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满目疮痍
作者:落魄的小纯洁   武侠:开局获得一甲子内力!最新章节     
    武侠:开局获得一甲子内力!正文卷第四百零八章满目疮痍江湖上的厮杀,胜负关键,武功强弱只是一部分。
    除非两个人的武功,当真是天差地别,否则的话,有些时候以弱胜强也绝非难事。
    只要此人的交手经验丰富,有着足够的战斗智慧。
    那往往就能够逆转局面。
    宋威和徐慕两人,单纯以内力来看,其实是在伯仲之间。
    只是宋威的剑法精妙,徐慕的武功则胜在精纯。
    可要说交手的经验,宋威实在是甩开徐慕不知道多少条街。
    如此一来导致的结果便是,宋威可以在三招两式之间,就让徐慕生出无能为力之感。
    不是他武功太差,实在是交手经验太过浅薄。
    否则的话,凭他的武功,想要打死那个巨汉,也是轻而易举。
    他就好似身负万贯家财,却不会花,沦落为了街边乞丐。
    江然如此教他如何应用,确实是可以解了眼前的危机。
    但徐慕却忘了一件事情……
    江然和他的弟子申屠烈还有仇呢。
    无论这份仇恨最终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结束,但现在显然还没到那个程度。
    他接受了江然的指点之后,申屠烈又该如何面对?
    自家的师父竟然被仇敌指点,哪怕没有师徒之名,也算是有了师徒之实。
    这处境属实是尴尬至极。
    而且申屠烈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江然这是故意的。
    他方才分明看了自己一眼之后,这才一脸得意洋洋的开始指点徐慕。
    想要解除徐慕之威,他本来只需要自己亲自出手,宋威哪里会是他的对手?
    他偏偏这么干,就是为了恶心自己。
    “果然是魔教少尊……可恶至极!!!”
    申屠烈一时之间咬牙切齿。
    却又无可奈何。
    而徐慕在江然的指点之下,果然很快就站稳了脚跟,开始稳扎稳打。
    对于宋威那漫天的剑影,也逐渐的恢复了自信。
    元阳功的施展也越发的得心应手。
    这也让徐慕越发的佩服江然的武学修养。
    元阳功江然根本不会,但是他所指点的内容,却能够让自己更好的施展这门武学。
    一时之间忍不住想到,倘若今日易地而处,站在这里拥有这一身元阳功内力的是江然,而不是自己。
    那宋威多半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念头泛起的当口,并没有让徐慕对自己感到失望。
    而是越发的感慨武学之道高深莫测,需得不断求索方才能够谈得当中奥秘。
    徐慕还有时间在这里考虑武学奥妙。
    宋威这边却已经快要疯了。
    手中的短剑一招比一招凌厉,然而江然的一字一句,却总是在关键点时候让徐慕转危为安。
    他好像能够看到自己几招之后的杀招,自己的每一剑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这份本领实在不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所能有的。
    好在宋威也绝非泛泛之辈,招式施展,于当中也藏了机心。
    故意卖出了一个破绽,然而江然果然一眼看穿。
    指点徐慕侧身闪避。
    却不想,这一闪之间,迎面而来的正是宋威的短剑。
    这是交手之中的心机。
    交手如弈棋,电光石火之间,考虑每一招的得失,以及招式之中所暗藏的陷阱是一个真正高手的必修课。
    而在这当中,将这一切做到极致的便是千钧书院的【三九算经】。
    旁人修炼武功,用来施展手段和人交手。
    凭借的是本身的武功智慧,以及在交手之中积累下来的经验。
    然而三九算经,却专门算这个,因此和身怀三九算经的人交手,实在是危险至极的一件事情。
    除非遇到江然【惊神九刀】这种,哪怕三九算经都难以算出破绽的。
    换了寻常人的话,面对三九算经,闭眼等死还是更痛快一点。
    宋威卖出破绽是假,算准了对方能够窥破破绽,从而借此给出必杀一击!
