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媚笑着：“呵呵呵呵……一看你就是个雏儿，你说你们来这里能干什么呀？当然是做男人女人该做的事了。”

    建诚问：“一般客人给你多少钱？”

    女人道：“这可说不好，碰到大方的爷就多给几个，赶上运气不好碰见小气鬼少给点也就那么地儿。”

    建诚从口袋里掏出几两银子，往桌子上一甩：“今天算你运气好，不仅可得陈爷那份，而且我这份是额外单加给你的，收起来，老老实实坐到一边去。”

    建诚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女人坐到床边小声啜泣起来。建诚问：“你怎么了？”

    女人道：“我碰到你这样一个好人好感动，你不知道，每天那些客人就像牲口一样，能活活把人搓磨死。”

    建诚问：“你为什么非要干这个？干点别的不行吗？”

    女人道：“我男人有肺病，天天半死不活的，一文钱也挣不来，我也没什么特长，能干什么呢？”

    建诚叹了一口气：“唉！这个社会呀！真是该到头了。行，我走了！”

    女人止住抽泣声，叫住建诚：“你不能走。”

    建诚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女人道：“公子，你过来一下。”

    建诚走到女人跟前，女人小声道：“你以后要小心点那个陈大爷，他特意交代了‘妈妈’让我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拿下你，把你变成‘爷们’懂吗？”女人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你去瞧瞧那是什么？”

    建诚走过去一看：“这不就是点茶根吗？没什么呀？”

    女人道：“看来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啊！那是春药，知道么，我只要对上一点热水，让你喝了，你就会欲罢不能，懂不懂？”

    建诚道：“这说明你还有一点良知。这人呐，如果没了良知，真就是猪狗不如了。”

    女人站起身走到桌子跟前，拿起那个茶杯啪往桌子底下一泼，用脚蹭了蹭道：“现在你躺到床上去。”

    建诚迟疑着没动。女人道：“你这个样子不行，他们花钱给你开个头，让你尝到男欢女爱的甜头，这样你就会天天嫖，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你这样的话他们以后还会找你麻烦，懂吗？你现在就是装，也要装得像一些，不能让他们看出破绽来。”

    外面敲了几下门：“兄弟，好了吗？”老陈的声音。建诚连忙躺到床上：“哦！还没好。”女人故意把自己的头发弄乱，站到床边。故意把声音放大，娇滴滴道：“哎呦！你瞧你，像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轻点，别这么猛，好不好？”外面没了动静。

    女人去开门，发现老黄正蹲在墙根底下抽烟：“呦！大哥，偷听人家窗根呢？要不要进来一块乐呵乐呵？”

    老黄有些尴尬地站起身道：“姑娘你看你这是哪里话，我就是喝多了，走错了门。你们接着乐呵你们的，不好意思啊！”老黄边说边走进另一个房间。

    第二天早上，老陈直接推门来招呼建诚：“兄弟，昨晚咋样呀？还好吧？”

    建诚笑道：“还好，还好！”

    女人头梳了一半，扭过身问：“怎么，这就走啊？”

    老陈笑道：“怎么，一宿了，还没够哇？”

    女人道：“哈哈哈……爷，瞧您说的，以后啊，还请你带着这个兄弟多来几回。”

    建诚忙道：“女人，真是个好东西，以后啊，我恐怕等不及陈哥带我来，我就自己跑来了，哈哈哈……陈哥，走吧！我请你们吃早餐。”

    走到门口，建诚突然回过身对女人道：“姐，等着我啊，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女人飘着柔媚的笑：“欢迎，欢迎，我正巴不得呢，放心，每次呀我都会好好伺候你的。”

    晨曦中，几个男人来到早点摊，建诚对摊主道：“老板，给我们每人来半斤果子，一碗老豆腐，两个茶蛋。”然后又对同伴们道：“各位大哥，你们还想吃什么请随意啊”一份份的早餐在男人们的荤段子中上齐了。吃过饭，建诚又单买了一份，准备给阿树带回去。

    他们边走边聊：建诚故意凑到老陈跟前：“陈掌柜，你这一下子把我领上道了，我这小体格子若是哪天顶不住了，我可要找你算账啊。”

    众人哈哈一笑，老陈道：“我花钱供你们享乐，你们还要找我算账，有这样的道理么？我可不干。”

    建诚回到店里，阿树已经开了店门。他诧异地望着建诚：“哥，一宿没回来呀？”

    建诚把早餐往他手里一递：“问什么？吃你的饭去。”

    阿树笑道：“哥，想不到你也会去那种地方。”

    建诚也笑了：“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吃饭去。”

    建诚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告诉父亲春节期间店里正忙，不回家过年了，晚两天再回去。秋月听到这个消息，不免有些失落。她心里郁结着一股说不出的惆怅。

    宝根看出了老伴的心思，劝慰道：“他在外面一个人撑着一摊子事，不容易着呢，我们应该理解孩子才对。”

    秋月道：“我知道，我就想啊咱们日子如果好过一些，他就用不着受那个累了吗？”

    宝根道：“诶，男孩子吃点苦受点累，让他锻炼锻炼没坏处，一辈子光守着你就好啦？”秋月不做声了。

    初二过了晌午，建诚骑了一匹枣红马回来。宝根和秋月喜出望外。看着儿子穿这身穿着，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宝根牵过儿子的马，秋月忙着去做饭。

    建诚从马身背上扽下半袋子沉甸甸的东西扔进屋里。宝根拴好马跟进来，问：“那是什么？，”建诚道：“大洋啊！”宝根刚要解开，秋月道：“你赶紧先扔柜子里去，呆会儿来人怎么办？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宝根打开柜子，把大洋扔进去，问儿子：“债都还清了？”

    建诚道：“清了，还不清怎么会往家里拿呢？”

    宝根怜爱地看着儿子：“那个店现在就是你的了？”

    建诚道：“嗯！”

    建忠推门走进来：“妈，这么晚了还没吃饭呢？”

    秋月道：“吃了，诚子刚回来，我给他做点吃的。”

    建诚见哥哥进屋，忙道：“哥，你这是从哪来呀？来的正好。”

    建忠道：“奥，我刚串亲戚回来，上你嫂子家去了，弄了一肚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