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我和你一起扛
作者:香晓宁源   穿越之小小农女种田忙最新章节     
    第70章 我和你一起扛
    过了两刻钟,药效起了作用,王铁柱的高热退了,人醒了过来,很是虚弱的问:“这是哪儿?”
    魏帆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买来的稀粥,倒了三碗,端起一碗,扶起王铁柱,喂给他喝。
    王铁柱看是一位不认识的贵气逼人的少爷喂自己喝粥,想避开身体无力,就这样被魏帆慢慢的喂了一碗。
    王虎子端起碗,放在常氏手上:“祖母,您喝,您闻闻,可香了,祖母,我也有。”
    说完端起自己的一碗喝了起来。边喝边露出满足的神情。
    “姐姐,粥真好喝,谢谢哥哥。我身上都暖了。”
    丁蔓摸着他单薄的衣衫,抬头看向魏帆。
    魏帆让郎中给王铁柱夫妻各开了几服药,付了诊费后,又把他们扶上马车,拉到客栈。
    丁大石在客栈里等女儿都等燥了,想出去找又不知道去哪找,急的正在客栈前走来走去。
    就看到一辆马车在他眼前停下,丁蔓从车上下来,他刚要问女儿去哪了,就看丁蔓转身又扶下一个人。
    “妞妞,你和魏公子去哪了?我都等。。舅母?您是舅母?我大舅呢?”
    丁大石带着哭腔扶下常氏,连声问。
    魏帆从车里探出身子,转身抱出一人。
    “大舅?大舅!您怎么了?我来,我来。”
    丁大石忙俯身背起王铁柱,背到自己的房间,把王铁柱轻轻的放床上。
    魏帆叫过自己的小厮,低声吩咐了一番,小厮点头离去。
    魏帆又拉过丁蔓,让她在这里陪舅奶奶和小虎子,他去成衣铺子给王铁柱一家人买棉衣。
    丁蔓衷心的对魏帆说:“谢谢你,魏哥哥。”
    魏帆听到丁蔓叫他哥哥,猛的脸红了,像喝了酒一样浑身暖洋洋的。
    丁蔓看他满脸通红的样子,强忍住没笑,心里却感叹这纯情的古代人。
    丁大石给王铁柱盖上被子,哽咽难言。王铁柱也老泪纵横。以为这辈子也见不到自己的外甥了,没想到在这翼州城见到了。
    看大石的穿着貌似过的不错。丁蔓揽着虎子坐凳子上,虎子身上披着丁蔓的披风。房间里很暖,虎子有些昏昏欲睡。
    丁蔓让爹把虎子抱她房间里,让虎子睡一会儿。虎子都忘了在床上睡觉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
    现在在软软的,暖暖的被窝里,不一会儿就熟睡了去。
    丁蔓让小二又给开了几个房间。让小二搬了一个浴桶,拎满热水,帮高氏洗了澡,帮她把头发也洗了,又帮她擦干了。
    脱了的衣服全扔了,没法穿了。魏帆的买了一大包衣服。
    里衣,棉衣,罩衫都有。鞋袜一样不缺。没想到魏帆的心这么细。
    常氏穿上里衣,躺暧和被窝里,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丁蔓让伙计进来,把脏水拎出去倒了,把浴桶搬出去。
    丁蔓累的坐椅子上不想动。魏帆摆摆手让她出去。
    丁蔓轻掩门出来,问魏帆怎么了。
    魏帆说:“舅爷爷身体状况不好,我们要在这里呆几天了,等他身体恢复恢复再动身了。”
    “嗯,我也是这么想,可是这都腊月了,快过年了,怕阿奶在家里着急。”
    “我一会儿问问郎中,舅爷爷身体什么时候适合赶路。”
    丁蔓瞄了魏帆一眼,真会顺杆爬,你怎么就舅爷爷了?
