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郑辉通完电话，秦着泽脸上浮起微笑，用手指头摁了大哥大挂断键，大哥大发出“滴”地一声，秘书艾米马上伸手接过。
    二十个亿，已经流进玉然集团的账户。
    秦着泽和财务部部长郑辉通电话全过程，几位手下站在他身边听得一清二楚。
    “秦老师，华囯的政斧办事效率蛮高啊。”虽然在行政服务力强大的发达国家长大成人，安妮还是惊讶道。
    “我和安妮有同感。”艾米使劲点头。
    二十个亿，可不是小数目，从会见程镐到银行放款，只用了九天时间，昨天手续走完，今天钱就到账了，让人想不惊讶都不行。
    “姐夫，我怎么感觉像是闹着玩似的？”叶修摇晃着斗大的肥头，油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在叶修看来，这么多钱来的太容易了，让他心里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像是在做梦，太不真实了，闲得无聊时，他曾经跟梁明麟探讨过一百万占多大体积，然后推算二十亿到底能装几车厢。
    “政斧收税，银行收利息，放款当然就快。”秦着泽给叶修解着心中疙瘩。
    “也就是说，公司用这笔钱辛辛苦苦赚到钱后，要被政斧和银行各扒掉一层呗。”叶修不大乐意地说道。
    “二修，不能那么说，政斧，银行，公司，三方各取所需，有个词叫双赢，就是这个意思。”秦着泽拿出双赢一词用在这里。
    双赢，是后世中出现的一个社会热词，秦着泽提前用了。
    “秦老师，我认为应该叫三赢更准确。”安妮又开启了她们美帝的表达习惯，有想法绝对不憋着，给秦着泽掰扯着三根葱白手指头解释，“我们公司是一家，政斧是一家，银行是一家，这不是正好三家吗？”
    分析完后，眨巴着长睫毛等着秦着泽给她一个肯定的赞许。
    “哦，这里用了华囯一个表达手法，意思到了就行，而非确切数字。”秦着泽给弟子耐心解释，“比如还有第四方第五方从中受益，像奶农，批发商，零售商，等等，也是说双赢。”
    安妮和艾米连着用力点点头，表示秒懂。
    “收拾东西，咱们班师回朝。”按照秦着泽的计划，贷款事项办妥，立即离开省城，后天，他必须出现在内猛自治区首府机场。
    弗兰特在欧洲购买的优质种牛于大后天将空运至呼合浩特白塔国际机场，秦着泽要去亲自为牛接机。
    届时，会有包括央视在内的各路媒体采访。
    玉然集团的公关部在老板秦着泽的授意下，已经对外放出风去，让媒体周知此事。
    空运奶牛，史无前例，绝逼是个大噱头，媒体喜欢曝光，民众乐于咀嚼。
    一分钱不花的广告宣传，多多益善。
    除了广告效应，通过国外买优质奶牛这个动作，也能把玉然集团为华囯消费者做好奶让人们喝上好奶的决心再一次昭告天下。
    简单收拾一下不多的行装，贵重物品有手下拿着，行李箱有拿了小费的服务生帮忙拎着，一行人下楼。
    叶修作为司机，已经提前下楼把车开到酒店门廊等候。
    秦着泽等人站进酒店新安装的旋转门，还没出门，秦着泽隔着弧形门玻璃看见一辆黑色奔驰驶进门廊，车头顶着叶修开的大奔车头。
    来省城前，秦着泽在帝都提了一辆虎头奔。
    因为进口车紧缺，托了赵旺轶利用他的社会关系入手非常快。
    叶修以为哪个愣逼不长眼睛，下车后瞪眼扒皮地要指责。
    却见程霏儿一身棕色皮衣从驾驶室里站了出来。
    秦着泽马上意识到程霏儿一定是找他来了。
    不然，怎么会顶住车头呢？
    程霏儿下车后，并没有迎着大门口这边朝秦着泽走来。
