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看着地上的碎肉，再看看脸上表情阴沉的娇娘，似乎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你就是松岛黑曜的刺青颜料？”
    苏染疑惑的开口抬手，指着另外一个赤裸的女子。
    娇娘闻言点头，脸上露出怨恨的表情。
    “松岛家族历代家主，都会经过这种刺青仪式。
    能够熬过刺青仪式的，则会成功的成为下一任的家主。
    如果有好几个都熬过这个仪式了，则会选择最厉害的那一个。
    而我就是松岛家族一早就准备好的刺青燃料，也就是被她们封印在刺青图腾里的怨鬼。”
    娇娘说着变换出自己生前的模样。
    只是她那白皙的脖颈上，是赤裸裸的伤口。
    “松岛家的人，会在自家的子孙后代出生后为他们测算八字，找到适应的供奉。
    而我就是被她们选中的那个祭品。
    她们将我从父母的手中抢了过来，然后圈在了松岛家专门饲养祭品的地方。
    她们给我好吃好喝，让我住的好吃的好。
    只为了等到松岛黑曜满月的时候，将我当着众人的面宰杀，让我的怨气达到顶峰。”
    娇娘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可我是人呀！
    她们就这样把我的血放干净，然后沾着我的鲜血在松岛黑曜身上刺青，一次一次的刻下去。
    等到仪式成了之后，我就变成了松岛黑曜的奴隶。
    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明明我恨他们恨的咬牙切齿，可是我却对松岛黑曜唯命是从，在他的命令下杀了好多人。”
    娇娘说着泄愤式的用手指，插向松岛黑曜的脖颈。
    将那个图腾生生的撕碎。
    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都倒出了口冷气。
    而那一个赤裸的女子，此刻也呜呜呜咽的开口。
    只是她相比娇娘更加凄惨一些，
    她张开了自己的嘴巴，舌根被松岛家从底部连根切去。
    那女子沾水在地上书写着，“我也如此，她们把我的舌头给割去了，把我爹娘给害死了。”
    娇娘看着地上的字，眼中流出血泪。
    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惊呼出声。
    “啊，我知道了，怪不得松岛家的刺青总是比我们的厉害。
    说什么刺青能够赐予人力量。
    可是这几百年下来了，只有松岛家的人从图腾中获取了力量。
    整个飞鸟村的村民，都被她们蒙在鼓里。
    我们刺的乱七八糟，有些年轻美貌的女子，因为这种诡异的传统，在脸上也留下了刺青。
    可是她们自己呢？
    松岛家的女人男人，似乎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上刺青，”
    沈明清听到那男子的话后，有些同情的看着他。
    “你们真可怜，他们让你们刺青，你们就刺青。
    怎么会相信如此荒谬的言论？
    你们要知道，在皓月国只有罪人才会在面上刺青，
    你看你们脸上的那些字，不觉得搞笑吗？”
    沈明清看着那些拿着刀的东营国人，毫不留情的刺激他们。
    那些人闻言愣住：“不行，我们要抓住松岛家的人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松岛黑曜的刺青里，封印着这么一个女鬼？
    是不是松岛家的祖上，也是用这种法子来欺骗我们的？
    欺骗我们刺青就能获得力量。
    结果所有人都成为了松岛家的奴隶。”
    飞鸟村村长大声呼喊着。
    他这话立即得到了众人的回应。
    这些年，各大家族受松岛家的制衡已久，可以说是苦松岛家的已久。
    如今能够看到半点希望，他们就奋起看反抗。
    毕竟就在刚刚，松岛黑曜的忠实奴仆娇娘，直接反杀了他。
    只要这女鬼不站在松岛一家的立场上，那他们就不怕这些人。
    娇娘看着那些村民们打了起来，完全无动于衷。
    苏染等人就更不会搭理了，
    只是沈明清好心的让人拿来了衣服，给那赤裸的女子穿上。
    那女子向着苏染等人行了一礼，犹豫过后她竟然站到了娇娘的身旁。
    娇娘看到那女子这样后，愣了一下。
    “现在我已经报过仇了，所以你们要拦着我吗？”
    娇娘有些担心的看着苏染等人。
    她心里明白，这些人的实力远在她之上。
    刚才她是被怨恨控制住了脑袋，所以一鼓作气就杀了松岛黑曜。
    但是此刻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忽然的清明，完全是因为苏染。
    想到这里，娇娘直接跪在了苏染的面前，“多谢您帮我。
    如果不是您的话，我现在还浑浑噩噩的呢。”
    苏染看到娇娘这样点头，“如今你大仇得报，去投胎吧。”
    娇娘听到这话有些疑惑，“我还能投胎吗？我杀了那么多人，只怕我死了也要下地狱吧。”
    “就算你不做恶事，不一样也要去地狱里走上一遭？
    你的事情，自然有阎王爷去审判。
    这人世间不是你长留的地方。
    这样吧，我给你超度。”
    苏染这句话声音很轻。
    但正在喊打喊杀的飞鸟村人，却立马安静了下来。
    为首的村长扑通一下，也跪在了苏染的面前。
    “国师大人，您是大好人呀！
    您为我们飞鸟村，清除了这么大的一个危害。
    拜托您了，求求您把这女鬼给送走吧。
    她如果在的话，我们寝食难安。”
    “尊敬的皓月国客人们，求求你们帮帮我们吧！”
    “帮帮我们吧！
    我们愿意付出最昂贵的珠宝，只求你们帮助我们超度这女鬼。”
    “……”
    沈明清看着飞鸟村村民们此起彼伏的声音，脸上的表情有些好笑。
    他本来还担心，苏染打断了松岛黑曜家族的刺青仪式，会得到这些人的联合攻击。
    但哪成想，这些人也是被逼迫着来到了松岛黑曜家。
    苏染见状点点头，对上娇娘满是祈求的眼眸。
    “娇娘，我送你走，你可愿意？”
    娇娘闻言点头。
    “我愿意，我的家人早就被她们害死了，我留在这世间再无任何留恋。
    如今我大仇已报，有些债，我也应该去偿还。
    只是我身边的这女子实在是命苦，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国师大人能够帮忙安置好她再离开。”
    娇娘说完这句话，就向着苏染等人磕头。
    她身旁的那名聋哑女子，闻言也跟着跪了下去。
    苏染见状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