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开他:“表哥,此话当真?”
容亲王刚要拉住我的手,被我躲开。
我装作羞涩的模样:“表哥,容岚儿想一想。”
我拿起这白玉发簪:“这发簪岚儿,就先拿走了。”
容亲王看我如此,心里得意的一笑。
果然安岚是心里有他的,只要利用安岚扳倒了宝亲王,那这最后位置就是他的了。
我回到了院子,赶紧换了身衣衫又要巧竹打来水好好清洗。
过了好久,我才从浴桶里出来。
“巧梅,容庶妃有什么动作?”
巧梅立马凑过来:
“小姐真是神了,容庶妃果然是在装傻。奴婢把容亲王来接容庶妃的消息往庶妃院子里一递,庶妃立马就偷摸来到院子里。”
我满意的点点头:“我们之间的对话,她可听到了?”
巧梅道:“不止听到了,庶妃回到院子里就砸了好几套茶具还有瓷器。还好奴婢提前换好了,都是些不值钱的,要不然这县主府岂不是被她砸穷了。”
我把手浸泡在鲜花汁子里:“我要是嫡姐,我就会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回去质问容亲王为何要如此对她。”
巧梅有些不懂:“小姐,你怎知容庶妃是在装疯?”
我把玩着白玉簪子:“嫡姐很聪明,利用装疯来博取我的同情心。可她忘了,疯了的人是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
巧梅挠了挠头,只笑着。
巧竹进来的时候,伏在我耳朵告诉我情况。
我微微挑眉,让巧竹把信鸽抓来。
我戴着这个白玉簪子出现在嫡姐房间的时候,明显看见嫡姐的神情楞在哪里。
她立马又哭又喊:“妹妹,你何处得来了?这簪子是容亲王给我的定情信物,这是我的,你还给我!你还给我!”
说完立马抢了过去,紧紧的握在自己手里。
嘴里念叨着:“这是我的,容亲王说他永远爱我,这是他亲手为我雕刻的。”
说罢还摸索着什么:“妹妹你看,这是容亲王给我的,里面还刻了我的字。”
我面带愁容的看着那簪子,随即哭着跑了出去。
嫡姐还窝在角落里:“都是我的,簪子是我的,容亲王也是我的。都是我的,都是我的,他爱的也是我。”
刚跑出院子,我便不哭了。
我打了一个哈欠,嫡姐,又不是只有你一人会演戏。
初一
臣有本要参,当时正是宝亲王在职。
“呈上来。”
这人是四皇子的门客,早在四皇子还是幼童之时就扶持四皇子了。
“臣参安岚县主一女嫁二夫,先是跟容亲王议亲又和您定下婚约。”
宝亲王看着眼前的周折瞬间皱眉:“妄议县主可是死罪!”
说罢这朝臣就拿出一个陈旧的婚书递上:“臣还有证人,正是安岚县主府内的下人。就在前几日,容亲王去接庶妃的时候,安岚县主还意图勾引容亲王。”
朝堂一片哗然,谁都不敢相信,议论纷纷。
宝亲王握着证词的一角,声音沉闷:
“带上来。”
县主奴婢是有特制的布料的,从宫里分发下去,出自谁的手都有编号。
太监核对了一下,对着宝亲王点了个头。
宝亲王把证词摔在奴婢脸上:“说!当时什么情况,若是污了县主小心你的脑袋!”
那奴婢哆哆嗦嗦的跪地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本是县主府里的一个洒扫奴婢,正巧那日在县主府看到了县主拉着容亲王不清不楚!两个还抱在一起,容亲王还把簪子插进了县主的发髻里。”
宝亲王肉眼可见的在浑身颤抖,身边的赵公公立马呼喊:“太医,传太医!”
宝亲王在抬头的时候,双眼已经赤红色,白着一张脸:“传安岚县主!”
本来还窃窃私语的声音变成了眼神互相探视,不少人把目光落在容亲王身上。
容亲王上朝自然穿的是朝服,不知道他从何处寻来了一把扇子。
得意的给自己扇着,眼神挑衅的看着宝亲王,嘴角是自己没发现的上扬。
“安岚县主到!”
宝亲王只是代理主持朝政,坐在龙椅下一台阶的位置。
宝亲王用尽了力气把案板上的所有证词证物摔倒我的身上:
“安岚,你自己看看,你可有话说!”
那一张张一页页的从我眼前落下, 我急忙抓住几张,仔细看了上面的字。
带我来之前赵公公已经告诉我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仔细看完:“宝亲王,臣不认。”
宝亲王被人扶着站起身:“不认?这婚书是怎么回事!上面还有安家的印记,那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聘安岚为容王侧妃!”
