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摸着黄天奇跟柳龙云是所有老仙儿中唯一收到花的。
    黄天奇虽然没吱声，嘴角也是忍不住往上翘。
    “你小子，真浪漫！”
    我给李宁竖个大拇指，这小子要是追女孩子，那不一追一个准！
    “明儿我给你也买一束？”
    我赶紧打住，我一个大男人抱着花，旁边还站个男人，像话吗？
    在床上躺了一会，终于感觉到饿了，酒店餐厅这个时间人太多，我们掏出手机打算点外卖。
    “我要吃炸鸡！”
    “柳爷，你可消停消停吧！”
    虽然嫌他闹腾，还是给他点了炸鸡，在酒店他不用背着人，自然不用上我身。
    我看他心满意足转身，手指快速在备注上打了三个字：变态辣！
    “黄爷，你有没有啥想吃的？”
    黄天奇嘴里啃着烧鸡，别别愣愣说了句：
    “肯德基！”
    好家伙！这两位真是越来越食人间烟火了。
    “李宁，等咱们完成任务之后，你想干点啥？”
    取完外卖，我跟李宁边吃边聊天。
    “我也不知道呢！我合计在平阳城开个小店，再兼职做点ppt，争取三年五年的也买个房。”
    有时候睡不着我也合计，不给人看事儿的时候总不能在家坐吃山空，但是身上有俩暴脾气老仙儿，又不能去打工。
    或许李宁说的不错，开个小店，只是开什么店呢？
    “你想开啥店？”
    李宁脑子灵活，而且会来事儿，跟啥人都能处的来，我感觉他开啥店都没问题。
    最适合他的就是中老年妇女服装店，毕竟他是妇女之友。
    “纸活店吧！”
    “啥？”
    我差点被鸡骨头卡住，怀疑我听差了。
    “你合计啊，你平时也给人看事儿，肯定经常跟有死人的人家打交道，烧纸答对的时候，直接往店里拉，这精准客户啊，就算不看事儿，他天天都有人要死吧，我都合计好了，就开市医院后面，而且这玩意利润还大…”
    顺着李宁的思路一想，是啊，这么一来不出两年咱俩都能买别墅了！
    我决定抱住李宁的大腿，这哥们太有商业头脑了！
    只不过我跟李宁聊的太嗨，没看到黄天奇吃几块的爪子一顿，也没听到敖娅的一声叹息。
    不出我所料，半夜十二点半一过，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尾号四个6。
    “救命啊！闹鬼了闹鬼了！老崔…”
    电话刚接通，对面就是杨丽丽疯狂的哭喊声。
    此时我们就在加油站附近，一挂电话李宁一脚油门，我们直接开了进去。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轿车正驶离加油站。
    92号加油机前依旧是一滩油渍，超市里灯忽闪忽灭，玻璃上的鲜血还在往下流淌。
    “老崔…老崔呜呜呜…”
    门开着，我们走到门口，杨丽丽正抱着崔永辉的脑袋痛哭。
    崔永辉的尸体上布满了利爪留下的伤痕，脖子上的伤口参差不齐，皮肉稀碎，脑袋应该是被硬生生扯掉的。
    我怎么跟女人说话她也不抬头，抱着个圆滚滚的脑袋不撒手。
    李宁直接走进收银台，调出了刚才的监控。
    监控里，依旧是零点二十九分，那辆黑车无声的开了进来。
    崔永辉揣了两包湿巾跑出去给加油，变故是加完油开始的。
    那黑乎乎的窗户里突然伸出一只惨白的手，一下子揪住了崔永辉的衣领。
    崔永辉废了好大的力气挣脱，转身往屋里跑，那辆车就跟在他身后，到了门口，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瘦小的身影。
    看穿着好像孩童，花花绿绿的衣服裤子，不像这个年代的人。
    “这像不像童男童女？”
    我指着两个小人问李宁，接下来外面的画面没有了，李宁将监控切换到屋里。
    明亮的灯光下，可以看清两个小人的脸，他们脸跟纸一样白，嘴跟涂了血一样红，嘴巴子上也涂了腮红。
    不是纸人是什么！
    杨丽丽趴在收银台的地面，透过玻璃，看着两个纸人撕扯着崔永辉，这次无论他怎么反抗也挣脱不掉。
    最后在崔永辉无比的恐惧中，纸人将手指插进他的脖子，用力的将他的头拧了下来血溅的老高！
    不知道是没发现杨丽丽，还是不想伤害她，纸人行凶后转身上了车，车刚开出加油站，直接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我跟李宁出现在监控画面里。
    “老崔啊…”
    杨丽丽哭的声音沙哑，这时一个年迈的老头骑着辆老旧自行车赶了过来。
    是小餐馆的老板，杨丽丽继父，王守文。
    “丽啊—”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