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哪？我送你。”夜司寒并没有强迫她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回出租屋。”唐钰看着车窗外，淡淡地说。
    夜司寒没说话，将她送到小区楼下。
    唐钰连句谢谢都不想说，本身她就是被强迫着上车的。
    竭尽全力地无视着夜司寒，进了电梯。
    劳斯莱斯在楼下许久才离去。
    唐钰回到屋子后，直接进了房间，无力地倒在床上。
    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
    夜司寒下午出现在出租屋的时候，就看到桌上的饭菜一动没动。
    转身去了房间。
    房间里，唐钰还在被窝里睡着。
    其实没有完全睡着，只是昏昏沉沉的，所以，听到开门的动静她便动了动被窝里的身体，但是没有用睁开眼睛。
    直到温热的掌心握住了她冰凉的脚丫，唐钰才哆嗦着起身，想将自己的脚挣脱出来。
    可那只掌心太强硬，没有做到。
    “夜司寒，你……”唐钰气愤，脸色却发白。
    “不开空调，也没放热水袋。”夜司寒攥紧她的脚，沉声。
    唐钰不知道跟他有什么关系，脚在他掌心扭动，可丝毫挣脱不开。
    急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身体直发抖。
    “这么不喜欢我碰你？嗯？”夜司寒的脸色阴冷下来。“每次碰你，你都是这个反应。喜欢我用强的？”
    唐钰微张着唇，急促地喘着，泪水扑簌簌地往下掉，“求你了……”
    夜司寒见她这副模样，浑身低气压，满面怒意，黑眸狠厉慑人。
    抓着她脚的手紧了紧，倏地放开，直起身，“你到底想怎样？别好好的日子不过！”
    唐钰的脚得到了自由，往回缩，低着头，慌乱地摇头，“别逼我，别逼我……”
    夜司寒上前，猛地将她的脸钳住，“看着我！”
    唐钰的视线颤巍巍地移动，对上夜司寒冷厉的黑眸时，整个人为之一颤。
    仿佛看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让她害怕。
    这不是夜司寒想要的眼神。
    心口沉闷，烦躁。
    手颤栗了下，蓦然松开唐钰的下颚，只是脸依然近在咫尺的距离，逼视着她，“阿钰，听话，我不会逼你，饭要吃的吧？”
    “我……不饿。”
    “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
    唐钰的脑子里一片凌乱，想不出来。
    “明天过年了。”
    唐钰总算是反应过来，“那……孩子还要去学校么？不是早就放假了么？”
    “他们太闹了。”夜司寒故意的。
    唐钰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一直盯着四个孩子。
    唐钰想，夜司寒这是为了给她一点甜头么？
    什么时候将这个甜头撤去，都是他说了算，都是掌控在他手上的……
    至始至终，她都是夜司寒的掌中之物……
    “今天我们带孩子回夜宅。”夜司寒说。
    唐钰的眼瞳颤了颤，回夜宅，身体下意识地感到反感，森冷，仿佛夜宅是她的噩梦，她的地狱一样。
    可是和孩子们一起过年的渴望又是那么强烈。
    如果她不出现，孩子们也会失落的。
    最后，唐钰还是妥协了，和夜司寒去学校接孩子，一起回夜宅。
    车内四小只有把拔麻麻在，很欢快。
    可……哪怕孩子们在身边，唐钰还是心不在焉，神经绷得紧紧的。
    好像她不是去夜宅，而是去受刑。
    夜司寒一直将唐钰的反应看在眼里，越看，脸色越不好看。
    她就这么不想回夜宅？
    好在有孩子，她不会不从。
    到了夜宅门口，唐钰和四小只刚下车，就被张着翅膀往这边跑的企鹅给吸引了。
    “哇！球球！”隽隽抱着一只最胖的企鹅，回头问麻麻，“麻麻，它系球球！里记得么？”
    企鹅长的一样，虽然它们一直有胖瘦大小区分，但唐钰的记性似乎没有以前那样好了。
    想了会儿也没有想起来。
    面对四小只期待的眼神，唐钰连谎话都不知道怎么说。
    “好了，进去吧，外面冷。”夜司寒打断。
    政政反应过来，“麻麻怕冷，我萌肘！”
    唐钰被她的小宝贝，还有企鹅护着往屋子里去，一入大厅，身体就被一阵暖意给包裹了。
    企鹅不能待在热的地方，受不住，被佣人给赶出去了。
    女佣上前给唐钰脱下外套，里面穿的高领。
    温伯见状说，“唐小姐还是回房间换一件薄一点的衣服吧？”
    唐钰到了夜宅才想起来自己什么都没带。
    她知道夜宅里有她的衣帽间，可并不喜欢这里的她怎么会愿意去接受夜司寒的施舍呢？
    然而现在的处境由不得她了。
    便往楼上去了。
    却不是往主卧去，而是以前她睡得那间房。
    “唐小姐，是走这边。”女佣提醒。
    唐钰当没听到。
    楼下的夜司寒只是看着，眼神深沉。
    后来唐钰一直跟夜司寒睡在主卧，不过之前房间里的衣帽间还在，里面有她可以穿的衣服。
    脱下了身上厚实的毛线衣和裤子，穿上秋款的连衣裙，宽松休闲，腰间略微修身，衬托出她的清美和气质。
    唐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忽然潮湿。
    她回神，摸了摸自己的脸。
    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哭了。
    她并未觉得哪里难受，眼泪却无法克制地涌出来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
    走出衣帽间，唐钰坐在卧室里的沙发上，并未有出去的打算。
    她甚至希望不要有人来打扰她，一直坐到天黑，或者度过这个充满悲凉的年。
    往往事与愿违，半个小时后，敲门声响了。
    女佣在外面问，“唐小姐，换好了么？”
    唐钰紧张了下，下意识去抓自己的手腕。
    那里结的痂已经脱落了，伤痕还是鲜艳的颜色。
    被那指甲一抓，红地几乎要出血的地步。
    “唐小姐？”女佣又叫了她一声。
    在得不到里面人的回应时，刚要再敲门，看到不远处走来的气场强大的身影，立刻后退了两步，“里面没声音。”
    夜司寒刚要开门，门从里面打开了。
    唐钰看到门口高大压迫的身影，脸色变了变，有些无措。
    “换衣服要这么久？”
    “我有些累，想休息。”唐钰说。
    夜司寒的眼神锐利地扫过她身上，她的脸。
    脸上没什么血色，这让他不满。
    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晚饭叫你。”
    唐钰便垂着视线，直接将门关上了。
    夜司寒站在门口，如同吃了闭门羹的他脸色很差。
    偏偏现在的唐钰说不得骂不得，跟个易碎品似的，也拒绝着他的靠近。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夜司寒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