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姜绾轻轻笑了笑，“他手段确实不错，不过运气不好。
    遇上了我们，若他能将功补过供出在京都那位，或许……”
    “呵呵……”
    楼冥嘲讽的笑着，“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说的。
    有种你们就弄死我啊，老子死都不怕，还有何怕的？”
    “是个硬气的汉子。”
    扶桑啧了一声，“可惜不太识时务，姐姐，你打算如何撬开他的嘴。”
    “嗯……”
    姜绾其实想用真话丸，但这东西是她的秘密，她并不知道扶桑是否可信。
    毕竟当初扶桑离开时，身上还有太多的疑点。
    只是皇帝非常喜欢她，所以一直以为姜绾他们没有插手过他们的事情。
    “姐姐，是不是我在这里不方便？”
    扶桑识趣的退后几步，“这人情况也确实不太好看。
    我也见不得那么他们用刑，不如我出去等姐姐吧？”
    “也好。”
    姜绾送扶桑出了地牢，不远处宋九渊和皇帝在审问护法。
    两位护法都很嘴硬，饶是宋九渊用上了真话丸，可惜他们根本不知道幕后的人是谁。
    怕是真正知道的人只有楼冥。
    “扶桑，你怎么出来了？”
    见着扶桑，小皇帝连忙被转移了注意力，颇为小心的扶住她。
    “我有些累，相公，我回房间等你吧。”
    扶桑拿着帕子轻轻挡了挡自己的脸，姜绾直觉不对劲。
    她似乎不太想让几位护法看清她的长相。
    难道扶桑和星月楼的人有什么关系？
    “也好，我送你回去吧。”
    皇帝转身对姜绾和宋九渊说：“姐姐姐夫，事情有进展你们再通知我，我先送扶桑回去。”
    如今他对扶桑愈发的看重，目送着他们走远，姜绾和宋九渊对视一眼。
    “继续说吧。”
    宋九渊阴狠的眸光落在右护法身上，左右护法都受了重伤。
    这会儿就吊着一口气，因为药丸子的作用，宋九渊问一句他们便回一句。
    姜绾百无聊赖的坐在一侧休息，待问完话，宋九渊才走过来对姜绾说：
    “就差楼冥了。”
    “走，咱们现在下去问他。”
    姜绾想趁着扶桑不在，直接用真话丸，其实她不觉得扶桑能毫无察觉。
    毕竟这个东西皇帝知道，若他对扶桑没秘密，扶桑迟早知道。
    走到拐角，姜绾问宋九渊，“你有没有发觉刚才扶桑的表情有些不对？”
    “是有些不对。”
    宋九渊拧着眉心，“她好像不太想让星月楼的人看清楚她。
    可若是如此，她还跟着来牢房做什么？”
    “问问楼冥吧，他应该知道。”
    姜绾叹了口气，两人抵达地牢的时候，发现桑甜居然也在。
    她蹲在地牢边上，眼底溢满了悲伤，就那么看着楼冥。
    而楼冥似乎不太愿意看见她，他轻轻闭上双眸，一副拒绝与人交流的模样。
    “对不起，姜姐姐，我只是想来看看他。”
    桑甜歉意的看向姜绾，到底是真心爱过的人，她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可她能做的也只是来看看他，其他的她都不会做。
    “无妨。”
    姜绾并未生气，若桑甜没心没肺，她才要怀疑他。
    真正爱过的人，又怎么可能瞬间释然。
    “猫哭耗子假慈悲。”
    楼冥轻嗤一声，“桑甜，你害我至此，如今还来假惺惺做什么？”
    “你落到这个田地，全怪你自己。”
    姜绾实在看不惯楼冥这嚣张的样子，上前一步说道：
    “你的好护法和属下啊，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如今该轮到你了。”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哦，还有楼葵，不过她知道的应该没你多。”
    “少骗我。”
    楼冥对自己的属下十分自信，那可是星月楼培养起来的人。
    他们即便是死，也不会暴露星月楼的秘密。
    “是吗？”
    姜绾淡淡的扫了一眼身侧的宋九渊，“相公，不如你来教教他做人？”
    “悦心楼是情报组织。”
    宋九渊吐出的话让楼冥面色微微一变，他强作镇定的说：
    “这算什么？星月楼的人都知道这点。”
    “那其他人知道星月楼老楼主是你弄死的吗？”
    宋九渊轻飘飘的话让楼冥心口微微一滞，确实！
    这事只有他和两位护法知道！
    难道他们真的背叛了他？
    当时老楼主和大师确实都是他弄死的，那药不致死。
    “老楼主是被自己的药吃死的。”
    楼冥嘴硬，这点他绝不会承认，姜绾笑着点头。
    “好吧，你想这么说也可以，不过两位护法交代的可不止这点。
    譬如你们平时交易的人物，以及完成的某些任务……
    再譬如藏宝图，甚至包括盛家灭门……”
    这事宋九渊已经和两位护法核实过，所以姜绾才这么肯定的说出来。
    “混账！”
    楼冥快气死了。
    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两位护法居然敢背叛他。
    他们被抓来才多久？
    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用刑。
    都是一群废物！
    “我们还没用刑，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乖嘛？”
    姜绾偏头看向一侧的桑甜，“甜甜，你应该也很好奇吧？”
    “嗯嗯。”
    桑甜用力点头，“那两位护法骨头硬的很。”
    之前还劝楼冥弄死她，所以桑甜对那两人印象深刻。
    “那是因为我有一味药，可以让人说真话的药。”
    姜绾笑盈盈的看向楼冥，“是选择乖乖交代，还是吃药，就看你自己了。”
    她拿出一个玉瓶递给宋九渊，“相公，咱们别耽误时间了。”
    楼冥却是不信的，背叛就是背叛，肯定和药没关系。
    他星月楼这么强大都没有这个药丸子。
    “相公，他不信，看来只能浪费一粒药丸子了。”
    姜绾叹了口气，真话丸需要的药材珍贵，她本来以为可以激一激楼冥。
    没想到这人心性还挺坚定。
    “听娘子的。”
    宋九渊拿着药丸子，跳下地牢，捏着楼冥的下巴，直接将药丢进他嘴里。
    药丸子入口即化，他再反抗都无用。
    呸呸呸……
    楼冥吐了一堆口水，姜绾在一侧看戏，和桑甜说：
    “甜甜，你有什么好奇的问题，等会可以一起问问他。”
    “我就不问了。”
    桑甜十分难受，不想再雪上加霜，然而姜绾却很好奇扶桑。
    在楼冥挣扎时，她淡淡的开口，“楼冥，你认识扶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