    这便是宋威的聪明之处。
    这一剑宋威必杀徐慕,因此剑锋凌冽也是前所未有。
    嗤嗤嗤,剑芒吞吐,光华盛到极处。
    就在此时,江然的声音再次响起。
    “左侧踏出一步。”
    没用!!
    宋威心中冷笑,剑芒笼罩之下,徐慕已经失去了先机,三丈方圆之下,任凭你辗转腾挪,都是死路一条。
    徐慕也隐隐感觉这一步踏出,并不能解决自身危机。
    然而凭借着对江然的信任,他仍旧是踏出一步。
    下一刻,他就发现,宋威的脸色忽然大变!
    只因为他这一步踏出之后,顿时现出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跟前的江然。
    碎金刀刀锋一转!
    溜溜金彩,熠熠漫天!
    正是惊神九刀内九刀之中的俱无形!
    刀锋转,眨眼切入剑芒之中,嗤的一声响,宋威手中短剑已经被江然的碎金刀削成了匕首。
    刀芒再进,正要一刀将宋威的脑袋劈成两半。
    却就在此时,刀锋忽然一歪。
    宋威也立刻低头。
    两者一较劲,这刀锋便从宋威的头皮上扫了过去。
    宋威一时之间披头散发,顾不上去整理自己的形容,宋威连滚带爬的从江然刀锋之下脱身。
    江然再抬头,就见为首那位银蝉已经重新站在了宋威的身边。
    往两人身后瞅了一眼,就发现老牛鼻子这会正躺在地上,好像已经败下阵来。
    不过江然却注意到,这老东西趁着没人发现的时候,又偷偷将酒囊拿了出来喝了一口,美滋滋的砸着嘴。
    很显然……这是看到江然去而复返,又开始出工不出力了。
    “我呸,你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金蝉国师?”
    江然也不惯着,当即破口大骂。
    道缺真人多半是有唾面自干之能,撇了撇嘴,低声嘟囔了一句:
    “老不以筋骨为能……贫道为国为民操劳半生,还不该你们年轻人出出力了?”
    江然也懒得听他狡辩。
    看着为首银蝉和那宋威两个全都如临大敌的看着自己。
    便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色不早了啊……”
    “是啊……”
    为首的银蝉也点了点头,看着江然叹了口气:
    “不该是这样的……”
    “那在伱的设想之中,应该如何?”
    为首的银蝉并未开口,而是眸光一沉,步履流转,倏然一掌直接递向了江然。
    江然单手一横,啪的一声,拍开了为首银蝉一掌,紧跟着抬头去看,就见宋威已经凌空而起,当空凝聚剑气,倏然击下。
    只听嗤的一声,江然身形跃起,一抹剑气于地面奔走如龙,拦住去路的一棵大树顷刻间就给一分为二。
    与此同时,江然周身上下白光涌动,紧跟着一尊法相轰然站起。
    居高临下,探手一按,缓缓拔出,掌中顿时多了一把以白色罡气凝聚而成的刀锋。
    而法相之下的江然,此时也已经是碎金刀在手。
    随之一刀起手,鬼神惊!
    惨白刀芒刹那间呼啸而过,好似狂风扫大地,只不过这风有点猛烈,刀芒过处,无论多粗的树木,都被这一刀拦腰斩断。
    宋威其时正于半空落下,人在空中难以辗转腾挪。
    心念起处,知道死中得活的法子只有一个。
    那就是利用江然的鬼神惊借力,再跃之高空,彻底避开这一击。
    当即手中那已经被江然一刀斩成了匕首的短剑,当即朝下一点,剑芒落在刀芒之上,宋威的脸色忽然大变。
    跟他所预想的不同。
    江然的刀芒之中,竟然蕴藏着一股极为强劲的吸力。
    以至于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就被这刀芒吸引,恰到好处的置身于刀芒之前。
    一瞬间,宋威目眦欲裂。
    他小看了江然的鬼神惊!
