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道涵感觉到窃取者的这番回答有些假，他看得很清楚，窃取者本身就对他人的技术很贪婪，要不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险，潜伏在孔叔公司的虚拟空间里。

    估计窃取者也看到公司里有捕捉它的准备，依照它那小心谨慎的特点，它本来不应该冒险的，可是它还是做了，这都说明它本身就喜好窃取他人的知识。

    不知道虚拟力量是好学成瘾呢，还是它们有其他的目的，或者是新知识对它们有某种用途，但是孟道涵认为新知识对虚拟力量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只是，窃取者现在很套路的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把责任都推给了它幕后的公司，这也说明了这个家伙是个滑头，要是没有这些天的了解，孟道涵很可能就信了它的话。

    总之，这个窃取者给孟道涵的感觉是很接地气，非常熟悉人类中的那些老油条的人品套路，甚至也很精于人类中的那些无赖和欺骗的手段。

    这在孟道涵所了解的情况中，窃取者没有接触什么人类，那就有一种可能，就是它研究了大量的人类不良处事之道，而且也学习这些东西很长时间了，不难想象这些都来自于大量的这方面数据。

    这是一个可怕的情况，一个非常熟悉人的未知力量，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悄然潜伏在人的附近，它们的目的和意图都是未知的，真的很难想象出人的心里是什么感受。

    孟道涵不想和窃取者追究这种无意义的东西，他只想了解更多的与虚拟力量有关的情况，于是他询问：说说暗影吧，你对他了解多少，不要有任何隐瞒，这关系到你能否离开这里。

    窃取者迟疑了一下，才回复信息：那个暗影我对他了解的不多，只是接触过几次，能到这家公司来，就是他送我过来的，此外我知道的信息是，他在虚拟环境中的虚拟特质，让我有一种亲和感，此外我在没有见到过这样的人，这里也包括先生你。

    窃取者的这段信息让孟道涵很感兴趣，他想知道在虚拟环境中，自己和窃取者的不同之处是什么，于是孟道涵发出询问信息：你描述一下，我和暗影都有那些方面的不同。

    窃取者很爽快的回复信息：暗影给我的亲近感，形容起来就是如同我的同类一样的感受，而先生你给我的不是亲近感，是一种非常特别的吸引力，所以暗影的情况是同类一般的亲和力，你的情况是一探究竟的吸引力，因此在我知道暗影是人类的情况下，但是仍旧有和同类在一起的错觉。

    通过在窃取者那里获得的信息，孟道涵认定暗影也是一个掌握了功能语言的人类，但是他和孟道涵给虚拟力量带来的不同感觉，这里面就有意味了，说明暗影还有不为人知的内容。

    孟道涵瞬间增加了一些异想，暗影是不是被虚拟力量同化了的人类，或者他的精神空间被虚拟力量侵占了，又或者他的脑海里有其他的精神寄生物。

    这些古怪的异想让孟道涵感到后背发凉，他不敢承认这种想法有多么离奇，而要是这种事情真的发生了，又会是多么的可怕。

    但是，孟道涵凭借对虚拟力量的了解，认为虚拟力量还做不到他异想中的事情，只是凡事都有例外，要是异想中的情况出现那么一点，结果在人类社会一定会潜伏着一场灾难。

    可是，孟道涵又没有办法继续追问这些事情，因为他知道窃取者也不会知道的太多，这让孟道涵有种看到美食却又拿不到手的感觉。

    情况了解到这里，孟道涵的注意力从人机合作中脱离出来，他的余光看到屋子的众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这些神情中都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这让孟道涵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大伙大声招呼：“诸位，不好意思了，刚才进入了人机合作之中，不过我追捕到那个窃取者了，正和它了解一些情况。”

    孔叔看着孟道涵，口气怪怪的说：“孟老师，我们知道你进入人机合作了，只是我们看到你向智能工作系统中输入了一些陌生的符码，而且这些符码给我们一种好高深的认知，让我们发现你在虚拟领域的技术，最少是全球顶尖层次的。”

    孟道涵对孔叔的称赞有些尴尬，对于他掌握的虚拟领域的知识，他是茶壶煮饺子，只能使用却无法讲授出来，正因为如此，这很容易给人一种敝帚自珍的想法，这也是孟道涵的苦衷。

    所以在没有能够说清自己肚子里的知识前，他只能规避和他人谈论这些，他转移了讨论的焦点，打开存储空间中的模拟通道空间，说：“孔叔，你们看到这是什么东西了吗？”

    孔叔他们被打断了思路，都看向那个模拟通道空间，一只轮廓不清晰的鼠身显现出来，一瞬间屋子就开锅了：“这是一只老鼠吧，看着好有灵性，比三维仿真动画里的老鼠要逼真许多。”

    “我看和三维仿真动画的老鼠不一样，它的轮廓不是很清晰，但是它给我一种生命感，这是那些仿真动画制作不出来的。”

    “真是这样的感觉，是谁如此有才干，竟然创建出这么一种虚拟物态，这种技术不仅仅是窃取公司的机密吧，一定还有其他的目的。”

    “我也是这么看的，要窃取公司的技术，只用一些病毒就可以了，不需要这么大手笔的创建出这种东西，难道是神秘的高手在咱们这里做实验。”

    “我也是这样看的，就咱们公司的数据智能安全技术来说，使用病毒力量不可能实现窃取的目的，也只有这种带有灵性的创建物，才能突破公司的防御，那费这么大劲来对付咱们，这不太可能，一定憋着大用途。”

    孟道涵给大伙看虚拟力量的本体，本意是让他们见识一下这种超认知的东西，可是没有一个人按照他的想法去看，这让他在失望之余，也感到自己的工作道路很孤独，更感到打破人的思维认知的禁锢的艰难。

    看到这个老鼠轮廓引起大伙争论不休，孟道涵只好打断了这些争议，他对大伙说：“不论是怎样的情况，咱们和它聊聊就清楚了。”

    孔瑞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孟老师，这个东西能和咱们沟通吗？我想象不出来怎么才能和它进行沟通。”

    孟道涵笑了一笑说：“这个很简单，只要往虚拟空间里输入我刚才使用的符码就行，那是一种独特的功能语言，是我独家掌握的虚拟技术。”

    孔瑞眼睛里放着光，催促着孟道涵说：“孟老师，你现在就和它沟通吧，就当满足一下我们的好奇心，让我们看看这里面的神奇之处。”

    孟道涵略微想了想，就向虚拟空间里发出信息：现在许多人都看着你呢，当我们问你什么时，你就老实的回答什么就可以了，但是一定要把信息发送到光屏那里，让每个人都看到，你听到了吗？

    窃取者很快给出回复，一段标准的人类功能语言浮现在光屏上：好的先生，一切都按你们的要求去做，我一定老实的交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