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内。
路黎问：“智能A还能够启动吗？”
严子规丧气道：“不行，我们好像和智能A断连了。”
路黎叹气后问：“冷冻舱有异常吗？”
严子规瞄了眼他：“没有。”
“我去看看她。”
“你去吧，这里有我。”
路黎走进安放冷冻舱的房间。
透过冷冻舱透明的舱门，他能清晰地看到她。
乔茜就静静躺在冷冻舱里。
她的表情定格在注射完药剂的瞬间。
路黎凝视着乔茜，将脸贴在冷冻舱的玻璃门上。
冰冰凉凉，如同他此刻的心情，沉在谷底。
他语气里止不住的不解与痛苦。
“到底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为什么，我救不了你。仪器是好的，系统运行一切正常，可为什么，你就这样消失了……”
回到内存的乔茜看到这一幕，有些纠结。
如果她现身，路黎一定会明白，她成功完成了寄存。
那她要怎么解释，她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寄存的？
即使不说，路黎也会有自己的猜测。
他难道不会把她和消失的智能A联系到一起，猜出一些事实？
智能A……
乔茜灵光一闪。
她何不以智能A的身份出现？
既能安抚他，还能为之后自己的出现编造理由。
乔茜分析下来，非常可行。
“智能A为您服务。”
正陷入自我怀疑的路黎突然惊醒。
他闻声望去，惊喜地看到了立体成像的乔茜。
乔茜正以智能A的形象显现。
一个机械化的人体。
路黎尝试连接她。
乔茜回复：“连接成功。”
路黎立即提问：“乔茜意识去哪了？”
乔茜回复：“在电子世界中。”
路黎眉间的郁气终于散开了些，“还好。”
他继续问：“她的意识是否有异常？”
“无。”
路黎看向冷冻舱的乔茜，对智能A问道：“她现在完成取代测验了吗？”
“已完成。”
路黎疑惑：“既然完成了，为什么她不能联系上我们。”
乔茜编：“她的意识正在尝试通过寄存测试。”
“什么？”
路黎焦急踱步：“太胡来了。”
几分钟思考后，他终于停下脚步。
“一旦她寄存测试结束，无论成功失败，第一时间给我消息。”
“是。”
“帮我呼叫叶听潮。”
乔茜操作：“正在通话中……已接通。”
对面传来悦耳的声音。
“喂，小路啊，找我干什么呀？”
路黎听着叶听潮的声音，觉得他既开心又兴奋。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乔茜的身体治疗。
路黎道：“我现在让智能A全力帮你完善冬眠技术。”
那边叶听潮嘚瑟：“不用了，我有贵人相助。”
“什么？”
叶听潮将大概发生的事给他讲了一遍。
路黎总觉得哪里有不对。
“怎么会那么巧？正当我们需要帮助的时候，就有人送上方案。你确定这个人没有别的心思吗？”
叶听潮道：“不清楚啊。我让人去查过，给我发论文的人的确在国外，不过除了地址，有关这个人的其他信息暂时还查不到。
其实，管她有没有别的心思呢。她给的论文是真的对冬眠技术有帮助。
我今天实测了整整大半天，一会我还要和她去讨论结果。
到时候我再旁敲侧击一下，探探她的底。”
“好的，如今多事之秋，你自己多注意。”
“对了，我有没有和你讲过我在美容院被人围的事？”
“没有。”
“围我的是孙斯言。”
路黎记忆快速搜索，“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听过，他为什么要围你？为了冬眠技术？”
“没错，你知道他在帮谁做事吗？”
“不知道。”
“就是你发小。”
路黎猜测着说出口：“程琦？”
乔茜怔眼，她一直以为，孙斯言是顾惟的人。
“宾果！这个程琦，他那么大的公司，缺一个冬眠技术么？还让人来抓我，不是个东西。”
路黎语气沉沉：“我大概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
叶听潮刚问完，自己就恍然地说道：“哦哦哦，我都忘了乔茜是他老婆了。他难道也想用这技术救人？”
路黎沉默。
乔茜走神。
“喂喂！不要发呆了喂。”
一句话惊醒两个。
路黎道：“你要不要搬到我这边来？”
“有什么用？他找不到我，难道不会去找我家里人嘛？我得守着我家，这段时间，我哪里都不去。”
“好的，如果你的研究有结果，立刻联系我。我派人去接你。”
“可以，就这样，挂了。”
接着嘟嘟嘟一阵忙音。
路黎看向智能A，见它还在嘟嘟嘟，不由眉头一紧。
乔茜眼中聚焦，见路黎打量着自己，停止了播音。
她标准了站姿，直等到路黎偏开目光。
路黎闭上眼睛，捏着眉心离开了房间。
乔茜见状，决定穿过网线去看看程琦。
再看看他想干什么。
程家是老式的建筑，没装摄像头，也没更新上全自动化设备。
乔茜能辗转的电子设备比较少。
好在程琦此时正在电脑前，靠着椅背和对面语音。
乔茜一听。
安先生在汇报工作。
“我们最新培养的一批精英已完成机械战甲的训练，目前，人体无不良反应，可开展对抗训练。
微型军火等待安装进战甲，预计2天后在无人岛测试。
另外上头派人来和我们协商合作，他们需要机械战甲……”
程琦沉吟片刻：“需要多少数量？”
“约莫10台，用来装备一支特战小队。”
“把协商日期定在3天后。”
“您是想等武器测试过后再协商？”
“他们既然是装备特战队，那必然需要攻击力。裸机输出不够。”
“是。”
程琦指间撑按在太阳穴，疲倦淡漠的眼睛里红血丝愈加明显。
他扫过桌上相片，略微定格视线。
乔茜跟着看过去。
相片上是她十八岁时的庆生照。
那天成人礼，她还为他们演奏了小提琴。
结果穿着礼服的她因罗昱他们的恶搞，被抹了半张脸的奶油。
这张照片就是抓拍的那个时候。
她单手狠狠指着镜头，脸上的表情狰狞得紧，看上去随时要暴走。
乔茜无语，她这张丑照有放进相框的必要吗？
再看程琦。
嘴角浅浅的弧度，眼底温和的颜色。
他好像还挺喜欢。
乔茜吐槽，他果然是个抖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