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是什么。”夜司寒将一张照片给他们。
    四小只围着照片看。
    “介细窝！”隽隽。
    “细窝！”政政。
    “细窝！”昊昊。
    “嗯？”熙宝。
    “这是我小时候。”夜司寒说。
    四小只齐齐抬头，望着他，小表情震惊。
    又去看麻麻。
    唐钰轻轻地点了下头。
    四小只又去看刚认识的把拔，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叫人了。
    这太奇怪了吧？
    蜀黍变成了把拔？
    “把拔，你神马时候从外太空肥来的？”小跑到夜司寒的长腿前，认真问。“为神马不告诉我萌？”
    夜司寒听了那声‘爸爸’，心口一股异样才涌动。
    唐钰心想，孩子果然还是小，这么快就接受了夜司寒是他们的爸爸这件事……
    瞅了眼脸上看不出表情的夜司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会要告诉四小只，他们是被妈妈骗了吧？
    随后听到夜司寒开口，“出了一些意外。”
    政政，昊昊，还有熙宝也走上前叫人，异口同声，奶声奶气的——
    “把拔！”
    “把拔！”
    “把拔！”
    一副总算有爸爸的开心小模样。
    夜司寒揉了揉隽隽的小脑袋，“回家。”
    四小只欢呼着往前跑。
    熙宝在后面慢吞吞的。
    夜司寒一把将她抱起来，坐在结实的臂弯上。
    看着女儿肉嘟嘟的脸，眸光都温和许多了。
    温伯看着这副画面，心情不知道有多激动。
    原来四胞胎真的是夜先生和唐钰小姐的生的！这……这简直就是太戏剧化了！
    他在听到保镖那样说的时候，都不敢相信！
    现在不用怀疑了，夜先生是不会搞错的！
    唐钰看着越走越远的夜司寒，还有她的四个孩子，一颗心仿佛泡在了冰水里，感受不到跳动。
    “唐小姐？回去吧？”温伯发现站在那里不动的她，提醒。
    唐钰收回视线，低着头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眼里的泪再也克制不住地往下掉。
    走了一段路，坐在灌木丛下面，脑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任由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孩子是没有错的。
    他们那么小，一直惦记着在外太空工作的爸爸，现在爸爸就在眼前，没有理由拒绝。
    只是……唐钰的心里好难受。
    好像自己的孩子瞬间就被抢走了。
    可她又怎么能为了让孩子们偏向自己而去诋毁夜司寒呢？
    她也做不到……
    她不想让孩子们的脸上有失落的表情，她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旁边一道黑影笼罩下来，低垂的视线里是黑色的高档皮鞋。
    “起来。”低沉的声音带着压迫。
    唐钰当没听到，还拿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恨不得自己长出壳来，躲进去。
    夜司寒面目阴冷，上前拽住她的手腕，一把提起来——
    “啊！你干什么？”
    “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夜司寒的声音冷戾。
    唐钰不安地看着他，眼瞳里全是泪水，甚至涌了出来。
    夜司寒的黑眸微沉了下，捏着她手腕的力度都下意识轻了些。
    “夜司寒，我们和平相处好不好？孩子……孩子给你抚养，我每个月出抚养费。我知道你不会在乎那点钱，就当那是我做妈妈的心意，。只要你能让我见孩子。”唐钰哀求，声音哽咽，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然后呢？”
    “我……我不会离开京都的，就是请你别再掌控我了。”唐钰痛苦地说。
    夜司寒的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脖颈，强迫般压近自己。
    他的脸压下，几乎贴着唐钰的脸，气势逼人，“想离开啊？你觉得我会同意么？”
    “我没有离开，我……我在京都，孩子在你手上，我哪里也去不了的。看在我生了四个孩子的份上，别再折磨我了……”
    “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乖乖待在我身边，可以随时和孩子在一起；二，给你自由，这辈子都别想再接近孩子半步。”
    恶魔一般的声音贴在耳边。
    唐钰的唇瓣抖了抖，没发出一个字来，只有眼泪的滴落。
    因为她没法选择。
    任何一条都不行。
    夜司寒的声音冷戾无情，“别惹怒我，当心我帮你选第二条。”
    唐钰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的哀求痛苦，这个男人全然看不见，只想掌控她，直到死亡。
    “过几天举办酒宴，我有孩子这件喜事，总要告知所有人。至于孩子的妈妈，暂时不需要。”
    唐钰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她当然不是非要利用孩子的存在和夜司寒扯上关系，甚至利益。
    而是，她是孩子的亲生妈妈这件事被抹去。
    就好像四胞胎和她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她在四胞胎身上的付出和爱，都是无足轻重的。
    用这种形式，将她和四胞胎分割开，无异于割下她一块肉。
    鲜血淋漓。
    到了晚上，唐钰待在四小只的房间里陪着他们的。
    听温伯那边说，四个孩子的房间已经在准备了。
    大小都一样，就是按照各个孩子的喜好去布置。
    男娃和女娃的风格也不一样。
    听起来超级讲究。
    这只有特别有钱的人才会有这个心思了。
    确实，他们现在已经三岁了，差不多该适应着自己睡了。
    唐钰带着他们都是一骨碌养的，没有这么精致。
    果然跟着夜司寒的生活是不会差的，人生更是直接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是她这个贫穷的妈妈一辈子都给不了他们的。
    “麻麻？”
    想事情的唐钰回神，看到在玩的四小只全部围在了面前，问，“怎么了？”
    “找把拔！”隽隽说。
    唐钰嘴角的笑意有些僵，“他在书房工作，别去打扰他。”
    话刚说完，房门被人推开，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唐钰的羽睫颤了颤，转开脸。
    四小只欢快地上前——
    “把拔！你忙完惹么？”
    “嗯，这么晚，该睡觉了。”夜司寒朝唐钰那边瞥去一眼。
    “不要睡！陪我萌玩！”
    “乐高！”昊昊的小短指往旁边一指。
    茶几上摆着还未拼好的乐高，是个复杂的游轮。
    “嗯。”夜司寒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他们拼乐高。将熙宝抱在怀里，然后拿出内袋里的一块巧克力给她。
    熙宝一拿到手，开心地小脸蛋都红扑扑的了。
    唐钰微微皱眉，“晚上了，别给她吃甜的。”
    “我会盯着她刷牙。”夜司寒说，看着女儿开心地抱着巧克力咬，小嘴巴一撅一撅的，很可爱。
    唐钰咬了咬唇。
    之前熙宝还是个被资助的孩子的时候，晚上想吃巧克力，夜司寒怎么说的来着？
    晚上吃甜食会蛀牙！
    现在呢？我会盯着她刷牙？
    待遇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