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现在的我就是真空宗的弟子，卧底不卧底，那是以前。”
    “真空宗唯一弟子陈江，在此，恭送师父上路。”
    陈江拱手，弯腰，鞠躬。
    我亲爱的师父，还请你赶紧上路，不要比比了。
    陈长生嘴角抽搐，他第一次破防了，这个弟子，油盐不进。
    说什么，他都不听你的，一意孤行。
    “江儿，你当真要师父去死？”
    “是的，师父，你一日不死，弟子一日寝食难安。”陈江实话实说。
    内心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当面说出来，不和你废话，也不和你扯。
    我想你死，很简单的想法，也是最直接的。
    陈长生摇摇头：“哎。”
    叹息声，悠长悠长。
    “江儿，你当真要犯下大错吗？”
    “呵呵，师父，你是自杀，与弟子何干？”
    “……”
    这话，陈长生反驳不了，自杀，确实和他无关。
    弑师，自然也谈不上。
    不得不说，这一招，真的狠辣。
    陈江的想法，也是十分奇葩，却又十分有用。
    “师父，不要说那么多了，你赶紧自杀吧，不然，弟子怕等不及杀了你，到时候，可就不好了。”
    “……”
    陈长生怒目盯着陈江，这个逆子，每时每刻都想着自己死，不容易啊。
    他眯着眼，说道：“江儿，难道你不想要《真空宗》后续的功法了吗？”
    《真空经》，真空宗的镇派功法，也是一门逆天功法。
    多年来，没人能修炼成功。
    即便是陈长生，参悟多年，依旧，不得入门。
    这一门功法，不是普通人可以修炼的。
    陈江所得到的《真空经》并不完整，他早就知道了。
    师父的算计，不可能那么低级，他留下的《真空经》只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到了搬气八重天之后，陈江越发感受到了体内真气的桎梏，好像，无法突破下一层。
    那一层桎梏，束缚他，无法快速突破。
    “江儿，想来你发现了，你所得到的《真空经》乃是残缺的，只有前面两层功法。”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你能够杀死我的分身，不得了。”
    “浮尸想必在你身上，江儿，手段不简单啊。”
    陈长生的浮尸实力如何，他自己清楚。
    陈江，自己这个弟子，不过是搬气八重天，能够拿到《真空经》的前面两层功法，不得了。
    他忍不住称赞一声：“哪怕是师父当年，也不如你。”
    他，很少对一个人服气。
    陈江，是第一个。
    能够活着走到这里，还杀死了他诸多分身，陈长生不知道陈江用了什么办法，那些分身都没能反馈消息，他什么都没得到。
    今日，他明白了，陈江动手前，都会封锁周围，防止消息泄露。
    太谨慎了。
    此等性格，十分像他。
    “你，很像我。”
    “当年，我若是有你此等觉悟，也不至于停留在此地。”
    陈长生长叹一声，目光，越发阴冷。
    “江儿，《真空经》只是这门功法的前篇而已，你想要突破纳魂，需要找到第三层的功法，也就是《真意经》。”
    “你杀了我，你就永远得不到《真意经》，你也就无法突破，永远停留在搬气境界。”
    “江儿，现在，你还要杀我吗？”
    陈江目光凝缩，盯着陈长生，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
    此人，开始算计了。
    陈江迟疑了，无法判断。
    《真空经》的内容，确实到此为止，陈江好几次都觉得不可思议，以为是自己修为不够，无法解锁更多，现在，他似乎明白了。
    他所得到的《真空经》不过是完整的前面两层境界对应的功法罢了，想要突破纳魂，需要找到《真意经》。
    完整的《真空经》早就被分开了，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估计是不想让人拿到完整的《真空经》。
    真空宗内，也没有完整的《真空经》。
    此等消息，却没人知道。
    或者。
    是他不知道，其他人，知道了，不告诉他。
    “《真意经》在哪里？”
    陈长生哈哈一笑：“江儿，你想要吗？”
    他，眼神含着微笑。
    此刻的他，胜券在握。
    所有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江儿，《真意经》自然是在师父手里，你想要的话，跪下来。”
    陈长生饶有兴趣盯着陈江，你要如何选择呢？
    跪下，还是选择站着？
    是要功法，还是尊严。
    陈江抬头，双眸冷漠：“师父，我看你是分不清自己的形势，就让弟子好好告诉你。”
    握拳，冲上去。
    “砰。”
    对轰，陈长生不虚陈江，两人拳头对碰。
    强大的气流让两人分开，陈江知道光靠拳头，是无法让师父屈服的。
    他拔出了大宝剑，指着师父。
    “师父，看样子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弟子今日，送你归西。”
    “天灭。”
    禁术天灭。
    一招天灭，毁天灭地。
    “轰隆。”
    真胎内，震动不已，强大的攻击，没能破开真胎的外壳。
    眼前的分魂，被一剑砍到，灵魂之躯，削弱了。
    “天灭。”
    “天灭。”
    连续三次禁术攻击，陈江跳起来，砍下来。
    分魂一次次承受攻击，禁术的攻击范围广，真胎内，无法躲避。
    硬抗三次，他的灵魂力量，削减了三分之一。
    “天灭。”
    “天灭。”
    “天灭。”
    陈江跳起来，攻击，禁术，不要钱一样攻击。
    每一次攻击，都比之前的要强。
    陈长生蒙圈了。
    “且慢，江儿，有话好好说。”
    “天灭。”
    “天灭。”
    回应他的只有攻击。
    陈江的禁术，不断攻击，大宝剑散发出剑气，一次次攻击他的分魂。
    本就虚弱的灵魂，再次虚弱。
    剩余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五分之一，十分之一，乃至更低。
    陈长生扛不住了，看着那个人又使出了禁术，不知道第几次了。
    他举起手，松口道：“江儿，你不能杀我，我是你父亲。”
    大宝剑，停在他的头颅之上。
    距离分魂，只有一个手指头的距离。
    攻击，戛然而止。
    陈江的动作，停下来，双眸，盯着陈长生。
    眼前的分魂，他说什么？
    他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