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帆哼笑一声，他戏谑地看着白语柠，却没有揭穿她的意图，“时攸隰，在老师面前就彬彬有礼的样子，私底下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他手臂用力，下巴蹭上白语柠的头发，“如果你不喜欢人家直接拒绝就好咯，忍心看我们白校花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得这么可怜？”
官识延靠墙，从口袋掏出一个口香糖：md刺激！
这校草和校霸争一女的戏码就是带劲，都怪莫一帆和白语柠的演技太好，官识延看得津津有味，看向时攸隰的眼神都带了谴责，刚刚还叫着的好兄弟此刻变成负心汉。
时攸隰眼皮垂着，凤眼眼尾一抬，给官识延看得一个激灵，“咳，走吧....”
见俩人要走，白语柠不甘心但也暗松一口气，估计从今晚开始，学校都会传她被时攸隰和莫一帆同时追求的消息了，这很好。
但莫一帆可没打算就这么让时攸隰走，“所以时同学是打算放手了，还是...”莫一帆眉头轻挑，“还是你根本就不喜欢——”
“学长！”
白语柠大声喊住要离去的时攸隰，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请柬，“我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学长能不能来参加...”
时攸隰扫了一眼，终于出声道：“没空。”
“可是！可是我爸爸已经跟姑,白阿姨提过了，她说你一定会来的。”
官识延：玩完。
白语柠果然是个自以为是的，时攸隰虽然是看在白笙笙的面上才容忍白语柠造谣，但他也最讨厌被人拿父母逼迫他做事。
而且昨天白笙笙在医院出事，时攸隰就算再黏那个姐姐，也会空出时间去看白笙笙，却什么都没做，只能说明时攸隰跟自己的母亲的感情哪里出现了变化。
这时候提白笙笙，无意是火上浇油。
果然，时攸隰一听白语柠的话脸瞬间沉冷下来，他转头看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白语柠，声音冷冽：“你越界了。”
白语柠瞪大眼睛：“我......”
时攸隰不再多言，转头就走。
“学长！学长对不起，晚上回去我一定会跟你解释的！”
等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楼道，白语柠眨眨眼，眼眶的泪水消失得一干二净，她不甘地咬唇，手里的请柬被她揉得皱巴巴的。
她准备的一切都在生日宴上，但连白笙笙都没办法让时攸隰来，那就只能放弃生日宴的计划了.....
莫一帆看她这几秒变脸，心里的兴味更浓，“怎么，他不去，我去啊，嗯？”
“滚！别碰我！”
莫一帆利落松开手，也不纠缠，他看了一眼白语柠露在外面的长胳膊大白腿，脱下外套给女孩搭上，“别想着时攸隰了，他看不上你，但我看得上啊。”
从白语柠入校的时候，莫一帆就注意到她了，尤其是那张小白花又灵动的脸，他极其喜欢。
白语柠知道莫一帆指的是她的出身，但那又怎么样....莫一帆喜欢自己，只要适时给他一点甜头，他不会背刺自己的。
“生日就不请学长你了，我可不能耽误你学习，毕竟你要是又考不过表哥，到时候被你父亲惩罚可别怪我。”
莫一帆脸上笑意消失，沉默看着白语柠离去的背影。
隔壁的办公大楼，时笾纪嘴角衔着烟看着走廊的那一幕，烟雾腾升而起，火星在他的目光里忽明忽灭。
...
“你...没事吧？”
时攸隰低头看手机，“你指什么？”
他们两个人坐在后座，官识延升起隔板，看着时攸隰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想问时攸隰跟白笙笙发生了什么。
“你...你最近睡眠时间比上个阶段好很多，都达到了正常睡眠时间。”官识延还是没问。
“是这次开的药比较管用？”
时攸隰看着手机屏幕里躺在床上吃零食的女人，她趴在床上，宽大的裤脚滑下来，白皙的小腿一晃一晃的，迷了时攸隰的眼。
他半天才抬头，对上官识延的眼睛，镜片上面浮过光影。
“问你呢，除了睡眠变好了，你还有没有再看到幻影？”
“没有，人在我身边，怎么还会看到幻影呢。”
官识延舔了舔唇，“可是你这两天的药剂量突然变大了，这不行。”
手机画面里，女人慢吞吞走到衣帽间，时攸隰喉节滑动，他想要点开衣帽间的监控，下一秒却被一只手压住。
官识延皱眉看着时攸隰，两个人无声对视。
也许所有的数据检测都在显示时攸隰的精神状况在变好，但官识延就是敏锐的察觉到，其实根本没有。
新到的药物没起新效果，让时攸隰睡眠变好的不是因为他自身或者药物治疗，而是因为程姌，但让他这两天突然加大药剂量的原因也同样如此。
“你...你对她的依赖性变高了...”
时攸隰晒笑：“没有，我不会对药上瘾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官识延压住时攸隰的手用力，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这样不好吗。”时攸隰淡淡道。
官识延一噎，竟然回答不出来。
他选择精神科，一部分是因为官颐在国内外的精神科人才和治疗团队都很欠缺，他作为官颐未来的继承人，选择当医生是兴趣也是责任。
但另一方面就是因为时攸隰。
即便现在年仅16岁的他在精神科上已经有了超越普通医学生的天赋和研究，此刻也说不出，让时攸隰对他的姐姐上瘾算不算一件好事。
只是当他看见时攸隰在监控程姌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时攸隰对女人的依赖性已经超越了一开始官识延所认为的普通喜欢。
精神病患者对人是会产生过分依赖情绪，这对于一个精神病患者来说，其实是利大于弊。
但这真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