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寒霆看着对面的少年，语气平淡的说道：“没什么好问的，你已经决定好了，不是吗？”
    秦惊羽：“我也是那天参观完史密斯的生物工厂，产生的想法，具体其实还没想好，不过赵教授他们都认为可行，这样一来，我们可以研发生产自己所需的生物材料。”
    他们也可以在国内自己选工厂，重新建立生物医药工厂，不过还要招聘人才，耗时耗力，加上国内本来就已经有了很多成熟且强大的医药集团和公司，虽然他们手里有白鲸一代在，研发医疗器械他们是强项，但并不代表着，他们在生物医药材料方面，能比得上别人。
    诺维生物医药公司就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他们在d国之前就已经招收大批专业的医药材料研发人员，又有自己的工厂，不管是人力物力方面，都要优于他们在国内单干。
    “所以，你有几成把握？”男人继续问。
    “五五开吧。”她不敢把话说的太满，用d国的代理权换工厂，她不确定史密斯是否会答应。
    “史密斯是d国人，诺维生物医药公司也是d国的，那你有没有想过，组建一个跨国企业？”
    秦惊羽闻言，不解的看向对方。
    薄寒霆倒是财大气粗，“直接收购诺维。”
    秦惊羽：“……”
    果然是大总裁，张口就收购。
    她有钱吗她？
    薄寒霆却说道：“我有钱啊。”
    她无语道：“又不是我的。”
    男人毫不犹豫的说：“我可以给你。”
    “我不要。”秦惊羽也没有犹豫，如果真要薄寒霆的钱，她早就动她还放在秦宅的那张黑卡了。
    不过薄寒霆倒是舍得，收购一个公司要多少钱啊，他说给就给。
    “你可以分给我股份。”薄寒霆皱了皱眉，试图说服少年用他的钱。
    “这个可以，不过再说吧。”秦惊羽不为所动，端起面前的水杯，以水代酒，“等我好好想想。”
    直接收购诺维生物医药公司，史密斯那里的所有人才将为她所用，确实让人心动。
    只不过没钱，有时候这心不动也罢。
    薄寒霆回敬：“那你好好想想。”
    燕继在旁边，听了直咋舌。
    一个华国首富，一个华国天才少年，这样的强强联合，可真是让人感到害怕。
    算了，他尽量当一个隐身人吧。
    服务员过来上菜。
    跟早上比起来，薄寒霆动筷子的次数明显就多了。
    秦惊羽看在眼里，果然早上的路边摊他其实是吃不惯的，居然也能忍着陪她坐了那么久。
    薄寒霆用餐不多，倒是开了瓶酒小酌，秦惊羽就没喝了，在d国连着两天陪杰拉德市长喝酒，她回国是不想再喝了，看着对面少年，沉着脸，似乎还沉浸在思考中。
    淡淡的问道：“怎么，还在想诺维生物医药公司的事？”
    秦惊羽抬眸，“倒不是这件事。”
    “难道还有其他令你为难的事？”
    “其实也不算为难。”
    “方便说来听听？”
    她想了想，这件事说给薄寒霆听，好像没有什么不妥，之前她在唐庆安他们面前都没提及，以免让他们觉得她在装逼，但诉说对象是薄寒霆的话，好像也挺好。
    “今天我去数研院，周琼院长让我把奖杯拿回来之外，还跟我说了件重要的事。”
    薄寒霆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
    “今年年末的院士评选，周院长和江教授还有核物理研究所的王青云院长联合举荐了我，只要我填了表格，就能参加今年的院士评选。”
    但她今天并没有去找周院长填表格。
    要换作其他人，看见秦惊羽有资格参加今年院士的评选，还一副为难迷茫的模样，估摸着牙都要咬碎了。
    薄寒霆没这么想，反而一针见血的指出问出，“你不想参加增选，你是害怕自己太年轻，德不配位。”
    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最真实的话。
    秦惊羽愣了下，她都还没多说，他猜出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毕竟那是院士增选，
    她今年满打满算才十八岁，过完年也才十九。
    “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不配，三位院长为什么举荐你？”
    秦惊羽试探：“可能爱屋及乌？”
    毕竟，除了王青云院长接触的比较少之外，周院长和江教授是实打实的疼她，王院长举荐她，琢磨是想贿赂她的人情，当初希望号发射的时候，他在沈领导人面前都表达过想让她去核研究所。
    薄寒霆没想到，她那么聪明的脑袋瓜子，居然也有转不过弯的时候，“院士评选，最重要的是什么？”
    “国家贡献，国家影响力，学术科研领域贡献和个人形象？”
    “希望号算是国家贡献吗？”
    秦惊羽给了他一个，你这不是说废话的眼神吗？
    “菲尔茨奖是数学奖的最高领域，你的各大论文被刊登在最权威的期刊上面，你的惊羽算法被数学联盟认证成立，新世界的第一个算法，你破解的那些难题，促进了各行领域发展，算学术科研贡献吗？”
    秦惊羽噎了下。
    那贡献可就大了。
    虽然推动各行领域发展这个事儿吧，一直是周院长跟那些研发室和企业合作，她几乎不怎么参与，但也是在她的论文基础上形成的。
    “应该算吧？”她本来还有些虚，但越想越有道理，在国家贡献上面，她可能做的还不足，但是在数学领域方面的学术贡献，她还是非常有自信的，甚至拿了菲尔茨奖，华国人的第一座菲尔茨奖奖杯，进一步提升了华国的国际地位，于是又自信的补充道：“算！！”
    “白鲸一代暂且不论，你的个人形象如今也是家喻户晓的全民偶像了，国际地位也被认为是数学界的天才中的天才，所以以上几点要求，你全部满足要求，你还觉得自己德不配位吗？”
    薄寒霆倒是很有耐心的给她逐步分析。
    其实这些吧，张教授也跟她说过，她唯一不自信的一点是，“我觉得自己太年轻了，哪有十八岁评选科学院院士的啊？”
    要是她年龄再大一点就好了。
    “年龄这个是你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事实上，在此之前，我们华国也没有十七岁就拿数学奖，国际上也没有拿菲尔茨奖的先例。”
    这话又跟张教授一模一样了。
    薄寒霆觉得不够，又补充一句道：“周院长不是说了吗，你现在只是填表格参加评选而已，怎么就能笃定自己会被选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