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唯一的退路也没了，温凡只得放弃心中最后一丝期望。
    不过这都是建立在温凡打算保全沐城的基础上做出的选择。
    其实到了现在，温凡完全可以考虑自己的后路，直接一走了之，不管沐城变得怎么样，至少自己利用手上的道具可以完完全全全身而退，而且可以不留下任何痕迹。
    但是即使温凡对沐城其他人没什么感情，左怀璧却不一样。
    既然知道了左怀璧还有存活的概率，那温凡就不能袖手旁观。
    如果想要破开a7对时空的限制，温凡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将手不着痕迹地放在腰上，抚摸着微微凸起的腰带，温凡陷入沉思。
    温凡能想到这一点，张少颜自然也不会忽略。
    就在二人话题逐渐陷入停滞的时候，张少颜看着体育场中心来来往往的人群，冷不丁突然问道：“你既然有穿越时间的能力，为什么不回到过去阻止这一切呢？”
    温凡能穿越时间的事，早在温凡大意将推理帽借给张少颜时便被她一眼看穿。这在二人之间也不是什么秘密。
    温凡也没想用记忆消除器清除她的记忆，毕竟现在的情况，掌握全局的张少颜显然更能帮的上忙。
    把手从腰上不着痕迹地挪开，温凡摇头解释：“历史可以更改，未来无法改变。”
    “嗯？”张少颜歪了歪头，皱着眉：“你是不是说反了？”
    “没说反。”温凡继续解释：“我尝试过改变历史的行为，确实可以对历史造成一定的改变，但是那些被改变的历史本身也是一种被固定了的未来，不管我如何参与历史，未来已成定局。”
    “所以。。。”张少颜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只能游览历史？做个看客？”
    温凡：。。。。。。
    温凡没想到自己做了多次尝试才能肯定的结果，简单描述一下就直接被张少颜看穿了。
    “没错。”温凡点了点头。
    “唔。。。”张少颜用手抵着下巴，沉默片刻后问道：“你能到未来看看吗？看看结局也能有个心理准备不是吗？”
    说到这，温凡突然就不说话了。
    长时间的沉默，让张少颜更加疑惑，扭头看向温凡。
    结果发现温凡脸色极为沉重，目光阴沉地不似正常人。
    “你怎么了？”
    张少颜还是第一次看到温凡露出这么可怕的神色，一时间居然有些手足无措。
    不过温凡只是淡淡摇了摇头，长呼一口气后轻声道：“没事。”
    见温凡不愿意说，张少颜也不打算追问，只是默默思考到底有什么隐情，导致温凡一瞬间方寸大乱。
    二人之间再次陷入沉默。
    最终，还是温凡忍不住开了口。
    “你有没有思考过关于这个世界的问题？”
    正发呆自考的张少颜忽然一愣，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有些摸不着北。
    “什么意思？”
    温凡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态后，改变了提问的方式：“我的意思是，这个世界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张少颜尽力平静地回答，因为她感觉温凡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一定是为接下来更劲爆的话题做铺垫：“人与自然？时间与空间？物质与思维？”
    温凡摇了摇头，否定了张少颜的猜测：“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几乎所有法师都会飞，但飞行的高度却总是有限的？从来没有人观察过我们的世界到底是什么形状？只是简单称之为九都八十一城？”
    “在九都八十一城以外的世界，是什么？”
    “在九都八十一城的地下的深处，又是什么？”
    “在九都八十一城无限高的高空以外，又是什么？”
    “你是在问我这个世界的形态？”张少颜皱眉思考片刻，随后坦然道：“自然有想过，而且不只是我，许多先驱也都曾探索过这个世界，但是成功者寥寥无几。”
    “要么是在离开都城太远以后遇到了从未见过的恐怖魔兽，只能悻悻而返。要么是在飞向高空以后，因为氧气稀缺，而无法飞得更高。至于地下，尝试过的人最多，但最终都因为无法突破硬土层而以失败告终。”
    “有人猜测过，这个世界或许是一个球体，也有人猜测过这个世界是一片平整的大地，无限大，还有人猜测这个世界只是一座岛屿，在岛屿以外，还有更加广阔的世界，但是那些世界都被魔兽所占据，不是人类能够踏足的。”
    听了张少颜所说，温凡抿着嘴，默不作声。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张少颜好奇心达到了极点，忍不住催道。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是一片被虚构而出的世界？或者说，我们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是被‘某人’构建好的？”温凡一咬牙，将自己不成熟的想法说了出来。
    “虚构？”张少颜眨了眨眼，感觉有点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但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她还是很感兴趣：“怎么讲？”
    温凡看着张少颜充满好奇的大眼睛，又回想起张少颜和自己之间的这些秘密，确定张少颜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绝对不会向其他任何人透露任何关于自己的秘密后，才将自己的经历选择性说了出来。
    “因为，我没法去到未来。”
    张少颜：？？？
    “这两件事之间有什么联系吗？”张少颜感觉温凡所说太过于跳脱，有种牛头不对马嘴的感觉。
    “有！”温凡上半身前倾，手肘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交叉拢在嘴上：“我可以肯定，我穿越时间的方式，不仅仅可以回到过去，而且绝对可以去到未来。”
    “但是，回到过去我试过了，没有问题，至于极限我还没敢测试。而向去到未来，却完全做不到，哪怕一秒。”
    “如果我回到过去的行为也是未来的一种趋势，那就说明未来已经固定，我前往未来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我做不到。”
    张少颜仔细听完温凡的叙述，将温凡的话来来回回分析了三遍后，眼睛缓缓睁大。
    “你的意思是。。。”
    “别说，别想。”温凡打断了张少颜的话，重新坐直了身体，恢复一如往常的表情，淡然道：“我只是想说我没办法前往未来观看结局，所以你的提议并没什么用。”
    张少颜瞬间闭口不言，也不再提让温凡前往未来观看结局之类的建议。
    然而，当两人再次陷入沉默时，张少颜不禁微微抬起头，透过鸭舌帽的帽檐边缘仰望蔚蓝的天空。但随后，她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景象，立刻将帽檐压低，重新低头看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