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就像得了精神分裂症一样，一会儿笑，一会儿骂，一会儿有理智，一会儿彻底疯狂。
肖凤额头布满寒霜，构造出一个凤凰图案，气势逼人，贵态毕露。
“冰凤？！”
“哈哈哈！”
“天助我也！”
石柱下苍老的声音极度兴奋，小池塘中黑色混合物剧烈翻滚，“咕咕咕～”往外冒泡。
“腾～”地一个红影从小池塘中飞出！
“嗖～”地黑影一闪，灭魂神刀从杰夫求乐手中射出，瞬间将红影斩成两半。
黑色匕首碰到石壁后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一阵旋转后，被哲翀摄到右手中。
红色鬼头仍不死心，一半从左，一半从右，再次扑来。
哲翀握紧灭魂神刀，刀身上紫色电弧闪动，将两半红色鬼头全部吸进去。
第二十一个鬼头终于出现！
可新的问题又冒出来。
看鬼头的飞行路线，居然没有冲着哲翀，肖凤才是目标！
这东西转而攻击其他人而非大巫，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哲翀心中顿感不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看来，原先的计划得做些调整了。
小池塘底下似乎埋藏着一具骷髅，并且能够正常说话和发声，实在诡异。
历代大巫虽然都进行四方游祭，但每个人遇到东西和处理的对象千差万别，并不相同。
程序和框架大同小异，但在具体细节上其他人的经验未必能派上用场。
《大巫扎记》被梨崖和哲翀反复翻阅、查看和记住了，但没有哪位记载了，祖庭小池塘中埋藏着这么一个可怕的东西！
应当怎么应对？
单纯的主灵存在，哲翀有的是办法，单纯的主魂存在，灭魂神刀可以克制。
然而，石柱下对比彻神巫恨之入骨的东西，灵智很高，魂魄完整，更不可思议的是，还有实体——一具骷髅。
若非被镇压在祖庭至少一万年，元气大伤，神志混乱，大巫境的巫师肯定无法对付！
这东西明显没有把哲翀放在眼里，张狂至极！
视比彻神巫为仇人的存在，按常理来推断，其境界要么和比彻同阶，要么低一些，否则哪里来的底气，在这里大放厥词？
如果比比彻神巫差很多，那说明生前脑子不正常，那就很好对付了，
可这东西的气势逼人，就算是现在这副鬼样子，仍然非常强大，让大巫境大圆满的哲翀，不敢轻举妄动。
此外，第二十一个鬼头之前为何迟迟没有出现，刚刚才冒出来。
什么原因？
哲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之色，留在眼中的紫色闪电，在两个眼珠之间来回游动。
石柱下苍老而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再次传来。
“不对！不对！不对！”
“不是冰凤，不是冰凤！”
“是冰凤，是冰凤！”
“血玉火龙！血玉火龙！”
“不对！不对！不对！”
“这是什么先灵？这是什么先灵？！”
“我怎么没有见过？！”
“到底是什么？！”
“又是凤，又是龙，又是凤，又是龙？”
“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不对！不对！不对！”
“究竟是什么先灵？！”
“告诉我！告诉我！快告诉我！”
“……”
哲翀听到愤怒而混杂以及反反复复的声音，看向肖凤的额头，龙身凤翅的怪异冰雕像，栩栩如生。
石柱下面的东西对自己的聪明才智，似乎非常自信，即使现在成了这鬼样子，仍然不忘思考、分析和判断。
遇到自己没有见过，想不通的事情，陷入暴怒之中。
“啊啊啊！”
“比彻老儿，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杀！杀！杀！”
“……”
这东西再次失了神智，咆哮起来。
哲翀和杰夫求乐面面相觑，已经被搞糊涂了。
“咕噜～咕噜～”
一个骷髅头从小池塘中冒出来，眼中发出耀眼的蓝光，转而朝着肖凤射来。
哲翀见状，淡黄色小鼓往上一抛，挡住蓝光。
“噗嗤～噗嗤～”
一具高大的骷髅，在小池塘中站起，然后往肖凤走来，溅起黑色的液体，冲刷着漆黑如墨的骨骼。
尖利的长长爪子，黑得发亮，和其他骨骼碰撞，发出“叮～叮～叮”的清脆响声。
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骷髅嘴中白亮白亮的一口好牙，在其张合间，发着寒光。
哲翀不由得头皮发麻！
杰夫求乐左右手各捏着一把黑色的骨制飞刀，整装备战。
这次祭山大仪中最大的对手，应当是对面的骷髅了。
巫师擅长神魂巫术，黑骷髅的灵魂在哪里？
哲翀很快判断出，直接攻击这具骷髅，他们没有多少手段，但要对付石柱下的东西，那就好办多了。
杰夫求乐看向哲翀，后者点点头。
“咻～咻～”
随着两道破空声，杰夫求乐身躯微躬，两把飞刀先后出手，直击骷髅的双眼。
两把飞刀还没有插进去，便被蓝光融化殆尽。
两人神色一惊，这蓝光竟有这等威力！
杰夫求乐本以为双眼是骷髅的最薄弱之处，哪知道这般强横。
细细感应后，杰夫求乐再次确认，双眼的确是这具黑色骷髅最薄弱的地方。
这样看来，其他地方更加强横，更难对付。
哲翀看向淡黄色的神元鼓，在黄光的攻击下仍然完好无损。
他之前小瞧了这面传承巫器，其威能可能连十之一二都没有发挥出来。
黑骷髅遭到杰夫求乐的攻击，嘴角一咧，张嘴喷出一道黑光在神元鼓上。
“糟糕！”
这东西想要腐蚀神元鼓。
淡黄色小鼓在蓝光和黑光的攻击下摇摇欲坠，艰难支撑。
“求乐，砍他！”
哲翀把灭魂神刀丢给杰夫求乐，然后命令道。
后者接过紫色闪电流转的黑色匕首，苦于刀声太短，不知道怎么才能砍在黑骷髅上。
哲翀好像看穿了杰夫求乐的窘迫，双手掐诀，黑色匕首刀身随即大涨，重量与之增加。
杰夫求乐双脚用力踏在地板上，身躯再次变得壮硕威猛，双手握着刀柄，往前一步，朝着黑骷髅头砍去。
自从黑骷髅从小池塘中出现，石柱下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