    魏帆看懂了丁蔓的意思,丁蔓刚要开口,王铮和妻子刘氏被魏帆的小厮领进来了。
    丁蔓忙迎上去:“表叔,表婶儿。”
    魏帆暗吐了一口气。
    “妞妞,真的是你们啊!我那天没看错人,我。。我听到表哥的声音了,我没敢认。呜呜呜。”
    丁大石闻声从房间里出来,俩人相拥而泣。
    刘氏也用衣袖擦眼泪。丁蔓忙对丁大石说:“爹,天太冷了,让表叔表婶洗一洗,换上衣服。吃完饭我们有的是时间聊。”
    说完把他夫妻俩领进为他们订的房间里,俩人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敢往里走。
    “表叔,表婶,快进来,里面有给你们准备的衣服和鞋袜。伙计,上热水,”
    伙计应声搬进浴桶,拎着热水,夫妻俩直到伙计出去了,才像醒了一样,敢动了身子。
    这亮堂的房间,热气腾腾的浴桶,澡巾澡豆放在浴桶旁边。
    洁白的里衣,棉衣棉服整整齐齐放在床上。床下放着男女鞋各一双。
    这是做梦也不敢想的场景。王铮对刘氏说:“娘子,你掐我一下,看疼不疼。嘶,哎,疼,疼。娘子,是真的,我们能活了。”
    刘氏也哽咽难言。夫妻俩痛快的洗了个热水澡。
    换上衣服,王铮是男士长棉袍,腰间系一条同色腰带,魏帆还贴心的配了一个香囊。
    刘氏是紫色上身棉衣,下身是浅紫襦裙,外披同色罩衣。千层底布棉鞋。
    俩人收拾妥当,来到丁大石房间里,王铁柱又吃了一次药,精神好了许多。常氏和虎子也睡醒了,大家聚在一起,王铮这才说起了分别后发生的事儿。
    王铁柱一家住在离丁村二十多里路的王家村。蝗灾来的时候,他们也选择逃荒去。他们没有方向,跟着人流走。
    一开始还行,后来丁蔓遇到的事情王铁柱和二弟家也遇到了,混乱中王铁柱和二弟一家被冲散了,自己的女儿王梅也在混乱中失踪了。
    不知道是和二弟王铁拴在一起还是去了哪。
    他们途中碰到一个丁村的人,说丁村的人都去翼州。于是他们一路历尽艰辛,终于到了翼州城。
    城里倒没有驱逐他们,只是把他们统一安置在贫民区窝棚里。
    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腊月天,幸亏有好心人施粥舍米,才让他们艰难的度过了年。
    天暖后父子俩一边到处找活干,一边打听亲人们的下落。
    四五月份的时候,碰到了丁村村长,领着一部分村民,决定返回云州。听说云州开春连下了几场雨,已经缓解了旱情。
    王铁柱听丁村村长说,当初逃难时,如果被冲散了,就在翼州城会合。
    他一直没等到丁大石等人来,也没等到自家二弟。
    王铁柱爷俩辛苦一场,多少攒了点钱,决定也返回故乡。
    就在这时候,王铮两岁的女儿染了风寒,多方求医问药,把王铁柱爷俩挣的几百文钱花了个干净。最后也没治过来。
    在八月二十八那天停止了呼吸。常氏失去了女儿,又没了孙女,悲伤之下天天哭,哭的眼睛越来越多模糊,直至看不见。
    为了孙女的病,已经花光了他们所有积蓄,哪还有余钱给她看眼睛。就这样拖了下来。
    王铁柱也因为长期吃不饱饭,又过度劳累,终于倒了下去。
    王铮拼命的干,刘氏也揽些给人洗衣服的活计,年龄小小的虎子也四处乞讨,就这样也饥一顿饱一顿的。
    王铁柱身体一直不见好,天冷了,又感染了风寒。
    他们都绝望了,以为又会失去一位亲人。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表哥你们。
    王铮说完泪流满面,虽然简单的几句话说完了过往,但其中的艰辛,饥寒交迫,遭人嫌弃,被人驱逐打骂,绝望种种真是没法用语言形容。
    王铁柱和王铮在老家时是要面子要脸的人,可是在现实面前,在生存和面子,他们选择了生存。
    如果活不下去了,谈什么面子,自尊,那都是虚话。他们能守住的只有做人的底线,再苦再饿,不偷不抢。
    丁大石丁蔓也感同身受,他们经历的,她们也经历过,丁蔓她们比王铮家幸运的是被安排了去处,安排了住处,她们才慢慢的缓过来。
    魏帆看他们住了嘴都在沉默不语,忙说:“丁叔,蔓妹妹,我订了饭菜,咱们是不是先吃饭?”