    当即断剑横在跟前,拼尽全身内力,抵挡这一刀。
    整个人却被这刀芒推动,禁不住接连后退。
    就见宋威周身罡气滚动,每后退一寸,地面都发出轰然炸响。
    而在其背后,不管是遇到树木,疑惑这是石头,但凡和他背后一触,都得炸成齑粉。
    便是这般一口气接连后退二十余丈。
    他终于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江然的刀芒至此也彻底消散。
    宋威缓缓放下手中断剑,抬头看向江然,眸子里剑光明灭。
    然而却只是一瞬之间,这明灭的剑光就彻底崩散。
    心中的剑境,也在这一瞬间轰然崩塌。
    他想往前一步,然而一抹鲜血倏然自他胸腹之间流转。
    抬头看了看江然,他惨笑一声:
    “好一个惊神九刀……
    “我小看了你的鬼神惊,却也高看了我的长河剑意!”
    话音至此,上半截身躯忽然跌落下来。
    死尸倒地!
    战至此处,两尊银蝉终于死了一个。
    而江然看着这死去的尸体,忽然轻轻敲了敲脑袋:
    “我是不是又多损失了一万两?”
    他回头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呆了呆:
    “你这个时候还能够想到银子?”
    江然则仔细看了看周围的尸体,叹了口气,他损失的何止一万两。
    不过他很快便摇了摇头:
    “算了算了,银子本来就不重要。”
    长公主闻言心头顿时有些喜悦,禁不住笑着说道:
    “那什么才是重要的?”
    当然是奖励!
    只是这话江然自然不可能告诉她,只是给了她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
    长公主的脸色顿时一红:
    “你这人……”
    江然一愣,我这人怎么了?你忽然脸红个什么劲?
    我的话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让你误会了吗?
    不过江然也没有什么功夫解释,便回头看向了宋威的尸体旁边。
    为首的银蝉正站在那里,伸手将宋威的双眼盖上,轻轻叹了口气:
    “相交数十年,却没想到,真的有这同生共死的一日。
    “今日大败亏输,非是你我之过……
    “你安息吧。”
    脚步声缓缓传来,江然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所以,既然明知道会大败亏输,为何要来?”
    都是聪明人。
    江然摆明了要挖坑埋人,血蝉纵横多年,如果连这点东西都没有察觉,那他们也不可能发展到了今日。
    只不过,江然是顺水推舟。
    输赢都不会亏。
    而且一旦赢了,那就是赢一场大的。
    毕竟就金蝉天子和长公主这一行的阵仗,除非血蝉不动手,一旦动手就必须得倾注极强的力量。
    如此方才能够暂且平稳局势。
    反之,如果他们不动手的话,那就任凭自己将长公主送到青国。
    这是阳谋,他们不得不做出选择。
    可如果是江然跟他们易地而处,那江然的选择绝对不是冒险,而是稳扎稳打。
    如此方才有此一问。
    为首的银蝉沉默了一下之后,方才缓缓开口:
    “不得不来……”
    江然眉头微微蹙起,还想再问,就发现眼前银蝉已经缓缓站起身来。
    随着他身形拔高一筹,他身上的气势就狂增一寸。
    待等他整个人完全站起,无边气势席卷起猎猎狂风,引得他衣袂鼓动,白发飞扬。
    让江然惊讶的却是,哪怕处于这样的情况之中,他的面具竟然还没有跌落下来。
    这孙子难道是用胶水给自己的面具黏在了脸上?
    江然做出了既不负责任,也不靠谱的猜想时,就发现周遭发生了一些古怪的变化。
    不远处一棵树上的树枝,忽然折断了。
    与此同时,江然不远处的一只被从泥土之中翻出来的蜈蚣,忽然化为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空气之中酝酿着一股古怪的罡气。
    以一种无法形容的轨迹运行。
    江然缓缓闭上了双眼,继而一笑抬头:
    “这是什么武功?”
