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深红之眼
作者:贪婪代言   深渊子嗣最新章节     
    “这……我……”冰冷的麻痹感爬上自己的脊背,她本能地退后一步。

    “放轻松,安萝亚小姐。我只是想知道,你穿上这件裙子之后是什么感受而已,如果不方便告诉我的话也没关系。”纳特克斯带着几分歉意说道。

    当然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只能用一些特殊方法撬开你的嘴了,安萝亚小姐。

    这是纳特克斯的心里话。

    “这感觉好奇妙……”接着安萝亚一五一十地将穿上这件白裙之后展现出来的能力和感受说了出来,恐惧感显然增强了她的记忆力。

    传送能力么……可惜自己用不了。纳特克斯托着下巴,有些遗憾地想到。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好吧,他穿过,咳,这是为了测试白裙有什么能力——在女鬼被杀死的第一天晚上。

    然后神奇的是,白裙穿在他身上竟然自动发生改变,变成了一件适合他穿的哥特式白裙,嗯,就像一件全白的短裙女仆装。

    他承认,站在镜子面前看的时候,他觉得穿在自己身上的白裙很好看,但也仅此而已,他什么也感受不出来,为此他甚至穿着裙子睡了一晚上。

    等到明天还是没什么都没发生后,他才尴尬地脱下裙子,脱下后,裙子又变成了之前的样式。

    每次想到这里,他都感觉十分的羞耻,仿佛周围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一样。

    此时穿在安萝亚身上的白裙样式跟原来的一样,没有发生改变,看起来也是清新而优雅。

    “这真是太神奇了。”安萝亚现场给他表演了一个传送,然后激动地说道,“我感觉我可以瞬间去往这个房间的任何地方!”

    看到她那副样子,纳特克斯有些诧异,这家伙不是信仰深红女王那个异教的成员之一吗?像这种事情不是经常能见到的吗?

    之后纳特克斯又询问了一些问题,都是关于白裙的。最终得出的结论是,白裙只有给女性使用才会展现传送能力,它会根据穿戴者的年龄自行调节适合她们都款式和尺寸。

    目前只发现一个可以自主使用传送能力,有没有类似高脚杯给纳特克斯带来治愈能力之类的被动能力也不清楚。

    最后纳特克斯表示,这件白裙可以先暂时给安萝亚穿戴,目的是为了让她测试出这件白裙是否还有什么能力,测试的方式她自行选择,但不允许展示给路人或者熟人看,为的是不引来麻烦。

    安萝亚欣然答应。

    “那么开始正题吧,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那个组织的信息告诉我,还有,你为什么会被卖到那种地方,你应该是那个组织的重要人物吧?”

    安萝亚的白发红眼白肤,很符合老马丁所说的雅忒兰迪斯血脉的特征,根据他所说,拥有雅忒兰迪斯血脉的人可以施展雅忒兰迪斯王朝掌握的魔法,也就是学习并施展血肉种族的记忆传承。

    这样的存在在这种信仰血肉种族的宗教中应该是十分重要的角色,不可能沦落到奥尔多地下市场的夜店“工作”。

    不然的话,他之前在华众夜总会中解决掉m先生之后,出现的墙中兽就没办法解释了,像m先生这样的普通人是不可能创造出来的,就算他是什么管理者之类的也没用。

    安萝亚开始讲述那个组织的事情。

    那个组织叫作“深红之眼”,正如纳特克斯所猜测的,那是一个不为人知的异教。

    这个异教虽然极少人知道,但它却遍布世界很多地方,进行着各种隐秘的黑市交易和社团活动,为的就是让“深红女王”降临到这个世界,让人类与它融为一体。

    安萝亚这样说道:“人类自古以来就是一个神祇的一部分,这个神祇就是深红女王,后来因为未知原因,深红女王分裂成了无数个子体,这些子体再相互融合变异,最终形成了我们人类。深红之眼就是为了让人类重归为深红女王而存在的。”

    奇怪的是,这家伙在说出这种话的时候表情还是一脸的虔诚,估计也是被这个异教给洗脑了。

    纳特克斯自然是认定人类不是由深红女王分裂出来的,他脑中一直坚定的进化论告诉他“神创论”是假的。

    但他总觉得人类也是被什么东西创造出来的,是谁呢?纳特克斯也不知道。

    不过安萝亚说的这番话却跟她之前所说的有矛盾,如果深红女王是降临到世界的,假设人类是深红女王分裂出来的,那么只要让人类使用某种方法进行融合,深红女王不就出来了吗?两者不就造成矛盾了吗?

    纳特克斯询问了安萝亚后,她解释道:

    “深红女王的降临是人类进行融合,但前提是我们得召唤出这条桥梁,就是人类融合成深红女王的一个结合点,咳,抱歉里德先生,我说得是不是太复杂了?”

