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道涵的调查方向仍旧在正确的线路上，他知道只要验证了问题咨询产品经过多次的翻阅后，而后能让咨询产品自动的暴露存在的错误，那么第三个环节的调查就圆满了。

    孟道涵从实体世界公司那里调来一份，曾经处理过辱骂语句，而后加工好的咨询产品，当着负责人们的面，就开始反复的翻阅着这份咨询产品。

    大约翻看了七十多遍，智能工作系统就按照设定给出了报告，咨询产品中有一处数据内容出现了变化，而仅仅这一处数据内容的变动，就能让看过咨询产品的客户做出错误的投资。

    对于为什么产生这样变化，内在的道理也很容易就被揭开了，智能工作系统已经把所有的翻阅过程都记录下来，经过仔细的分辨与对比，就发现问题出在源元素沉淀部位的数据上。

    也就是每经过一次翻阅，沉淀部位的源元素就变薄了一些，许多次翻阅后，沉淀的源元素也就希薄到了极限，在随后的一个切换后，沉淀的源元素就彻底消失了，劣化的数据就浮现出来，隐匿着错误的咨询产品的错误也就显示出来。

    可怕的是这个过程被计算得如此精确，每一次读取沉淀的源元素的磨损量值，读取的次数到问题爆发的阈值，这一切都在输送辱骂语句前，就做好了局设的安排。

    这个局设延续到客户那里才接近终结，工作人员在加工完咨询产品后，咨询产品被当做优良的权威参考，被市面的客户购买去，而在客户那里起初是无法看出咨询产品有错误的，在多次读取咨询产品后，才会发现咨询产品中的错误的原因。

    负责人们对这个结果完全接受了，他们纷纷的点着头说：“我们明白了有些咨询产品在公司的质量检测中没有发现问题，而到了客户那里就爆发出问题的原因了，这类事件的发生发展确实诡异。”

    “不过这个破坏手段也太高明了吧，有些类似智能程控的破坏形式，就说那些精准的源元素沉淀吧，竟然能恰到好处的伪造出数据的品质，这的需要多么强大的算力，也需要仰仗先知般的布局设计，真是想象不出来世间还有人有这种技术能力。”

    “这里面最关键的是能够发现辱骂语句，要是我们根本就看不出来哪个是辱骂语句，我们自认为掌握了许多虚拟科技语言，可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辱骂语句的语言形式。”

    “不好意思，孟老师，让我们自己寻找哪个是辱骂语句，我们还真找不出来，你还得把哪个是辱骂语句给我们指出来，最好给我们讲解一番这里面的奥妙。”

    孟道涵很清楚没有他的指点，几乎没有人能把辱骂语句识别出来，于是他拿出一段含有辱骂语句的数据给众人看，为了让众人能够看得清晰，他还把辱骂语句标成红色。

    然后，孟道涵才给出解释：“这是我在线路中随机找出的辱骂语句，现在我把这些辱骂语句翻译成自然语言，你们就能理解这段辱骂语句的含义了。”

    在孟道涵动用了许多解析和举例，辅以各种功能语言来参考对照辱骂语句的特点和形式，足足讲解了十多分钟后，负责人们才勉强认识了辱骂语句，也让他们惊奇世间还有这种形式的功能语言。

    负责人们刚刚了解了辱骂语句之后，不知道是受到辱骂语句的感染，还是负责人们反感辱骂的含义，他们的情绪变得激越起来：“这言语之间也太恶心人了吧，这是对公司工作者的侮辱，这是那个可恶的家伙做的，一定要把他揪出来，让他蹲监狱去，一辈子限制使用智能设备。”

    孟道涵没有说话，根据他对虚拟力量的了解，现有的技术是很难找到那个散发辱骂语句的家伙，但是他还得按照办事的流程做下去：“各位经理，我猜这个始作俑者，应该从市场管理中心的某个大型智能系统开始，而且现在咱们的证据确凿，公司可以和市场管理中心方面交涉，协助咱们查找始作俑者。”

    几个负责人没有立刻说话，他们现在有些犹豫，不是怀疑孟道涵的调查结果，而是那些辱骂语句所展现的技术，已经远远超出地球现有的虚拟知识范畴，如果没有孟道涵在这里指点，好像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些问题，这会成为和市场管理中心交涉的障碍。

    因此，就这样直接的去和市场管理中心交涉，即使拿出所有的证据，仅在这个很难让人理解的辱骂语句环节上，在市场管理中心那里就一定不会得到认可的，因此从技术的角度很难得到市场管理中心的配合。

    最后，负责人们只能把技术沟通放在孟道涵身上：“孟老师，这种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您都能这么快调查清楚，而且整个工作做得非常精彩，您帮了公司大忙，接下来的事情还得您来主持。”

    孟道涵看出负责人们担心的原因，他很有把握的说：“诸位经理，您们别客气，这是我分内的事情，您们和市场中心交涉这件事就行，其他的技术问题由我来解决。”

    众人决定立刻启程，去市场管理中心查找作案者，这时负责公司数据安全的翟经理，提出一个稳妥的处理方案：“我想就这样去市场管理中心有些太冒失了，为了稳妥起见，咱们应该先报警，先从警方那里获得支持，然后在和市场管理中心交涉才有力度，也才能在三方的合作下捕捉到狡诈的作案者。”

    经过短暂的合议，所有的负责人都赞同这个意见：“翟经理的这个想法好，依靠警方的力量来抓住这个作案者，能让咱们师出有名有力，还能有更大的成功保障。”

    几个人报警后，过了二十分钟左右，警方来了两个人，孟道涵看到来人都是女士略显惊讶，一是没想这种案件会全部由女性接手，二是两位女子有些太年轻了，三是不知道两位女性是不是虚拟知识领域的高手。

    两位女警官中，领头的是一位三十六、七岁的女子，长得非常清秀，白皙的瓜子脸，眼睛明亮而又具有知性色彩，浑身透着精明干练的劲头。

    随她而来的是位三十出头的女子，圆圆的微胖脸庞，和领头的那位女子一样都是高挑的个头，不过两人的气质明显相反，她看起来给人一种迷迷糊糊的感觉，但是孟道涵没有小看她，感到迷糊的状态很有让人轻视的欺骗性。

    那位清秀女子和公司的人做自我介绍说：“你们好！我是蒋芸芷警官，这位是谢嫣警官，我们负责处理你们的案件，你们谁能介绍一下案情。”

    听到谢嫣两个字，孟道涵眼睛快速收缩了一下，这不是他有什么想法，而是让他想起来处理影幻游戏公司合同案件的警官就是谢嫣，只不过当时是远程办案，他能认得谢嫣，谢嫣不会认出他，但是孟道涵没有和女警官们提及这件事。

    马经理他们当仁不让的把孟道涵推出去介绍案情，孟道涵把实际证据和自己分析判断讲述给两位警官。

    在孟道涵自顾自的讲述过程中，他没有察觉到两位女警官神情，表现得不再像刚来时的那样轻松，她们的眉宇间充满了惊讶、认真和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