说罢一个小太监递过来一纸婚书,我仔细看了看。
我皱着眉,有些不敢相信。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父亲都不可能做出这种让人能抓到把柄的事情。
更何况这纸已经泛黄了,已经好久了。我摸着这纸的手感,比旁的纸张厚了一些。
父亲想必是跟容亲王是一丘之貉,若是让父亲上朝堂上来,怕是会立马承认这婚书。
“敢问容亲王,这婚书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容亲王合起扇子:“五年前。”
我喃喃自语:“臣女那时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容亲王就想聘臣为侧妃。外面的传言果然不假,容亲王果真是喜欢幼童。”
容亲王皱着眉:“你胡说什么!”
我拿起纸,对着容亲王:“这是什么纸?”
容亲王背过身去,手放在前面:“自然是皇子们常用的纸,若是县主不信可以找个嬷嬷来查证。”
“宝亲王,请给臣一盏灯。”
宝亲王点了点头,赵公公立马递过来。
容亲王出言嘲讽:“县主,莫不是你勾搭着本王,竟然还想嫁给宝亲王。宝亲王是皇上的亲弟弟,怎能容你这种人沾染。”
我把灯递给赵公公:“那容亲王以为,臣该何去何从呢?”
容亲王对着宝亲王鞠了一躬:“自然是按照婚书来,一顶小轿抬入宝亲王府为侧妃。”
我看着容亲王疯癫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劳烦赵公公给本县主端来一盆白醋。”
赵公公始终是看着宝亲王的脸色,宝亲王已经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只眨了一下眼睛。
赵公公把醋端在我面前,我直接把这所谓的“婚书”扔在白醋里。
容亲王立马走了过来:“安岚县主要毁坏证物不成?”
大殿之上自然容不得容亲王放肆,立马就有侍卫给容亲王围了起来。
我的目光一直盯在这所谓的婚书身上,我太理解父亲了。
他就算不爱我,也会拿他的两个女儿争取最大的利益,肯定不会过早的把我许配给谁。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白醋里的纸有了松动。
赵公公立马断给宝亲王看,太医的药也适当的端了上来。
一个小太监打断下面的动作:“殿下,不如把药喝了再看吧?”
我起身,走到宝亲王的身边。
眼神凄凉的望着宝亲王,眼眶处蓄满了泪水:“宝亲王不信本县主?”
称呼变得生疏,让大殿上的人不敢说话。
毕竟这两人以后是一家的,若是现在谁敢追究县主的责任,肯定被宝亲王砍了。
宝亲王有些不知所措:“本王也是想证明你的清白,本王只不过是...”
那地下的仆人眼看事情不对,立马拿出簪子:“奴婢还有证物,这是容亲王送给安岚县主的簪子!”
我懒得继续演戏:“赵公公,那白玉簪子底部应该有一个字。嫡姐说过,这簪子上有容亲王给她刻的字,是一个妍字!”
赵公公果然找到了字,给各位大臣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容亲王,他手里的扇子都被他握烂了。
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事情能成功,他眼神盯着宝亲王。
“皇叔,再不喝药,药就凉了。想必这件事情有些许误会,是侄儿会错了意,也怕皇叔上当受骗。”
两三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净,仿佛刚才说要给安岚县主一顶小轿子抬进府里的人不是他一般。
宝亲王这回是自己起身的:“看来四侄子你是惦记着记得皇嫂了?”
“赵公公,拿下!”
说罢御林军把朝堂围了个水泄不通,众官员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人心惶惶,甚至有的官员蹦出来。
“宝亲王,你是要谋反吗?趁着皇上病重,你妄图登上皇位!”
“谁说朕病重?”
皇上手背在后边,转着佛珠从龙椅后面走出来。
一时间全都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身后的侍卫,把太医和小太监拿下。
皇上坐在龙椅上,唤了院首前来。
院首看了看那碗药,还有那药渣子。
“启禀圣上,这药里面有水银和砒霜,喝下去两个时辰之内就算神仙来了也难救。”
那太医立马磕头:“臣有罪,但是臣真的没有放砒霜啊!皇上,是九皇子让臣放的!说只要给宝亲王下一点慢性毒药。等他处理水患回来就能与宝亲王一较高下,臣是真的不知道这药里有砒霜啊!”
那小太监刚要说什么,便口吐鲜血倒在地上,身躯颤抖。
立马有人上前检查:“回皇上,他之前服用了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