    纳特克斯点头表示他听得懂,意思就是说,不是世界上所有人挤到一起就能变成深红女王的,而是需要一个东西将聚集在一起的人变成深红女王。

    这些家伙可真疯狂,正因如此,就算纳特克斯什么也不做,这个组织也会因为各种原因而自我消散。

    接着安萝亚开始说起了她为什么会是现在的处境,她说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待在了深红之眼的地盘里,每天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而她每天要做的就是和其他人一起向深红女王祷告,同时翻译一些古籍。奇怪的是,就算她看不懂上面的文字,她也能轻而易举地理解其中的含义。

    纳特克斯知道她所说的是血肉种族的知识,它们不需要多么复杂的文字进行伪装,因为它们本就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只有像安萝亚这样拥有血肉种族血脉的特殊存在才能学习血肉种族的知识。

    不过由于前人已经记录了血肉种族的知识,她也只需要将其翻译成现代语言就可以供其他人阅读和使用了。

    当然,她现在可以毫无顾虑地使用,但其他的人就不一样了,m先生就是一个例子,其他人都会在学习和使用这些对他们来说禁忌的知识最终迎来灾难。

    但就连安萝亚也无法避免,纳特克斯已经确认,这所谓的雅忒兰迪斯血脉,就是血肉种族和人类进行繁衍之后流传下来的特殊血脉。

    不一样的基因结构带给了安萝亚全然不同的白发和红色眼睛,而这种基因在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最终会让她变成血肉眷属,或者说怪物。

    届时她将失去人类的身体,拥有更加高级也更加可憎的外表,同时将会失去理智。

    不要问纳特克斯是怎么知道的,有脑子里几千个兆的血肉知识他能不明白?

    不过现在的安萝亚还没到达那个转变的阶段,现在的她还是人类,白色头发和红色眼睛对于现在的她是美丽而独特的外表,不是可怕的诅咒。

    能转化自然也能逆转化,纳特克斯同样有方法可以让安萝亚保持现在的外表永恒不变,不过这种方法他用不出来,安萝亚也是,只有血肉种族才能使用。

    再说,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根据她所说的话来推断,纳特克斯认为她在这个异教中扮演应该是翻译官的角色,她没说自己有没有使用血肉种族的知识——要么是她不愿意说,要么组织根本就没打算让她使用。

    前一个是个人隐私,后一个大概就是一个心理学问题了,有很多因素,嫉妒、恐惧……

    纳特克斯问起这样的她怎么还会成现在的样子之后,她十分激动地说道:

    “是病毒!”

    “哦?”这个生物学专词一下子激发了他的兴趣。

    “是病毒导致我沦落到现在的地步,他们用我的血研究一种病毒,自从一伙穿着白大褂的人来到我所在的深红之眼据点后,什么都改变了……

    “我在有一天被关进一个封闭的房间中,无论我怎么求救,曾经我认为最好的朋友也全都对我冷眼相待……每天还有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拿着针筒过来抽我的血,一抽就是一大管。”

    安萝亚说着,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好一会,她才继续说道:

    “然后有一次我利用我的能力……真抱歉,我没告诉您这件事,其实我不算是普通人类。”安萝亚说着,伸出手指,她的手指上长出了一根肉芽。

    “没关系,安萝亚小姐,我已经习惯了。”对于这家伙有什么血肉种族的特殊能力纳特克斯不觉得意外,毕竟这算是生物的传承。

    “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即使是组织里的人看见我的能力都觉得我可怕。”安萝亚向纳特克斯投出一个感激的眼神。

    “对了,讲到哪了?哦!真是抱歉,我有些状态不好……我用我的能力来到了白大褂工作的地方,然后我看见他们用我的血正在制作什么,那些仪器都好先进,我看不出什么东西。

    “然后我就偷听到他们用我的血正在制作一种病毒,病毒这种东西我在书上看到过,尽管组织不允许我去阅读这种读物,但我还是偷偷地从这些书中了解了不少知识。

    “之后,我看见他们用一把枪一样的东西把一种红色透明的液体,我猜那就是病毒,他们将它注入一个人的体内。天哪,我居然看到那个人性格大变,疯狂地想要攻击周围的人,而且我看到被他咬过的人都会变成他那副模样,简直就像是野兽一样。

    “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就是他们将这种病毒注入一具尸体中,而那具尸体居然复活了!

    “活过来的尸体跟被注射病毒的人一样都想要攻击周围的人……当我听说他们想要量产这种东西的时候,我就尝试逃跑了……我不能允许他们这么做,他们完全违背了深红之眼的初衷,他们是最可恶的分裂者!

    “我在逃跑中被抓到了那个地下黑市,因为脖子上的项圈,我没办法使用我的能力了,而我也差点被……要不是您,我可能就……”

    安萝亚说到后面突然就不说了,低着头不说话。

    病毒?好熟悉的感觉……纳特克斯此时正在提取这段话中的有效信息。

    “那个……那些白大褂是不是属于一家制药公司的?”

    “是的,先生。”她抬起头来一脸的惊讶,“您是怎么知道的?”

    “呃,猜的。”纳特克斯捂着太阳穴,怎么会是这种剧情,到底是那个家伙设计这种无聊的剧情的。

    之后纳特克斯又问了她关于病毒和深红之眼的事情,不过对于那个病毒她也不太了解,支支吾吾地回答,一些比较高端的问题她就回答不上来了。

    “嗯,我已经知道了,感谢你提供的信息,我差不多也要走了。”纳特克斯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既然已经无法从这家伙身上获得再多的信息,再留在这里也没有必要了。

    “等等先生!”

    “安萝亚小姐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如果之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如果是在我可以帮助的范围,我一定会尽力去帮的。”

    “嗯,我知道了”纳特克斯对她露出一个微笑,然后抛了抛手中的水母雕像,“祝你有一个好梦,安萝亚小姐。”

    安萝亚愣愣地看着已经合上的大门,冰冷的麻痹感再次爬满她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