，也让他先吃吃饱饭，然后再收拾他。
    随着一顿饭接近尾声，他觉得妈妈要开始发火了。
    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王铁柱放下筷子。
    张琴说话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吃饱了吗？”
    王铁柱回道：“吃饱了。”
    张琴冷声道：“贷款二百万，你是怎么想的？”
    王铁柱老老实实的道：“我就觉得免息贷款，这便宜不占，亏得慌。”
    张琴冷声道：“就知道占便宜，结果呢，你还没回来，几个人过来借钱了。
    不给他们借钱，得罪了他们。
    给他们借钱，你这钱是贷款，他们还不上，你怎么办？
    这些都是小事，你身上突然有二百万，不知道被多少人盯上。
    这很危险的！”
    王铁柱也没当回事：“没有这么严重吧。”
    张琴抬手在王铁柱胳膊上打了一巴掌：“你个傻孩子，这么大的事，一点也不当回事。
    隔壁村，几个同村的人去工地上打工。
    年底领了工资。
    一共四万多块钱，结果有一个人被人打死了，四万多块也不见了。”
    王铁柱有些吃惊：“什么时间的事情？”
    张琴一瞪眼：“你别管人家的事情了，先想想你的事情吧。
    二百万早晚都要还银行，我看不如早点还回去。
    我也不用提心吊胆地担心你的安全。”
    王铁柱知道妈妈是真的担心，他笑着道：“好，我明天就还给银行。”
    张琴点点头：“这我就放心了，说完端起碗筷去了厨房。”
    王铁柱等妈妈走了，问爸爸：“隔壁村发工资，被人杀了的事情，是真的吗?”
    他觉得这事情，是妈妈胡扯的，只是为了他足够重视。
    王有福皱起眉头：“你这孩子，怎么还不相信你妈。
    当然是真的。
    你妈是女人，她胆子小，也是真的担心你的安全。
    我也觉得你应该重视，这一段时间，天黑了，不许出门，早晨也不能出门太早。
    尽量不要单独行动。
    有事你叫上我，我陪你一起，两个人有个照应。”
    王铁柱此时才知道了爸妈的重视程度，这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重视。
    觉得以后做事情，确实不能再冒失了。
    必须要三思而行。
    王有福见儿子发愣，掏出一根烟扔了过去。
    王铁柱抬手接住香烟，顺便接过爸爸的打火机，点燃了香烟，抽了一口。
    王有福看着儿子抽烟的姿势生疏，微微摇头：“儿子，我也很矛盾。
    有时候觉得你应该有本事，有魄力，放开手脚大干一场，有二百万的无息贷款。
    未必不能成就一番事业。
    有时候又觉得，普普通通，简简单单，也挺好，只要你人平安就好。”
    山风从山上下来。
    带着山里的凉意。
    爷俩抽着烟，享受着凉风，聊着有的没的。
    张琴看到两个人抽烟，出人预料地没有责怪，一个人去了屋里。
    两个人把一包烟抽完，才回屋休息。
    太阳升起。
    又是新的一天。
    牧羊镇。
    来来往往的人涌满了街道。
    王铁柱感觉像是小时候上学一样，爸爸一直跟着，一直跟到了距离诊所不远，才停下脚步：“你去上班吧，我去集市上转悠转悠。”
    王铁柱哦了一声，朝着诊所走去。
    走了几步，发现诊所对面摆放着一排桌子，上面还扯了一个横幅。
    “免费义诊，送温暖进乡镇。”
    几个保安正忙碌着摆放椅子。
    王铁柱知道该来的终究要来的，镇医院这个免费义诊，就是冲着他来的。
    一辆汽车停下，从车上走下来几个人。
    黄翠峰与罗文元走在前面，两个人分站两边，对一位四十多岁的男人大献殷勤。
    很明显，那人来历不简单。
    王铁柱多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就走向诊所。
    冷山正坐在那里，看到王铁柱来，他站了起来：“对面那些医生不是为了义诊。
    他们的目的是你。
    要不要我帮你把他们杀了？”
    王铁柱听得嘴角抽搐，这家伙杀心也太重了。
    张嘴就要杀人。
    “不用了。”
    冷山眉头皱了一下：“任由他们免费义诊，抢你的生意？”
    王铁柱笑着道：“要不然呢？
    就因为这个杀人？”
    冷山只想帮王铁柱杀完人，然后去查询自己身世来历。
    听到王铁柱这么问，他淡淡地道：“这还不够吗？”
    ……
    王铁柱看着冷山，久久无语。
    他的思维似乎和正常人不一样，他很严肃的道：“不要动不动就杀人。”
    冷山不说话了。
    他看着对面，默不作声，十分钟后，对面又扯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的是：“爱生命，反中医，信科学，反愚昧！”
    他再次站了起来：“现在可以杀他们了吧！”
    王铁柱看着标语，眉头紧锁。
    冷山见王铁柱不说话，以为王铁柱担心他杀人之后，留下线索，被警察查出来。
    再次开口：“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过去杀人的，我先化妆，改变相貌。
    杀了人，没有人能认出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