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渴望力量吗？”
烂脸人笑眯眯地看着白鹇，脸皮上的烂洞被拉扯得变形，露出森森白骨。
白鹇呼吸急促，冷声道：“但代价是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
又是一阵大笑声回荡。
白鹇咬牙，冷声道：“你再笑这么大声，医院的护士就该来了！”
笑声逐渐停息，烂脸人微笑着蹲了下来，即便蹲着身子，也依旧与普通人一般高。
“放心。”
“除非叶良亲自来了，否则没人能发现我们。”
白鹇眯起眼睛：“你是……天至尊？”
烂脸人笑而不语，一团黑雾从他那破败的大衣中冒出，如同结界般包裹周围。
“你要干什么？”白鹇瞳孔微缩。
然而，烂脸人却没有再回应，直到那团浓密得几乎如同黑暗本身的烟雾将他笼罩。
“别跑！”
白鹇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向前一抓，可才刚要碰到烂脸人，那条干枯的手臂忽然化为浓烟，白鹇一下子扑空，踉跄着就要扑进烂脸人怀中、
“扑通”一声。
他重重摔在了地上。
灯光忽然亮了起来。
烟雾、黑暗、烂脸人，全部消失，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只是白鹇的一场幻觉。
“吱呀~”
身后，小婵病房的门缓缓打开，门后是妇人那张愤怒的脸。
“怎么又是你？又想骚扰我女儿是吧？快滚！我不欢迎你！”
“快滚！”
白鹇仍趴在地上，背对妇人，拼尽全力才将身子撑了起来，嘴里喘着粗气看了妇人一眼。
“啊……”
妇人如被猛兽注视，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眼神中多出了几分恐惧。
“你……你要干什么……”
“滚……快滚！”
伴随着她的惊叫声。
房门被“砰”地关上了。
白鹇喘着粗气，目光痴痴地看向自己脚下。
不知何时，那雪白的地面上多了一根针管。
里面，装满了某种无色的液体。
……
……
东海城，是东境的不夜城。
叶良的身影穿梭在灯火霓虹之中，如同一道鬼影。
“大哥，白鹇的医院那边，好像出了点事情。”
“有一个强大的磁场，医院里所有电子设备失灵了，具体原因我还没查出来。”
耳机里，传来童帝的声音。
叶良皱起眉头，沉声道：“那白鹇呢？他没事吧？”
“刚刚我跟他通过电话，他应该没什么事。”童帝回答道：“他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哥，我有种不祥的预感，白鹇应该是被盯上了。”
叶良笑了笑，道：“药神教这么无聊么？对我一个手下下手？”
“不过这倒也符合他们的尿性，注意防备吧，白鹇的地至尊境界虽然稳固，但这段时间就相当于纸老虎，过不了几招就会气机紊乱，我们必须护住他。”
“明白了大哥！”
童帝“嗯”了一声，道：“大哥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再被偷袭晕过去了！”
“加油。”叶良淡淡地说了一声后，挂断电话。
果然，自己在调查的这段时间里，药神教也没有闲着。
想对白鹇动手……逼我现身么？
可田正清如果死守医院，药神教要杀白鹇，至少要出动两名天至尊。
他们有没有两名天至尊先不说，为了杀一个地至尊，这是不是有点太兴师动众了？
而且假设现在药神教就是有两名天至尊坐镇，那么这两人最重要的任务，便是等待毒沼的消息，随时守候在楚柔等人周围，即便杀不掉楚柔，他们也能掣肘叶良。
从他们的角度上看。
只要他们不现身。
无论叶千秋是不是叶良，叶良都不敢随意出手，这样一来，毒沼就能放心大胆地对付叶千秋，让他们在东海城的计划顺利进行。
所以无论怎么想。
他们准备对白鹇动手，都是极不理智的行为。
难道医院那边的磁场真的只是意外？
越是思考，叶良眉头便皱得越深。
思绪远飘到苏江城的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他刚刚掠过的两栋高楼之间，狭窄街道上停着的一辆车里，藏着两道异于常人的气息。
绿袍男人坐在驾驶位上，双手抱胸，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后排坐着个干干瘦瘦的老人，弯腰驼背，那双只剩下一条缝的眼睛也不知道是闭上了，还是睁开的。
此二人。
正是药神教的老妖与毒沼。
“他过去了。”
后排沙哑苍老的声音忽然开口：“要追上去吗？”
毒沼笑了笑，道：“你忘了？我们来这里是等另外一个人的。”
老妖沉默片刻，干裂的嘴唇刚刚张开，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毒沼的冷笑声打断。
“来了。”
话音落下。
嗖嗖嗖——
一道身影犹如鬼魅，从高楼间横跳跃下，刚好落在驾驶位的车窗旁，单膝跪地，拱手道。
“参见毒沼护法！”
“嗯。”毒沼点了点头，道：“那个绿雉国好兄弟怎么样了？”
那人黑衣蒙面，拱手回答：“大人说……已经成了！”
听到这话，毒沼先是沉默，随后压抑不住上扬的嘴角，发出狂妄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叶良想必就是千算万算，也想不到他花了一枚二品上丹药，救了一个他的敌人吧？哈哈哈哈！”
大笑声，充斥在整辆车里。
反倒是后排的老妖，显得淡定了许多，他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刚才我就说了，我感应到那小子身上的标记有剧烈的反应，攻心计，成功了。”
“那小子倒戈已是必然，现在我们要解决的是这叶千秋的问题，他是不是要找到那个地方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干看着吗？”
毒沼笑了笑，道：“区区一个战尊境，你怕他能起到什么风浪？”
“放心吧，教主大人已经有安排人去阻拦他，我们两个就且等着看好戏吧。”
老妖眉头紧锁，低声喃喃道：“教主是什么时候跟你联络的……”
这句话，毒沼并没有回答，只是笑而不语。
……
……
东海城郊区。
叶良速度很快地横跨了整个东海城，连夜赶到第五个地点，一座学校新建的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