    丁蔓这才觉得自己饿了,忙站起身来。
    伙计拎着食盒进来了,把菜一一的摆上桌子。
    这些菜就像丁蔓初次见到迎宾酒楼里的菜一样,全是炖,煮的。
    丁大石用碗给王铁柱盛了一些鸡汤,撕了一只鸡腿,又盛了一些萝卜炖肉。
    王铮要接过来,丁大石说:“你快吃,我来喂大舅,你们都多久没吃饱饭了,怏吃。”
    虎子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菜,竟然有鸡肉,小嘴巴无意识的吞咽口水,却非常有教养的没有先动筷子。
    丁蔓给常氏夹了另一根鸡腿放在碗里:“舅阿奶,您吃鸡腿。”说完又剥了一枚鸡蛋放她手中。
    常氏说:“妞妞,这怎么好?这得花多少钱啊?鸡腿你吃,鸡蛋给虎子。”
    “舅阿奶,您放心吃吧,以后啊,咱们天天吃鸡蛋,我喂了三四千只鸡呢,鸡蛋管够,鸡肉也管够。
    表婶,表叔,你们吃。”
    说完又给虎子夹了两块鸡肉,盛了一些汤:“虎子,吃吧。”
    虎子看祖母和爹娘都开始吃了,才吃了起来,一开始还拿捏着不好意思,后来一家人吃的抬不起头来。
    他们多久没吃饱饭了,都忘了饱饭是什么滋味了。王琤和刘氏边吃边流泪。
    丁蔓没说什么安慰的话,什么话在那些经历面前都显的苍白。
    丁蔓和魏帆简单的吃了几口,放下筷子,俩人告了退,出了房间,能让他们吃的自在些。
    魏帆看着丁蔓:“蔓妹妹,他们经过的你也经历过是不是?”
    丁蔓点点头,她何l止经历了这些,她还经历了穿越,从文明世界,人人平等的环境里穿来这里等级分明的朝代。
    初来时的恐惧,无奈,和小心翼翼。面对陌生的人和陌生的环境。
    虽然她接收了原身全部的记忆,可那些不是她丁蔓亲身经历的。
    她时时刻刻的小心,唯恐露出异样被丁家人发现,把她再当妖怪烧了。
    幸好有那位曾祖母,丁蔓才敢慢慢的做回自己,也把自己彻底的当成了丁妞妞。
    她有时候也怀疑,到底她是丁蔓还是丁妞妞,难道丁蔓是丁妞妞转回转世身?
    丁大石夫妻对她的爱,王氏的信任和宠爱,虽然不是对她丁蔓的,但是她感同身受,她就是丁妞妞。她接受了他们的爱,也要回馈他们爱,这是丁蔓做人的准则。
    魏帆心疼的说:“蔓妹妹,以后有什么事儿,我和你一起抗。”
    丁蔓看着眼前这个快十四岁的小少年,她身体虽然说不到八岁,但心里年龄大呀,她一直把魏帆当作小孩子。
    但魏帆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成熟果断,为人处世,让丁蔓渐渐的忘了他的年龄。
    觉得他和前世的自己一样,是同龄人。
    丁蔓笑着看魏帆,轻轻的答了一句:“好。”
    魏帆的脸又红了,额头上沁出了汗。他紧张了。不知道此刻该说什么好。
    他面对嫡母的打压不紧张,面对族人的逼迫没紧张,面对嫡姐夫的威胁也没紧张,甚至是见武王时也不紧张。
    如今却被一个小丫头的一个好字紧张的浑身冒汗,胸口鼓胀,有股热浪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