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灵符凭空出现，含无深顿时脸色大变。
    能让他如此失态的只有林汐泽，但林汐泽现在无忧谷那里结界重重，又有他的十几个遮天紫襟保护，难道…
    “甯臣。”含无深面色凝重地叫了甯臣的名字，而没有称为教主。
    记得他上次如此称呼自己，还是他年少得意，恣意轻狂之际。
    “小鹿曾说过，玄灵有我没我都一样，因为你有足够的能力保全整个玄灵，保护每个玄灵子民，你比我更爱护这个国度，不会让玄灵、玄灵子民的性命和利益不受到一点点侵害。所以，本王相信你有能力比本王做得更好。”
    “王，何出此言？”他的话让甯臣惊讶不已。
    含无深没作解释，幻出玄灵王符印，“甯臣接旨。”
    “王…”甯臣满目不可思议。
    “甯臣接旨！”含无深又道，“从此刻起，玄灵教主甯臣就是新任玄灵王。”
    他顿了顿，垂眸道，“善待茗霜一脉。”
    “王，您这是…”甯臣震惊。
    含无深的做法让甯臣有些惭愧，很多时，自己有自己的盘算和绸缪，在他沉睡期间，各种小动作不断。
    他不是不知道，却因心境变了，只字不提，原来他早已另有打算。
    “为了一个女子，你放弃王位？”甯臣不解。
    “甯臣，如果还有相见的机会，到时我们再畅所欲言，就好像曾经那样。”说罢，含无深消失不见，只剩下玄灵王的符印在甯臣眼前熠熠生辉。
    火光消散，东霓儿带着林汐泽来到一处被绿色植被覆盖的山壁前。
    “佟之磬呢？”林汐泽瞥了眼四周，空无一人，安静得出奇，但她能感受附近有一团气息若隐若现。
    “很快你就见到了。”东霓儿手上的红链瞬间消失。
    几乎同时，佟之磬出现在林汐泽面前。
    如若不是红链，林汐泽根本无法想象面前形如枯槁的女子就是佟之磬。
    想当初，多么傲娇跋扈、不可一世的佟之磬，居然也有这个时候。
    鲜艳的衣服已经失去了光泽，上面沾了不少污渍，宽大的袖子干瘦的手，握着红链不休地颤抖，一条又长又深的疤痕从左眉拉到右耳根，好像一张赤红的大嘴，狰狞可怕
    看到佟之磬变成这样，林汐泽生出莫名地快感，红着眼，身上戾气蓬勃而出，“佟之磬，你怎么能这么对樱子…怎么可以这么对沙沙…”
    佟之磬和东霓儿立即被她的气势压迫动弹不得，只有眼珠能活动，两人不可思议地交换了眼神。
    “林汐泽，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佟之磬大声道，“当初是你怂恿申屠樱抢我的华哥哥，华哥哥才对我冷漠无比。申屠樱那个傻子，不过被你当枪使，你凭什么如此义正言辞，把自己瞥得一干二净？”
    “我？”林汐泽没想到反而被指责，恍了恍神，让佟之磬揪住空挡，红链扬起抽在林汐泽身上。
    她们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忘了伏矢魄对本体的保护，所以，佟之磬用了几分力在林汐泽身上，自己就承受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