    而是，抱着双臂，把臀部倚在车身上望着秦着泽笑，活像一个车模。
    既然程来截道，秦着泽不能视而不见，“程总，来这里办事？”秦着泽明知道她冲他来，却淡定地微笑装逼道，保持了和程霏儿的距离。
    “不是办事，我过来送个人。”程霏儿也很淡定。
    秦着泽假装往门口那边瞅了瞅，“哦，送人，好好，不多打扰，程总回见。”
    说完，秦着泽朝傻站在车旁的叶修大声说道，“二修，麻溜把车挪开，别挡路。”
    “哎，哎，好嘞。”叶修立即钻进车里开始倒车。
    秦着泽把没抄在裤袋里的一只手微微抬起，含蓄地朝程霏儿摆摆，“再见啊，程总，”倒退一步迅速转身，给王语柔她们使个眼色，示意别说话赶紧走人。
    转过身，刚刚迈出两大步，秦着泽的身后传来一声语速不快但是很有力度的提问，“秦董平时都是这么和别人交往吗？”
    果然不出所料，真是冲我来的。
    溜，不是秦着泽性格，但是，分对谁，这个千金前来拦路，能溜则溜，溜掉最好。
    不然，拿一个女的又能怎样？
    可现在人家将了你的军，再继续溜，还真就不是秦着泽性格了。
    秦着泽慢慢转身，微笑面对，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原地摊了摊手，“如有不周之处，请程总海涵。”
    让秦着泽对程霏儿反唇相讥，秦着泽还没那么小气。
    老人家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程霏儿跟秦着泽无怨仇，昨天请秦着泽出去喝茶被秦着泽婉拒后，再见到秦着泽还是笑颜逐开，秦着泽何必跟她闹掰呢？走人，离她远点便是。
    程霏儿望着秦着泽，她噗嗤笑了，弯着手指挡掉自己一大半笑，利用臀部的弹性离开车身，放下手臂走过来，站在秦着泽面前，“没事儿，我听说你要回上谷了，过来送送你。”瞅了秦着泽一眼，继续笑吟吟补充道，“哦，我也是刚好经过这里。”，“祝你一路顺风。”并朝秦着泽主动伸出手要和秦着泽握。
    送我？！咱们什么关系？有这必要吗？
    “谢谢啦，程总，我已经和程道过别，请代我再次转达对程的敬意，有劳啦。”秦着泽并没有受到程霏儿语言刺激的影响，面带包容大度地伸出手。
    “不邀请我到你们家乡做客么？”程霏儿闪动眼光，露出略带调皮的神情。
    “当然，随时欢迎去上谷观光，上谷的一些名胜古迹也算小有名气。”秦着泽始终保持一个调调，不卑不亢，客客气气。
    “有一件事情，秦董不能因为事务繁忙给忘了哟。”程霏儿盯着秦着泽，嘴角挂着笑。
    这人没完没了了！属什么的？
    狗皮膏药呀！
    怎么这么黏呢？
    “事情？”秦着泽露出疑惑表情，不知所以然地问道。
    “对鸭，我到你们玉然集团入股，这可不是小事情哟。”程霏儿语调起伏地道，“过些天，我正好要去趟张垣，顺便到你的公司把这事办了。”
    天个撸，有完没完！还盯着这事呐！
    难道你就没看出来我在故意搪塞你吗？
    非要我说出不留情面的话，给你点刺激让你颜面扫地是吧？！
    秦着泽笑笑，真的不给程霏儿一点情面，“玉然集团因资金充足，暂停吸纳社会股份，只对贫困农户和牧民开放。”把双手抄进裤子口袋又装逼地加了句客气话，“程总，实在抱歉。不过，玉然集团哪天制定完全开放入股计划，会及时通知程总。”
    程霏儿光洁的脸立即变得青一块紫一块。
    秦着泽以文明的形式对她耍流.氓，让她万万没想到。
    真打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