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明天再说。”
    她努力平复着心跳，从容回他。
    “好，明天再说。”
    他喃呐着，却并未退开半步。
    戚酒不经意的看到他的眼里，竟然会有种他很卑微的错觉。
    可是他怎么会卑微呢？
    他一直是掌权者，不管是在生意上，还是在女人。
    她垂下眸，轻声：“那……”
    “你睡床。”
    傅沉夜立即说。
    戚酒有些意外，他未卜先知了吗？
    “谢谢。”
    她轻声。
    “是我该谢谢你，愿意留下来过夜。”
    他突然说。
    戚酒就有些别扭，他客套到一种……
    她从未体会的领域。
    就好像……
    他是位，知礼，有分寸的好青年。
    就好像……
    回到了他们初见的那种感觉。
    那时候她就觉得他是这样的人，矜贵，优雅，从容，知礼，分寸感极强。
    “那……”
    你是不是可以起开了？
    这句话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出来，傅沉夜微笑着对她说：“其实你也可以走，我觉得奶奶应该是装的，你知道，她有前科的。”
    “……”
    戚酒疑惑的看向他。
    傅沉夜也望着她，还是很礼貌的模样。
    “那我走。”
    戚酒觉得他这么说，她不走都得被误会她不舍的了吧？
    “我的意思是，你能留下来，很好。”
    她才要动，他就握住了她的薄肩。
    “傅沉夜你到底在干什么？”
    戚酒终于忍不住了。
    她突然觉得，刚刚他那些故意的客套，都是耍她的。
    “你累不累？”
    他没回答，反倒是问了她一句。
    戚酒望着他足足十几秒，才回答出来，“累啊，我现在都快累死了。”
    主要是跟他说话真累啊，累的她身心俱疲。
    “那我想帮你个忙。”
    “嗯？”
    “你得去洗澡吧？”
    “你要干嘛？”
    戚酒突然就防备起来。
    但是她再怎么防备，也敌不过他接下来做的事情快。
    她突然就离了地，被他横抱着。
    戚酒立即心跳漏了半拍，随即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
    “报答你留下来。”
    “不，不用，傅沉夜，我跟你开玩笑的，我其实一点都不累，一点都不。”
    戚酒觉得要疯了，他该不会要抱她去洗澡吧。
    她突然紧张到不行，真怕他又要纠缠她。
    “我不喜欢欠人人情，你做了我秘书那么久，应该知道的。”
    傅沉夜说，抱着她进了洗手间后把她放在洗手台上，黑眸直直的望着她，克制到让人不敢浮想联翩。
    他说的倒也不假，只是……
    “坐在这儿别动，我去帮你放洗澡水。”
    “……”
    戚酒没动，他去放了洗澡水就出去了。
    她悄悄地松了口气，刚刚腿麻了，她真怕他又突然扑过来。
    可是……
    他也不是真的禽兽。
    她是不是把他想的太坏了？
    其实他是很冷静，理智的那种人。
    之前他总在她身上那什么，其实也是把她当妻子啊。
    现在他好像不再那样想了，他还说奶奶是装病，他肯定是真的想放了她。
    她又怎么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戚酒这么想着，然后就脱了衣服去洗澡。
    ——
    后来她躺在床上，傅沉夜关了灯躺在沙发里。
    她手机响了声，是微信。
    她看微信的时候顺便把手机调成静音。
    嗯，他有礼貌，她自然也不能失礼。
    是傅沉舟的微信，他要举办演唱会了，在沙滩，距离他们这里不远。
    她其实只是想要把语音翻译成文字，没成想手上没摁住，他的声音就发了出来。
    “圣诞节，提前通知你了，记得参加。”
    戚酒迅速关上手机，但是那个声音还是没有停。
    好在很短。
    沙发里的人翻了翻身，问了声：“沉舟？”
    “嗯。”
    她故作评价的答应了声，但是一双耳朵却竖着听着他那边的动静。
    傅沉夜坐了起来，“他又怎么？”
    “圣诞节在海边举行演唱会。”
    “你是他粉丝？”
    “嗯……”
    她不太敢说是。
    傅沉夜听后，“你喜欢他什么？”
    “他声音很好听。”
    戚酒想了想，一时之间忘了一些事，就像是朋友聊天那样平静的告诉他。
    傅沉夜听后却笑了声：“哦。”
    房间里安静了会儿，然后她听到背后有动静，好像是脚步声。
    “他有首歌我会才唱几句，唱给你听。”
    突然背后出现熟悉的声音，只是比较冷淡。
    她立即转了身，然后防备的坐了起来，跟他保持距离。
    傅沉夜在床边坐下来，望着她防备她的神情，却突然开了口。
    是一部电视剧的主题曲，是沉舟唱的。
    他说要唱沉舟的歌的时候她真的以为他只是说说看她反应，可是他真的唱了，而且……
    傅沉舟的声音，又如何比得上他呢？
    可是……
    戚酒痴痴地望着他，一时忘了回过神。
    傅沉夜实时停止，疏离的眼眸里带着点笑意，问她：“怎样？”
    “……”
    她竟然没听明白，什么怎样？
    “我跟他的声音，谁的更胜一筹？”
    “……”
    戚酒没想到是这个问题。
    她看着他一会儿，然后低头，尴尬的看向别处，问道：“睡觉好吗？”
    她才不会夸他呢。
    他们现在的感觉刚刚好，有点距离，不会在乱心。
    傅沉夜却说：“我以为你会觉得我也不错，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睡吧。”
    他说着突然上了床，并且掀开被子。
    戚酒看直了眼，忍不住一边后退一边问他：“你干嘛？”
    “你不是说睡觉？”
    “我是说睡觉，可是……”
    “睡吧，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要做。”
    他说，然后转身，并且还帮她关了灯。
    “……”
    戚酒就那么讷讷的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傻掉了。
    什么叫明天还有明天的事情要做？就睡了？
    他不是睡沙发吗？
    “那我去睡沙发。”
    “戚酒。”
    “嗯？”
    “今晚我那些话，你不会当真吧？”
    他突然认真问她。
    戚酒疑惑的侧身看他，“什么话？”
    “就那些。”
    他像是，欲言又止的。
    “哪些？”
    “你走前我有样东西想麻烦你带走。”
    他在黑暗里，握紧了她的手。
    “傅沉夜。”
    “过来，把东西一起带走。”
    他冷清的嗓音，却是很坚定的，将她缓缓拉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