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机场，秦风等人从飞机上下来，一行十多人脚下带风向着出口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举着接机牌的两名便衣警官。
    “我是秦风。”
    “你好，秦处，我是南河省厅刑侦总队的肖强，这是我的同事朱斌。”
    “你们好。”
    “秦处，各位，我们先走吧，车在外面等着了。”
    “好，走吧。”
    一行人在肖强和朱斌的带领下出了机场，上了等在外面的一辆考斯特小巴车。
    ……
    “第一起案件是一个月前，丘山县一中高三二班的女学生于小涵，在周六放假后离开学校，之后不知所踪，夜不归宿被值班老师发现后，多次联系，手机被路过的两名当地人发现。”
    “之后县局刑侦大队和附近几个乡镇的派出所，以及学校方面组织了百余人对方圆三十公里进行走访调查，都没有找到于小涵的身影。”
    “第二起失踪案件发生在二十三天前，县职高高三五班女生王玲玲。同样是寄宿，周五放学之后晚上未返回学校宿舍，但职高管理不严，一直到周天晚自习才发现其失踪。”
    “第三起案件发生在十三天前，失踪的是新市三中高三一班女生周芸熙，失踪时间同样是在周六放学之后，家人见孩子久未到家，联系不上后和老师沟通得知周芸熙已经离开学校。”
    “之后寻找无果报警，周芸熙携带的包包在城郊公路边被找到。”
    “第四起案件发生在五天前……”
    “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四名高中女学生失踪，无一例外的都没有接到要求赎金的电话，也没有找到尸体，无法确定是否遇害。”
    “另外四名失踪女学生，除了第四起案件的余婷婷外，另外三人初中都在同一所中学读初中，还是同班同学。”
    “余婷婷什么情况？”秦风问道。
    “余婷婷目前就读高三，在新市实验中学读书，她是周五放学之后失踪的。根据对她的家人和同学老师走访调查。”
    “余婷婷属于那种不是很规矩的学生，学习成绩尚可，但据说喜欢和校外的一些人玩在一起。”
    “其他三人呢？”秦风又问。
    “另外三人的学习成绩中上，特别是于小涵，她的成绩在一中基本保持在前五十左右，另外王玲玲的成绩也不好，但没有听说和社会闲散人员有交集的情况。周芸熙的学习成绩也挺好，在新市和爷爷奶奶住一起，父母在沿海办厂，家里挺有钱的。”
    翻看着失踪四人的个人信息和调查笔录卷宗，秦风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四个人，全都是女学生，未成年人。从证件照来看长相可以称得上好看，而且都是在周五或者周六放假的时候出事的。
    他猜测，当地警方怀疑是连环案件，而受害者都是未成年女学生。
    “所以，你们是怀疑这四起失踪案件是有预谋的，而且怀疑四名失踪女学生有极大遇害的可能？”
    “是的，秦处。”负责介绍案情，以及具体负责侦办案件的南河省厅刑侦总队一支队支队长霍明军回答道。
    “……”
    秦风没有说话，继续看着资料。
    半响之后，将卷宗合上，道：“霍支队，你们的推测我基本认同。”
    “你们有这样的侦查方向，但是在卷宗里却又没有表示出四人的潜在联系，甚至其中有两人在新市，两人在丘山。”
    “当然了，除了三人之前是同班同学，但还有一个余婷婷例外。”
    “所以，你们应该是怀疑凶手随机选择目标，是么？”
    “是有这方面的想法。”霍明军没有否认，点头之后又道：“我们之前也沿着四名失踪女学生可能存在联系的方向调查过，但没有查到有用的线索。”
    “之后就放弃了，转而向另一个方向侦查。”
    “现在最关键的是，连续失踪四人，而且最近一起失踪案件已经过去五天了，失踪女学生遇害的概率在不断上升。”
    “而我们省市县三级派出了大量警力，都没有找到嫌疑人或者失踪女学生的线索，所以才向部里请求援助。”
    “找到受害人物品的地点呢，没有监控么？”秦风问道。
    “没有，几个地点都在乡道上，中间有多条岔路连接，并没有监控。”霍明军摇头叹息。
    这也是警方调查的一个最大的难点。
    监控探头的普及还没有达到在乡道上安装的地步，丢下物品的地点周围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是在大晚上，车辆行人都罕有。
    这些都给侦查工作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秦风沉吟，半晌之后才道：“那我们先去几个现场看一下吧，办公地点也转到新市去。”
    “麻烦霍队安排一下，我们尽量低调。”
    “好，没问题，我马上安排。”
    “嗯，行，事不宜迟我们收拾一下就出发。”
    “是！”
    ……
    一行二十余人分乘数量无标识警用越野车或者轿车，从省厅出发，沿着高速几个小时后抵达新市。
    将行李安顿在招待宾馆后，秦风有带人前往第一起失踪案件发生的地方，丘山县通往新市的道路。
    在发现手机的地方，四辆车停下。
    经过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地上再有什么痕迹大概率都被破坏了。
    但秦风还是选择了来这里，而不是去最近失踪的女学生余婷婷的随身物品被发现的现场。
    来这里，是要确定一件事：这四起失踪案件是否存在关联性。
    在这里就能发现么？
    直接发现不可能。
    但这里是第一起失踪案的开始。
    如果失踪案件是人为的绑架劫持案，那么这里就是嫌疑人第一次作案留下尾巴的地方。
    在这里，能够发现一些很重要的问题。
    从车上下来，秦风一步步走到发现手机的地方，蹲下去看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打量着这条马路两侧和来去方向。
    这里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地点。
    但是，于小涵的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两个可能。
    于小涵走到这里，被嫌疑人发现劫持离开，手机是那个时候掉落的。这和南河警方推测的凶手随机选择目标的结论相符合。
    另一个可能，手机是凶手故意扔在这里的。
    南河警方也有这样的推测。
    但是，将手机仍在这里，从逻辑上说不通。
    毕竟如果嫌疑人已经劫持了于小涵，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将她的手机扔在这里？而且还是在马路上。
    扔远点，或者直接处理了岂不是更好？
    挑衅警方？也说不通。一个手机仍在这样的地方，挑衅的意味并不浓。凶手完全可以通过其他方法。
    比如，让手机染上血，或者将目标的某个部位扔出去。
    一般来说，挑衅警方的凶手心理都有一定程度的问题，这些人的行事方式不会如此温和，会更加极端。
    只有更极端的方式，才能让他们获得挑衅之后的快感。
    重新回到之前的问题：手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秦风看着丘山县方向陷入沉思。
    聪明如他，也暂时想不出一个合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