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离席美传媒有些远。
    他们到的时候，选拔已经开始了一会儿。
    车子进了停车场。
    乔乐初看着乔予羡在那个专用梯识别了一下指纹，电梯开了。
    他们进了电梯，尚辰留在了车里。
    三人站在电梯里，乔乐初看着数字一个一个的往上蹦，整个人都是懵的。
    电梯停在六楼，三人出电梯，又顺着走廊走到尽头，开门，从外边的空中回廊去了另外一栋楼。
    另外一栋楼，从十二楼开始，往上是练习生的宿舍。
    往下除了六楼全都是练习室。
    六楼是平时测试，选拔，考核的地方。
    到了六楼，何途正在门口等着。
    “席总。顾少。”何途喊了两人之后，又对乔乐初点了下头。
    乔予羡介绍道：“我妹妹。”
    何途马上道：“您好。”
    乔乐初听见“席总”两个字的时候，脑袋就已经停止运行了，呆呆地应了他一句。
    何途对她笑了笑，然后又看向乔予羡道：“林少来了。”
    “怎么着？撬人来了？”乔予羡气势很足，但一听就是个玩笑话。
    何途看了顾砚璟一眼，没有说话。
    顾砚璟也没有什么表情。
    乔予羡道：“前边带路。”
    他们进选拔室正好挑了一个里边人出来的时候进去的。
    怕打断他们的表演，所以等着里边的人出来，他们才进。
    宽敞的选拔室，落地窗，两面镜子。
    一排长桌，坐得全都是音乐部的老师，负责人。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卫霁夜坐在中间，见乔予羡来了马上起身。
    其他的人，声乐老师，舞蹈老师，形体老师，表演老师等，见他起身，也都跟着起来了。
    卫霁夜走过去，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乔予羡身上，等到了她面前，他又先看向了顾砚璟：“顾少。”
    顾砚璟应了一声：“嗯。”
    林淮书坐在靠墙的小桌子边上。翘着个二郎腿，吃着茶水点心。
    他侧对着前边。
    想看了就看一眼，不想看了就低头巴拉手机。
    他也站起来，慢悠悠走了过去：“小嫂子。”
    对顾砚璟就扬下巴随意打了招呼。
    乔予羡对他扯出了一个要刀他的微笑：“林少。怎么着？抢人？”
    “哪敢啊。瞧您说的。”林淮书拿着京腔道，“我过来学习学习。”
    乔予羡甩给了他一个“你看我信吗”的眼神。
    “真的是来学习的。”林淮书道，“我和卫霁夜聊过了，他让我来我才来的。”
    卫霁夜点点头。
    乔予羡看向他道：“行吧。既然这样，他要是看上什么人......”
    林淮书眼睛里冒出了希望的光，感谢的话都到嘴边了。
    他听着乔予羡道：“咱们可得抓紧了，千万别给他。”
    “好。”卫霁夜应着。
    林淮书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完全纵容她的顾砚璟：“…………”
    “过来怎么没提前说一声。”卫霁夜见他们不说话了才道。
    顾砚璟听着他这句话，神色更冷了一些。
    乔予羡笑着道：“来突击检查你的工作。”
    卫霁夜笑了一下。
    一整个选拔室的人，都懵懵地看着卫霁夜。
    卫霁夜并不是个高傲的人。但是他就是话少的可怜，也不怎么与人相处。
    所有人的这些人，不少跟着他干了几年了，愣是感觉没有和他培养出一丁点的感情来。
    他眼睛里除了工作，好像就没有任何社交。
    所以也导致外界很多都在说他高傲瞧不起人。
    其实他就是本本分分的觉得社交没有用。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卫霁夜对谁这么热情过。
    对，就是热情。
    这样起身迎人还会说话，对于卫霁夜来说已经是非常热情了。
    卫霁夜浅浅笑了一下，“这边坐。”
    乔予羡点了下头，把乔乐初往前拉了拉，给他介绍道：“我妹妹，你的小粉丝。”
    卫霁夜看向了乔乐初。
    林淮书也看向了她。
    看见她的那一瞬，他稍稍蹙了下眉。
    顾砚璟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
    乔乐初本就发懵，见他看过来，一下握紧了手，瞳孔都在细微的颤抖，屏息说不出话来。
    卫霁夜对她笑了笑：“你好。”
    乔乐初直愣愣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好几次才道：“你，你好。”
    而这话说完，乔乐初就说不出话来了，眼底浸了湿润，她匆匆低下头。
    乔予羡见此，道：“先坐吧。别耽误选拔。”
    “好。”
    卫霁夜让人去搬了几把椅子。
    乔予羡他们没有往前凑，要坐在他们后边随便看看，卫霁夜就又让人去搬了一张桌子，又让人拿了点心水果。
    前边选拔，后边安安静静吃吃喝喝。
    乔予羡坐在了主位，顾砚璟和乔乐初在两边。
    林淮书挤在顾砚璟边上，时不时看乔乐初一眼。
    过了一会儿，卫霁夜又拿来了一摞简历给乔予羡。
    顾砚璟看了一下那摞简历，给她们姐俩倒着茶没有出声。
    乔予羡看着卫霁夜。
    卫霁夜道：“来都来了，顺便看看吧。”
    顾砚璟放在乔予羡手边一杯，又递给了乔乐初一杯。
    乔乐初接过道：“谢谢姐夫。”
    “嗯。”顾砚璟应着。
    卫霁夜看了他一眼。
    顾砚璟也看着他。
    冰冷的眼神中还有一种宣示主权的意味在里边。
    乔予羡也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一瞬的顾少就差把“你看，我是她姐夫”几个大字写脑门上了。
    林淮书想笑，但没敢，硬生生憋住了，给老林家留住了他这条血脉。
    乔乐初低头沉默着喝茶，装作看不见他们。
    乔予羡把自己的笑憋了回去，看向卫霁夜道：“你是看不得我闲着吧。”
    卫霁夜笑了笑：“闲着干嘛。”
    “行吧。”乔予羡道，“一会儿你请客。”
    “没问题。”卫霁夜离开坐到了前边。
    乔予羡看向顾砚璟，手放在那一摞简历上，故意道：“顾少，这里边可有很多年轻帅气的小伙子。”
    林淮书惊讶地看向她，在想谁给了她这么大的勇气敢不带脑子的作。
    顾砚璟也看向她，气场一下沉了下去。
    乔乐初的头埋得更低了，心里都为她姐捏了一把汗，甚至开始想自己应该怎么带她姐跑了。
    “年轻帅气又能怎么样？都比不过我家顾少。”乔予羡很识时务地话锋一转，开始夸，“他们这条件再好，也比不上顾少。我们家顾少啊，就是没有那个心思。如果他想进娱乐圈。绝对会是那种一夜爆红，红得发紫，无人能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顾砚璟抬手按在了她的小脑袋上。
    乔予羡稍稍缩了下脖子，闭了下嘴，又接着道：“最主要的是，我只喜欢顾少。”
    乔乐初低着头，抿着唇，偷笑。
    林淮书见顾砚璟那生气的假把式，心道。
    他算明白了，是顾砚璟给的她这么大勇气，让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