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驹明白了一切，老A虽然始终未曾露面，但他操控全局的本事令人惊叹。
    警方、o、他自己，所有人都在老A的算计之中，仿佛在演一出戏，老A在一旁静静欣赏，享受着主宰一切的快感。
    托儿甚至怀疑，连警方的布置也是老A设下的陷阱。
    “哈哈，真没劲，实在没劲！”
    托儿忽然觉得跟老A较量毫无趣味，他感到厌倦了。
    当对手只是领先你一步，你可以激励自己去超越，证明自己。
    但当对手领先你十步、百步，你会发现自己与他根本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甚至不想与之抗衡。
    陈嘉驹一面帮苗志舜止血，一面骂着这个疯子。
    “哈哈，咯咯咯....”
    托儿突然翻了白眼，身体开始抽搐，嘴角冒出白沫。
    陈嘉驹本来就已经手忙脚乱，托儿又来这一出，他更加慌乱了。
    “喂，别跟我玩这套，没用的！”
    这家伙刚才装病，然后又劫持人质，现在又故技重施？
    陈嘉驹觉得这家伙是在侮辱他的智商。
    “不管你怎么演，我不会解开你的手铐！”
    托儿似乎真的发病了，躺在直升机里不停抽搐，白沫流了一地。
    “这.....”
    陈嘉驹犹豫了，飞机上有炸弹，还有个重伤员，现在又多了个病人。
    他实在应付不来。
    “咳咳！”
    苗志舜缓缓醒来，咳嗽出带血的泡沫，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又裂开了。
    “你醒了，别动，自己按住伤口。”
    陈嘉驹将苗志舜的手放在伤口上，然后给托儿解开手铐。
    毕竟他是皇家警察，不能眼睁睁看着犯人在面前病死。
    “喂，你怎么了？快醒醒！”
    这次托儿并未攻击，仍在抽搐，但幅度小了许多，像是有所缓解。
    苗志舜眼前一片模糊，虚幻不定，分辨不出真假。
    他呼吸困难，每次呼吸都像刀割般疼痛。
    他想起了妻子的叮嘱：“如果中枪，千万不能慌，深呼吸，深呼吸。”
    “深呼吸，别慌，深呼吸！”
    他妻子是医生，他通常会听从妻子的建议。
    片刻后，托儿状况好转，不再抽搐。
    他翻身，不停地呕吐，仿佛要把内脏都吐出来。
    “到了，终于到了！”
    驾驶员兴奋地大叫，他终于飞到海边，终于能离开飞机了。
    陈嘉驹朝下看，果然已到达海边。
    他解开了苗志舜的手铐，这家伙这样了，也跑不了。
    陈嘉驹对两人喊道：“直升机落地后10秒就会爆炸，马上跑，知道了吗？”
    一个捂着伤口念叨：“深呼吸，深呼吸！”
    另一个趴在地上疯狂呕吐。
    “我要降落了！”直升机驾驶员大喊。
    陈嘉驹背起苗志舜，准备把手铐连在自己和托儿之间，防止他逃跑。
    托儿解开手铐，站在飞机门口对陈嘉驹微笑。
    “你要干嘛？”
    托儿擦了擦嘴角，张开双臂拥抱世界，后退一步。
    “别！”陈嘉驹大喊。
    托儿身体后仰，睁着眼睛望着漆黑而美丽的夜空。
    “以前怎么没发现夜晚的天空这么美！”
    “别！！”
    陈嘉驹伸出手想抓住他，却只抓到一团空气。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失魂落魄地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活着不好吗？”
    驾驶员解开安全带，大声说：“要降落了。”
    “十米！”
    “八米！”
    “三米！”
    “一米！”
    陈嘉驹大喊：“跳！”
    跳下飞机，陈嘉驹背着苗志舜，青筋暴起，全力向远处跑去。
    “快动起来，快！”
    背着苗志舜滚到路边沟渠，低下头，捂住耳朵，默默地数着时间。
    “3、2、1，爆！”
    “嗯？”
    陈嘉驹抬头看向还在旋转的直升机，没爆炸？
    “老A，你个骗子！”
    地面十几辆警车在直升机下方狂奔，武装车内。
    李杰警惕地观察环境，这是一辆快速移动的车辆，他被人蒙住了头？
    不对，他摸了摸，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又是飞虎队？
    飞虎队也太倒霉了吧，随便就被冒充。
    李杰发现彭亦行躺在车厢，身上多处枪伤被简单包扎。
    “阿亦，你怎么样？”
    “咳咳，我们...被逮捕了吗？”
    彭亦行虚弱极了，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到是个铁箱子，以为被逮捕了。
    李杰摇摇头，对前面喊：“老A，我们要去哪儿？”
    “老A？嘶嘶~~”
    彭亦行猛然睁开眼，身上的伤口再次裂开流血。
    李一鸣嘴角微微上扬，淡然道：“回家睡觉！”
    “哈哈，真的是你，咳咳咳！”
    彭亦行大笑，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老A，你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周围全是警察，你竟然明目张胆地带我们离开？”
    李杰对此非常好奇，他在很多方面超过了老A，但在某些事上面对老A总会感到无力。
    李一鸣随口答：“胆大心细，再加上一点天赋！”
    彭亦行撇嘴：“切，天赋才是关键吧！”
    李一鸣笑道：“哈哈，你这家伙不傻，就是太倔！”
    “沙沙~~~”
    对讲机里传来紧张的声音。
    “指挥中心，在草丛发现被剥光打晕的飞虎队成员，有人冒充飞虎队逃跑。”
    接着传来何蔚蓝压抑而疯狂的咆哮：“拦截所有飞虎队成员，全部检查。”
    “吱！！！”
    李一鸣下车，李杰扶着彭亦行下车，三人拥抱在一起。
    “哈哈，今晚太刺激了，比浦台岛还爽，咳咳咳！”彭亦行大笑。
    脱下飞虎队制服，一把火烧掉。
    三人并肩走在马路上，警笛声在四周回响。
    李杰叹了口气：“可惜，少了炽天使。”
    李一鸣淡淡地说：“他在你们看不见的地方。”
    李杰点点头，没说话。他之前就有猜测，炽天使是警察。
    他早就发现炽天使的动作带有明显的港岛警方风格，这是习惯，难以改变。
    李一鸣给他们每人一拳，骂道：“你们这两个笨蛋，不是告诉你们不要来吗，还自作聪明！”
    “靠，要不是兄弟谁来救你？”
    “救我？明明是我救你们好吗？我本来好好看戏，又被你们搞砸了。”
    “少废话，我饿了，吃宵夜，去不去？”
    “靠，你都快不行了还吃宵夜？先找个地方给你处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