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艳遇与算计
作者:不如相思   被骗做妾:姨娘不宅斗最新章节     
    自柳春珺走后,陈朝安只往李茉雪院里去过两回,这会情动了,按着钱嫂子动作。
    钱嫂子顾及隔壁的丈夫,带着哭腔小声道:“大爷轻些……。”
    陈朝安知她心中所想,刚才酒席上喝的两杯酒,这会劲头才涌上来,越想着隔壁就躺着那妇人的丈夫,越发狠了起来:“那个人不疼你,连个孩子也生不出,你还顾着他做什么。”
    钱嫂子却只是流泪,嘴里仍讨饶:“他是个没用的,大爷别跟他较劲,若是被人知道了,我就活不了了。”
    陈朝安这才不说话,瞧她哭的可怜兮兮,眼圈红红的,心有所动,放缓了动作。
    一时事毕,陈朝安瘫在床上喘息了一会,摘下腰上荷包扔给了钱嫂子:“倘若他再打你,你到陈家去找我,我帮你出气。”
    钱嫂子见那荷包做工精美,料子她都叫不上名字,外头那匹白马只怕价格不菲,早知道他是富家子弟,当下却也没说什么,只含羞带怯说着多谢大爷。
    于陈朝安而言,不过是一时情动,露水情缘,却不料那妇人一个月后诊出了喜脉。
    听到大夫的话,钱嫂子吐出一口气,她丈夫的脸色却青一阵白一阵,等大夫出了门,才狠狠抽了钱嫂子一巴掌:“贱人!哪里怀的孽种!”
    钱嫂子擦了擦嘴角的血,淡然道:“你也知道自己生不了,我若不想办法,咱们难道一世也不要孩子吗?”
    钱嫂子的丈夫自然早就知道了是自己的问题,不然又怎么日日饮酒消愁。听到妻子的话,他坐到地上,抱着头呜呜哭起来。
    钱嫂子摸着小腹,推了一把丈夫:“这孩子的爹是个咱们惹不起的,你快些收拾了家里的东西,咱们卖了宅子换个地方去活,天大地大,哪里活不下咱们一家三口。”
    钱嫂子打听了清楚了,那日骑着白马姓陈的大爷,是东门坡陈家的二爷,在金陵做官的,那日是回乡喝喜酒,不经意竟能到了九华山下,可见是上天派来给她送子的。
    她给自己的孩子挑了个好爹,长相俊美,不是“妙香庵”里的那些浪荡子能比的。
    只是陈家不好惹,若是知道了她有孕,只怕这孩子留不住,倒不如早做打算。夫妻二人卖了家中产业,趁着肚子还没起来,急急往外地投亲去了。半路遇上兵变,一路颠沛流离,所幸最终平安到了亲戚家,夫妻二人安置下去了。
    钱嫂子遇到的兵变发生在芜湖,上头克扣军粮,下层兵士饿到哗变,此事传到京城,圣上大怒,一边派人去镇压,一边追究根由。事情最后水落石出,最大的硕鼠是掌管兵部的夏侯梁,皇后的亲舅舅。
    圣上震怒,当天就把夏侯梁下了大狱。皇后却来哭诉,外家只有舅舅这一支,舅舅要是没了,夏侯家就断了。
    “你舅舅且有儿子呢!嫡子就有三个,庶子七个,家里妻妾十几人,断不了!”圣上怒极反笑,下定决心要砍了这些蛀虫。
    只是时光不等人,不等他铲除蛀虫,卫钧已经带着人联合哗变的芜湖官兵,一路杀到了金陵。骆琏本就是卫坚的人,并未怎么抵抗,就将金陵城拱手送上。
    圣上得知旧都落入卫钧手里怔了许久都不曾说话,心里不解,他怎么那么快就打到了金陵?
    崔光源心中焦急,急命人去把骆琏的家眷抓来。到了安远侯府,骆琏的大儿子骆迁早就跑了,只有骆琏的母亲张老夫人端坐在大堂,穿了朝拜的大衣裳,见了来人丝毫不慌,手举免死金牌朗声道:“既然打了败仗就要抓了家眷,就把我带走吧。”
    崔光源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骆琏做的不过是当初自己做过的事情,也不知道他选的主子运道如何。
    韩天忌却觉得自己运道着实不错,这阵子脸上都是笑意。自从搭上了南康王这条船,白莲教在长江沿岸的传播愈广。
    秋日里营救蒋维清家眷那事出了差错,险些失手,幸好还有第二路人马,把他们救了出来。这下子鼓舞了军心,从荆州打到芜湖,不过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一路势如破竹,见城破城,如入无人之境,这会竟杀到了金陵来。
    “怎么样,我就说了吧,跟着南康王混,咱们白莲教早晚成为天下第一教!将来咱们的圣坛遍布大兖,比寺庙、道观还要多!”韩天忌喝了酒,越发啰嗦,看着任逍遥豪言壮语说着。
    任逍遥瞧着他脸上的红晕皱紧了眉头。当初他在金陵时,便有朝廷的人跟他联络,想要笼络他,他都推了。
    任逍遥始终觉得白莲教这种民间组织不该和朝廷牵连上,不然沦为朝廷鹰爪是迟早的事。这三四个月里,韩天忌背着他做了些什么事,他不说全然清楚,也猜出大半了,韩天忌果然把白莲教捧到了南康王面前,让白莲教徒成为南康王见不得人的刀。
    “大哥,狡兔死,走狗烹,你就不想想以后吗?”任逍遥在韩天忌耳边低声吼了一句,韩天忌却好像没听到,抱着任逍遥不放,嘴里哼唧着:“柳姑娘,你别跑,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任逍遥脸色变得难看,拖着韩天忌回了他的屋,把他扔到了床上,一个人去了外头散心。
    眼看着要过年了,往来的行人脸上却不见喜色。南康王带着先帝三子卫垚占了金陵城,也不知京城那边会不会打来,这个年也不知该怎么过。
    秦淮河上却仍旧热闹,不管是谁做了皇帝,秦淮河的花娘也不缺人来睡,这会天气冷,家家花楼上都烧了炭盆,热气烘着脂粉香,一进门就把人薰倒了。
    任逍遥到了从前常去的花楼,叫了相熟的花娘,才知道那人已经赎身,跟着客人远嫁走了。
    任逍遥惆怅片刻,没了喝花酒的兴致,正要走,一个年轻的花娘上前来拉住了他的衣袖,口中娇笑着:“好哥哥,怎么来了就要走?”
    任逍遥一巴掌打落了那花娘的手,他身上这件袍子是珺珺亲手做的,不是谁都可以上手摸的。
    任逍遥转身回了白莲教的落脚点,去找柳春珺说话。
    玉沙捧了一壶热茶进屋:“圣女,这是教主昨日让人送来的茉莉花茶。”
    柳春珺凝眉,韩天忌什么时候打听到了自己喜欢喝花茶?她正心烦时,任逍遥撩了帘子走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