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不在家！”
忽然，门后冒出一个中年男人朝着白玲喊道，直接把她吓得一激灵，然后中年男人夺门而出，越过林启明来门口的空地上。
就在两人交错的那一刹那，林启明和他进行对视，就仿佛是柯南看见嫌疑人自以为洗脱嫌疑的微笑，林启明看着他眼底那一瞬间的好奇和冷静，就可以断定这又是一个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角色，装疯卖傻plus。
仿佛为了验证林启明的猜想，杨教授随即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表现一副心如止水的样子，以表现他们的冷静，他们的神色之间好像说，我们说话就是智慧之声。”
别以为装疯卖傻容易，这时不时的莎士比亚舞台剧没点功夫还真表演不出来，就连在莫斯科时常去看话剧的白玲也没想到在这北平胡同看到如此的地道的表演.
她先是勾头瞅了瞅里面一眼，然后反应过来，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表演的杨教授，然后愣愣的看向杨夫人，“这就是杨教授？”
“是”，和专业的杨教授相比，出于对警察的恐惧，杨夫人这显得有点心虚，他不知道自己老公的表演能不能瞒过这两位，尤其是后面那个小伙子，那眼珠子转的和街上的车轮似的。
“就不许一条狗乱叫，”杨教授表演到中间拔出自己竹竿对着三人，使得转头看向的白玲再次收敛了笑容，唉，不是，他不会是想打我吧？“那么，你们拿刀剑刺我们，我们不是也会流血吗？你们拿毒药毒害我们？我们不是也会死吗？”
看着离得越来越近的竹竿，白玲情不自禁的往后仰着身体；杨夫人眼神里满是担心，看着杨教授，伸手摇摆；林启明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表演；
这北京还是北平的时候，还草莽化龙，能人异士，无奇不有啊！
识时务的杨教授自然不会在像是少年之时拔刀砍向路边野草一般，无所畏惧，熟知人情世故的中年人即使是装疯也不敢打人。
再次跑到空地上，一边展示华尔兹一边继续朗诵，“我们难道就不会复仇吗？基督徒的复仇，复仇，基督徒的复仇！”
“老杨，冷静一下。”杨夫人上前拽着杨教授，可或许是表演上头的杨教授挣扎不已，使得杨夫人根本控制不住他，只能向后边的两人求助，“同志，帮帮忙！”
林启明得到授权，上前就是一招擒拿手，一手控住他的双手，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时间世界安静了下来。
屋内，白玲兴致勃勃的看着墙壁上的照片，上面全是杨教授参加舞台话剧的，其中最吸引她注意力的一幅就是哈姆雷特王子刺向克劳狄斯，当然其中引起她关注的不是那西式的建筑以及奇异的妆容。
而是两位熟悉的扮演者，出剑的郑朝山和已经倒地的杨教授，林启明自然也看到这张照片，这老小子是摆明了就是恶心郑朝山那，偌大个房间，照片放哪里不好，非得钉中间，不知道以为你们俩关系多好似的。
安抚好杨教授的杨夫人也回到了房间，把手里端着的茶水放到两人面前，脸上带着歉意说道：“两位同志，不好意思，让你们受惊了。”
白玲微微的笑了笑，示意她别放在心上，然后语气中带着些怜悯的问道：“杨教授，什么时候开始这样？”
本来好好的一个医院主任，大学教授，平白无故的疯了，可以想象这剧烈起伏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打击是多么巨大啊！但是为了任务信息，她却不得不再次揭开这个伤疤。
“四五年了，那年老杨和郑朝山，马秀武，沈松几个人一起去了河南郑州，回来没多久，就出了车祸，命算是保住了，可是脑袋撞坏了，人也这样了，”杨夫人显得很是坦然，把事情不急不缓的说了出来。
听得白玲佩服不已，也把林启明看的目瞪口呆，女人是天生的演员果然不假，这被生活痛击还坚韧不屈的人设立的真稳。。
“那大概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嗯，1944年的冬天，那天老杨过马路，突然一辆小轿车就冲了出来，他人还没看清楚，就被撞飞了。”杨夫人不假思索的说道。
“过去的事，他还能记得吗？”虽然觉得这次可能是空手而归，但白玲还是忍不住问道。
杨夫人摇了摇头，给出了一个让白玲失望的答案，“他能认得出我，就算是不错了。”
“是这样的杨夫人，我们呢，想要了解一下翻出他们去河南的具体情况，但那些人中，有两个人去了南方，一个去了国外，剩下的就只有郑朝山郑医生，还有杨教授了。”白玲看着神情落寞的杨夫人，开口道出了来意，“他们俩之前是一个剧社的，对吧。”
还在想着如何应付白玲询问的杨夫人听着突然转变的话题，下意识的看了看墙上的照片，然后放松的笑了笑，“啊，是，那是他们自己组建的剧社，易卜生剧社。
想当年啊，这老杨和郑朝山也算是这剧社的台柱子了。”
“那当初他们俩的关系，走的很近吧。”林启明看着杨夫人若有似无的把话题引到郑朝山的身上，而白玲也恰恰正是对郑朝山感兴趣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把询问了起来。
杨夫人看了看白玲，这个端庄温和的女人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在为自己的机智点赞，“关系一般般，老杨和郑朝山都不是那种擅长交际的人，所以.....”
“这样吧，杨夫人，我给你一个我的联系方式，你呢，如果想到了什么，就打电话告诉我。”白玲写下联系方式递给了杨夫人，也不是完全为了工作，如果她请求帮助，白玲想着是不是能尽自己的能力帮帮这个苦命的人。
“唉，好嘞。”看着纸上的地址和号码，杨夫人也是如获珍宝，真要是被郑朝山找上门来，他们也有一个求助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