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昭觉寺，清雾环抱中。山光悦鸟性，此景空人心。
    山上树木多，所以格外清爽，她努力的多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
    秦惊羽昨晚一觉睡到天大亮，正打算出门时，就看到晨跑回来的薄寒霆。
    如此自律的人，她自愧不如。
    薄寒霆见着出门的秦惊羽，“醒了。”
    她点头。
    “昨晚睡得如何？”
    “挺好。”
    “那就行。”薄寒霆顿了下道，“等我换身衣服，带你吃早饭。”
    秦惊羽不忘提醒，“小叔，我的电脑呢？”
    “吃了饭就给你。”
    她耸肩，行吧。
    反正一晚上都过了，也不差一顿早饭的时间。
    薄寒霆回自己房间快速淋浴换了身衣服出来，秦惊羽闻到他干净衣服上也带着独有的檀香。
    她嗅了嗅道：“小叔，你衣服都提前用熏香熏过吗？”
    “喜欢这个味道？”男人垂眸看着她。
    秦惊羽点头，这个香味，独特，比市面上的香水更好闻。
    “到时候我派人送些给你。”
    “行啊。”
    早饭是在寺里的食堂吃，既然住人家寺庙里，自然要入乡随俗，所以薄寒霆从不让庙里的僧人给他们送饭，都是来食堂。
    不过庙里的斋饭时间都十分固定，来晚了或来早了都没得吃，得亏她今天醒的及时。
    他们去的时候，绝大多数僧人都已经吃完了，然后要例行上午的诵经。
    而这里的僧人似乎也都认识薄寒霆，看见他，都会打招呼，顺带对秦惊羽这个新面孔好奇，但也不会贸然的上来问。
    薄寒霆打了两碗粥和小白菜，秦惊羽跟在身后捡了几个馒头。
    “要委屈你吃两天素了。”薄寒霆笑着道。
    “反正昨晚小叔可是请我吃了大餐，也就两天素斋而已。”秦惊羽开玩笑似的回到，她发现，来到昭觉寺的薄寒霆要比在外面时要更放松，更好说话，可能是佛堂圣地的缘故，连那冷冽的眉眼都柔和了些。
    薄寒霆轻笑了声，“行，等下山再带你去好吃的。”
    不给庙里僧人添麻烦，在食堂关门前解决了早饭。
    回到院子时，易征果然将新电脑送来了，就放在她房间里。
    “那我就先整理论文去了？”秦惊羽指了指电脑。
    薄寒霆点头：“去吧。”
    “那小叔你干嘛去？”她好奇的问。
    “我去找慧能大师，中午吃饭的时候来叫你。”
    也是，薄寒霆对昭觉寺比她熟多了，用不着她担心他会遇见还是什么的。
    ——
    秦惊羽回到房间后，就打开电脑，根据记忆开始整理起论文来。
    整理孪生素数论文的途中，陈鹤给她发来好消息告诉她，猫鼠游戏的开发已经初步形成了，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去工作室玩玩。
    她回道，等忙过这段时间就去工作室看看。
    对于秦惊羽等人在奥赛拿奖一事，陈鹤早就看过报道了，只想说，秦惊羽不愧是秦惊羽，首次征战国际赛，就替华国捧回两枚金牌。
    现在猫鼠游戏的开发也初步完成，如果游戏一经发布，那将是名利双收啊。
    陈鹤回道：【行，等你空了给我打电话，等你来工作室，顺便给你庆祝得奖的事，我哥他们对你可不是一般的好奇。】
    秦惊羽勾了勾嘴角：【没问题。】
    跟陈鹤聊完，她继续整理论文，她发现托马斯教授的新工具可真是好用，能帮她省略不少运算步骤，看来她还要发个邮件告诉托马斯，新工具被她写进论文里，也要给他论文署名一事。
    同时她发现，就像约翰教授所说和她最初从孪生素数去解黎曼猜想的想法一样，既然是数字，那他们一定有共通之处。
    而孪生素数解开后，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她确实有了思路。
    但是想要证明黎曼猜想，就得需要要运用一个强大的运算工具，这趟普林斯顿大学讲座最大的收获除了解开孪生素数猜想之外，还有托马斯教授的运算新工具。
    只不过这个运算新工具，还需要改良，不知道托马斯教授愿不愿花时间，这还需得等他给对方发一份邮件。
    她想起约翰维什教授在她离开时，在那本书上签名时，同时还在上面写过一句话。
    “如果你证明了质数定理, 你将不朽。”
    这是多么吸引人的一句话，她想成为那个在数学界，跟其他先辈数学家一样，成为数学里的不朽。
    这是她除了追随父亲的脚步之外的另一个目标。
    ——
    快要临近中午，有人敲门，应该是来喊她去食堂用斋饭，毕竟错过吃饭时间，她就没得吃了。
    转了转僵硬的脖颈，以为敲门的会是薄寒霆，结果是昨天见过的善和小沙弥。
    秦惊羽笑了笑，“善和小师傅，有事吗？”
    “大师父和薄施主让我过来叫你去用斋饭。”
    “谢谢。”
    善和的长得很敦厚可爱，特别是他那圆圆的小光头，昨天她见过慧能大师摸过，她也挺手痒想摸摸是什么感觉。
    不过忍住了。
    只见善和清澈的黑眼珠转了转，“听大师父说，你是薄施主的儿子？”
    秦惊羽：“——！”
    解释道：“不是，我是他侄子。”
    “啊，原来不是父子啊。”
    她摇头。
    不信谣不传谣！
    “但是你们长得都很好看。”善和继续说道：“你跟薄施主是我在寺庙还有学校里，见过最好看的人。”
    秦惊羽闻言，忍不住蹲下来，跟他平视，逗他，“那我跟薄施主，谁更好看？”
    “这……”善和看着面前好看的少年，为难了。
    最后还是说到：“还是薄施主更好看。”
    秦惊羽啧了声，果然薄寒霆那张脸，是男女老少通杀啊。
    想了想，又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一颗巧克力糖，引诱道：“说我更好看，我就把糖给你。”
    看得出来，善和看到秦惊羽手里的巧克力，眼睛都亮了，不过他却没拿，反而义正言辞的说道：“虽然我很想要你手里的糖，但是大师父教导过，出家人不打诳语。哥哥，就算你听到了想要的话，但那总归也是谎言你。”
    秦惊羽愣怔住：“额……”
    完了，她被一个小沙弥给说教了，而且对方还说的完全有道理，倒显得她是个卑鄙小人。
    尴尬的笑了笑，“跟你开玩笑的，哥哥请你吃糖。”
    善和呵呵一笑，拿过了秦惊羽手里的巧克力，“谢谢哥哥。”
    “那作为交换，哥哥是不是可以摸摸你的头呢？”她真手痒。
    善和一本正经道：“小沙弥的头，除了大师父之外，其余人不能摸。”
    秦惊羽又尴尬住了，“那…那你当我没说。”
    算了，这手也不是很痒！
    结果下一秒，善和又说道：“不过大师父还说，如果我自个儿愿意的话应该没关系，所以我愿意给哥哥你摸我的小光头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