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剑客回头，目光闪烁。
    帝女不玩手中的棍子，侧头，扫了一眼王若愚。
    点点头，会心赞赏他的自信。
    人定胜天，并非不能行。
    陈江发现这个小子很有趣，真的很有趣，这么多年，看到最有趣的一个人。
    一介凡人，相信自己，不怕心魔引，多么……
    “我支持你。”
    陈江鼓掌，为他的勇气鼓掌。
    “谢谢。”
    王若愚闻言，有些震惊，他激动说道：“这些年，你是第一个支持我的人。”
    “他们都不相信我，认为我在痴人说梦，认为我是在异想天开，心魔引，那是修炼者的手段，而我一介凡人，什么都不是，凭什么能够反抗修炼者。”
    “我的身边，包括我的父母，都不看好我，他们都让我放弃，安心接受现实，我偏不。”
    “所有人都看衰我的情况下，我就要证明给他们看，证明给自己看。”
    他，站起来，抬头看天。
    “我王若愚，是可以做到的。”
    为了活着，他必须做到。
    死亡，他可不想。
    心魔引，很恐怖，他也害怕，可他知道，想要活着，必须要战胜它。
    除此之外，别无他路。
    “我王若愚不是要证明什么，我只是想活着而已，有错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头，也更低了。
    陈江轻喝一声：“小子，抬起头来。”
    王若愚震惊抬头。
    “对，就是这样，抬头挺胸。”
    王若愚照做。
    “这样就对了，小子，你要记住自己的话，你可以做到的。”
    “记住了，心存希望，一切，皆有希望。”
    拍拍他的肩膀，陈江送给他一句话。
    王若愚眼睛发亮。
    “谢谢你。”
    他，弯腰，拱手：“还未请教大侠的姓名？”
    “西海剑客。”
    西海剑客：“？？？”当事人还在这里呢。
    帝女忍着笑容，别过头，不让王若愚看到她的窘迫。
    “西海剑客大侠，我记住了，日后王都相见，若愚请你喝酒。”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达成了约定。
    王若愚看着天色亮了，他要赶路了。
    拱手，告别。
    “西海剑客大侠，就此别过，我们王都再见。”
    “好。”
    他，背着自己的书箱，开始了艰难的赶考之路。
    背影，坚定而稳重。
    陈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饶有意思说道：“真是一个有趣的小子。”
    旁边的西海剑客幽怨道：“少爷，为何报上我的名字？”
    “有吗？”
    “有。”西海剑客黑着脸。
    “什么时候？”
    “……”
    这个少爷要不得。
    气急败坏的西海剑客指着陈江，久久说不出话来了。
    生闷气的他，坐下来，撇嘴。
    帝女开口：“其实你可以帮他解除心魔引的。”
    为何不做？
    陈江摸着头：“我为何要帮他？”
    “你们不是？”
    “一面之缘罢了。”
    又不是熟人。
    而且，那个小子，可没那么简单。
    起码，不是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你小看了这个小子。”
    帝女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是没有，你说他一个人，胆敢深夜行动，要是没有点自保能力，他能活到现在吗？”
    一句话，帝女和西海剑客都愣住了。
    他们显然没想过这个问题。
    都被心魔引给吸引了。
    加上王若愚表现得十分低调。
    “你是说他在演戏？少爷。”
    西海剑客想到了王若愚的模样，摇摇头：“不对啊，看着不像是演戏啊。”
    “我查过他的身体，没有真气，十分脆弱，和普通人一样。”
    “少爷，是不是你的错觉？”
    陈江看向了帝女。
    帝女低头思索：“他看着是个普通人，可他总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了陈江。
    陈江眯着眼，看着远处，摇摇头。
    西海剑客和帝女被恶心坏了。
    这个人，说话说一半，太坏了。
    “哼。”
    一个坏人，太他么坏了。
    而陈江笑了笑。
    “他没有演戏，只是，他这个人，不简单而已。”
    “你们要是相信他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书呆子，那你们就错了。”
    “他可不是什么手段都没有。”
    西海剑客皱眉：“少爷，你的意思是儒家的浩然正气？”
    帝女没听过这玩意。
    “什么东西？”
    西海剑客给帝女普及：“浩然正气，儒家的手段，读书，明心，修身，治国，齐家，治国，平天下，乃是儒家的目标，也是儒家的修行之路。”
    “儒家的修行，和其他修炼者不一样，他们走的路，也是朝堂之路。”
    “和其他修炼者最大的差别，儒家的寿命啊，不会增加。”
    “攻击手段，也不没有，大儒之前，儒家的制敌手段都是简单的用儒家的浩然正气镇压。”
    “浩然正气，并非谁都能修炼出来，需要那些纯粹的读书人，才能诞生。”
    “而且，需要沉浸在读书之中很多年，具体时间，看个人天赋，有的人，三五年就能感悟一道，有的人，一辈子，也不见入门。”
    “这条路，很难，也很少人能够感悟浩然正气。”
    浩然正气，比修炼还要难上无数倍。
    需要靠自己感悟，自己领悟自己的路。
    没有路线可走，每个人，走出的都是自己的路。
    百年一大儒，千年一圣人，可不是说说而已。
    西海剑客又说了很多关于儒家的事情，也关于浩然正气的那些事情。
    帝女听了之后，眼睛大亮。
    “你说我有没有可能？”
    西海剑客：“额？”
    “一般而言，修炼者是不会走儒家之道，因为修炼者看不上。”
    “寿命，实力，才是王道。”
    “儒家，限制太多了。”
    “以你的实力，再走儒家之道，太难了。”
    难以入门。
    修炼者和儒家之道，本身就是相反的。
    并非不能走，只是，太难了。
    效果甚微。
    “这样吗？”
    帝女看向了陈江，寻求他的意见。
    陈江摆开手：“看你咯，你喜欢，就去找一些书看看，你能读进去，就可以试一试。”
    反正，也没有坏处。
    帝女和他们不一样，寿命，长得很。
    多读书，也是有好处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