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种种线索，在孟道涵的猜测中，这个始作俑者既像是虚拟力量，又不像是虚拟力量，这个问题让他感到困惑，但是他能断定，这个始作俑者应该藏身于市场管理中心的某个大型智能工作系统中，也只有这样，才能如此肆无忌惮的通过线路对公司实施扰乱，而不会被各方的能力发现。

    但是孟道涵不清楚是否有人类参与了这件事，如果真的是人和虚拟力量合作，可以调查的目标就变多了，那么接下来的调查相对容易些。

    如果是虚拟力量独自的行径，那么调查就困难些，前提是人们不会相信存在虚拟力量这种东西，那么事件的调查的方向就会出错，就不可能准确的定位到目标，也就不可能找出真正的元凶。

    孟道涵对于这种看法，并不感到陌生，因为他有影幻游戏公司的遭遇，还有一些人和他有同样的遭遇，可是除了他以外，没看到其他人发现这个遭遇的操纵者的身份，或者说是根本没有人相信幕后是虚拟力量，大概都把这种遭遇归为某势力用尖端技术所为的，否则虚拟力量早就曝光在小道消息中了，因为至今孟道涵没有看到一条虚拟力量的消息。

    提到人和虚拟力量合作了这个事件，到让孟道涵有了见识这个人的期待，他可以想象出这个参与人，在虚拟领域技术水平，最少是位列于世界顶尖行列。

    但是，孟道涵更倾向于是虚拟力量独自制造了这个事端，因为在市场管理中心那里，都是智能工作系统自动处理和完成工作的，基本上不需要人参与到其中，而在这样的条件下，人和虚拟力量有这样的合作机会是很罕见的。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这件事中，孟道涵见到从来没有的数据智能安全犯罪情况，它不以破坏对象的硬件组织、软件组织、工作能力为目的，更特别的是没有窃取对象的任何机密、信息和技术成果，从辱骂语句这个线索看，孟道涵看到更多的是负面情绪的发泄。

    不过，能这么快找出公司咨询产品出错的真实原因，让孟道涵总算是松了口气，虽然他对客户没有说大话，但是他知道在实际调查中，其操作的难度有多大，也给他带来了山一般的压力。

    孟道涵保留下调查出来的所有证据后，就立刻向公司报告了他所调查的全部情况，只是在这里面他没有提到虚拟力量，因为他知道要是说出事实情况，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反而会把事情搞砸，所以他只是含糊的提到有人参与破坏干扰的可能。

    此刻，在公司里面，各种咨询产品的错误突然间集中爆发了，被大批客户的投诉，搞得乱成一窝蜂的公司高层，听到孟道涵这个消息后，顾不得处理公司的业务，几个主要负责人一下子都来到虚拟世界。

    他们刚一进入工作室，第一时间都没有去查看调查出来的证据，而是急着来到孟道涵跟前，试图从孟道涵这里得到确定的信心：“孟老师，您说的情况都是真实的吗？”

    孟道涵没有立刻给出回复，而是带着几个主要负责人来到虚拟智能工作系统的光屏前，把自己调查的经过和证据都给几个负责人演示出来。

    孟道涵指着一处处有问题的地方给负责人们看：“各位经理，你们看到这段原始的背景数据后，能看出它有什么问题吗？”

    负责人们盯着那段原始背景数据看了半天，可是他们看的确是一头雾水，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看出那段背景数据的有什么问题，每个人都想这不就是一段很正常的关系描述吗。

    反复找不出问题的负责人们，心理禁不住打起鼓来，他们想知道孟道涵是怎么确定咨询产品出问题的，毕竟他们也是行业中的高手，为什么他们看不出来问题在那里。

    这是负责人们产生的疑问，可是他们又认为孟道涵不会无的放矢，因为孟道涵不会无聊的，弄这么一段谁都能看出没有问题的东西来欺骗他们，这让负责人们的心理不断地在失望与希望之间徘徊着。

    看到负责人们呆在那里，没有一个人吱声，孟道涵就猜出他们心中所想的了，其实孟道涵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有这样才能让随后的解读，在负责人们的心中产生更剧烈的震动。

    孟道涵把光屏切换到下一个界面，一段似曾相识的数据段落浮现出来，他指着其中的变化，信心十足的解释道：“各位经理，你们现在在看看这段原始背景数据有什么变化。”

    这一次，几位负责人的眼睛瞪得像包子，因为他们看到这段数据的虚拟时空位置没有任何变化，也看出来在这这个时空位置确实剥离出去一段数据，而被剥离数据覆盖的这段数据也确实有了新的含义。

    前后的数据倒是有明显的不同，可是让几位负责人有清晰的对比的是，被剥离掉的那段数据的含义，他们好像是看懂了其含义，又好像没有看懂其含义，总之让他们产生了模糊的记忆，在含义的理解上有些模棱两可的。

    这倒不怪他们，因为那是辱骂语句伪装的背景数据，本身就带有迷惑性。

    但是在剥离掉辱骂语句后，暴露出来的这段数据，负责人们看到的数据在整篇数据中，并没有给整体数据带来什么坏影响，即使加工成咨询产品后，发出咨询产品是不会隐含错误的，他们都是专业人士，这一点他们不会看错的。

    孟道涵也注意到这个情况，他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因为现场的这种变化，和他之前调查中看到的情况不一样，他清晰的记得自己剥离掉辱骂语句后，被辱骂语句覆盖的数据，在整体数据中有很清晰的坏影响，最终加工出来的咨询产品一定会隐含错误的。

    看到这里，孟道涵一下子全明白了，为什么后续的工作人员没有发现数据中的缺陷，就是出现了负责人们所看到的那种情况，而那种情况有贯彻到咨询产品加工的始终，直到咨询产品交付到客户手中。

    可是咨询产品没有错误，为什么到了客户手中，咨询产品就出现错误了呢？这里面的情况怎么会这样呢？孟道涵发现自己犯了错误，没有真正的调查清楚情况，就急于宣布找到了咨询产品出错的原因，是一个很冒失的行为。

    面对这个尴尬的情景，孟道涵不自觉的反复机械的切换着光屏上的界面，人却陷入深思之中，几位负责人看出来这里面另有原因，他们没有埋怨孟道涵，只是待在那里，木然的陪着孟道涵。

    不知道反复切换了多少次光屏的界面，孟道涵从深思中回到现实，这时他正好切换到剥离辱骂语句后的那个界面，一个让他吃惊的情况出现了，他看到剥离辱骂语句而暴露出来的那段数据变了。

    现在这段数据描述着一种非常不好的关系，如果放在整体数据中，一定会给整体数据带来不好的影响，如果加工成咨询产品，那么这篇咨询产品一定是携带错误的，购买咨询产品的客户在投资上一定会失败的。

    不仅孟道涵注意到这个变化，那几位负责人也看到了这个变化，大伙都吃惊的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