    就听眼前的银蝉缓缓开口:
    “参差转轮诀……区区小道,不登大雅之堂,让少尊见笑了。”
    “区区小道?未免过谦。”
    江然缓缓开口,便觉得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拽动自己的衣角。
    更有两股庞大的力量一者作用在天,一者作用在地,朝着相反的方向用力。
    似乎是想要将自己硬生生拧成麻花。
    只可惜,江然坚不可摧。
    任凭这股力道如何施展,也无法撼动他的身形分毫。
    而江然的声音至此也适时而起:
    “你有一身这样的武功,这样死在这里,不觉得可惜吗?”
    “我已垂垂老矣,生何足喜?死何足惜?”
    为首的这位银蝉声音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低沉,轻轻开口说道:
    “相比起我,少尊可曾看清楚,眼前的路?”
    “路?”
    “坎坷崎岖,血雨腥风……
    “少尊的这条路,还远远未曾走完。”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继而一步踏出。
    这一步似乎是穿越了某种屏障,随着脚步落下,四方天地顿时轰然炸裂。
    无穷尽的罡风流转,肆虐的呼啸,飞沙,走石,碎木,残肢,尽数卷起漫天飞舞。
    为首的银蝉缓缓伸出一只手。
    参差神掌!
    蔓延于其背后的这些飞沙走石,碎木残肢,倏然凝结,化为了一个巨大手掌的模样。
    随着为首银蝉一掌推出,整个庞大无比的手掌,便朝着江然轰然压下。
    不到跟前,地面便在晃动不休。
    江然立于地上,眼眸轻抬,任凭这咧咧狂风吹动他发丝飞扬,眸光之中不见丝毫惊色。
    反倒是看到了被这参差转轮诀凝聚在了那巨石手掌之上的宋威,轻轻摇头:
    “他怕是死不瞑目……”
    言说至此,他的手按在了腰间碎金刀之上。
    一道身影倏然从他身上跃出,跃出的一瞬间,手中碎金刀出鞘。
    紧跟着是第二道,第三道……一连七道!
    江然自弃天月身上所获得的大自在天魔万念诀,并非是他改良之后的,而是最原本的大自在天魔万念诀。
    数不过七!
    加上江然自己便是接连八刀!
    每一刀落下,那迎面而来的巨大手掌便削弱一分。
    为首的银蝉为了这一掌,已经倾尽所有。
    因此,手掌每削弱一分,他便有一口鲜血喷出。
    接连七刀,为首银蝉身上的冲天气势,已经荡然无存。
    整个人浑身上下,鲜血淋漓,委顿在地。
    却仍旧强撑内力不断。
    无形罡气如今能够束缚的,只有一个宋威的残驱。
    江然最后这一刀总算是抬手。
    一刀扫过,刀芒自宋威身上一扫而过,将这漫天罡气一分为二,刀芒走一线,倏然从为首银蝉的身上纵横而去。
    嗤嗤嗤!!!
    至此不休,一路蔓延七八里!
    刀芒至此方才停歇。
    咔哒一声,碎金刀收刀入鞘。
    江然跨步而出,一步一步来到了为首银蝉的身边。
    他还没死……
    只是被斩去了半截臂膀,小半截的身躯。
    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小节残烛。
    这东西呈现灰白之色,没有丝毫气味,少的就好像只要再点上一次,就会彻底耗干最后一滴蜡油。
    “永生烛?”
    江然伸手,从为首银蝉的手里,取走了这只能用一次的永生烛:
    “就这些了?”
    为首银蝉抬头凝望江然,声音自咽喉之下传出:
    “杀……杀了我……”
    江然先是将这永生烛收入怀中,继而一把拿住了为首银蝉的衣领:
    “别说笑了,杀了你只有一万两,抓了你可是有两万两的。
    “今天赔本的买卖做了好几起了。
    “就你这么一个最重要的,我岂能轻易断了活口?”
    他一边说着,一边拖着他,朝着长公主等人的方向走去。
    林间风声扫过,枯叶漫天,似乎想要遮蔽这一场动荡的痕迹。
    只可惜,这一战几乎将这树林直接夷为平地。
    任凭枯叶如何努力,也无法遮掩这满目疮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