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成为高纬后,堂兄长恭杀疯了(十八)
作者:一只可爱的兔子   快穿:千古风流人物最新章节     
    (十八)
    高湛并没有在洛阳城久留,重新安排好洛阳城的城防后,便在段韶等人的陪同下班师回朝。
    荪歌坐于马车之内,裹着狐裘手捧暖炉,摇摇晃晃昏昏欲睡。
    在洛阳城的这几天,她在攻克高长恭的事情上一筹莫展,毫无存进。
    好似,高长恭越发别别扭扭。
    因为她发现高长恭总在偷看她,偏偏待她回应,高长恭却又是高贵冷艳,规矩有余亲厚不足。
    这样别扭,若是不明所以的人怕是会觉得她跟高长恭是一对傲娇闹脾气的小情侣。
    “难啊!”
    荪歌长叹了一口气,感叹道。
    陆令萱侧目,看着满面愁容的荪歌,颇有些无语。
    “殿下,请拿出你储君的魄力。”
    恨铁不成钢,陆令萱就见不得荪歌这股委屈劲儿。
    荪歌眨眨眼,静待下文。
    她很想知道,这位在剧情中把持朝政的女相能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
    “殿下,您若实在眼馋兰陵王,仆就派人三更半夜去敲闷棍,绑也给您绑来。”
    陆令萱一咬牙,还是将脑海中盘旋多日的想法说了出来。
    荪歌:(?_?;)
    荪歌表示很汗颜,为何擅长伪装演戏地陆令萱都变的如此简单粗暴了?
    “姊姊,本殿下跟堂兄是清白的。”
    荪歌算是看明白了,乱世之中,名教伦理,道德是非,如同镜花水月,就好似视而不见。
    难怪魏晋名士嵇康阮籍所提出的“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哲学思想在此刻越发的被推崇。
    提倡顺应自然本性,不顾及社会的清规戒律,不理会社会的褒贬评价。
    易子而食的时代,活着本就是奢侈。
    否则也就不会有那句“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不知何时马车停了下来,荪歌掀开马车的帷幔就看到了一旁的长身玉立手持缰绳的高长恭。
    荪歌:……
    陆令萱:……
    较之荪歌,陆令萱更为尴尬。
    好歹兰陵王高长恭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金庸城外的那一战才过去几日,她便面不改色口出狂言又是敲闷棍,又是绑架的。
    陆令萱默默的缩回头,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存在感。
    高长恭心中憋着笑意,那如玉的面庞就好似晕上了淡淡的暖色。
    似是这一刹那,萧索的寒冬冰雪消融,陌上花开。
    陆令萱微微闪神,饶是在美人儿频出的高家,能似高长恭这般既有君子端方雅正之德,又有倾城极致姝色的也是少之又少。
    难怪殿下心中会如此惦念。
    不过也好,这样出类拔萃让众生失色的兰陵王能成为自己人最好,否则她真怕自己来日伴殿下身侧位极人臣,会不会替殿下担忧这头猛虎。
    心存忌惮,日子越久,刺便越深,便越发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她与殿下一体,容不得有人威胁到殿下到地位。
    “殿下,臣想过了。”
    兰陵王目光深邃如夜空繁星璀璨夺目,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很容易忘却今夕是何年。
    想过了?
    荪歌微微凝眉,这是不胜其烦,要跟她摊牌了吗?
    是要甩给她一箱银子,让她麻溜滚蛋?
    还是要义正严辞的维持高岭之花的形象?
    好吧,想想就觉得刺激的很。
    “殿下能再唤臣一声堂兄吗?”
    高长恭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但却依旧强装镇定自如的望着荪歌的眼睛,似是唯有这样才能表现他的诚恳。
    荪歌愕然,这跟她想象的有点儿不一样。
    原来传说中的烈女怕缠郎还真有一定道理。
    “堂兄?”
    荪歌试探着轻声道。
    高长恭紧抿的嘴角蓦地一松,神情慈爱,颇似老父亲,伸手摸了摸荪歌的脑袋“堂弟。”
    猝不及防之下,荪歌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旁人是好为人师,到了高长恭就变成了好为人父?
    明明是朵雪山之巅纯澈如琉璃的高岭之花,偏偏非要塑造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老父亲形象。
    不得不说,违和的很。
    这一瞬间,荪歌想到了狼外婆。
    荪歌的手不受控制的放下了马车窗户上的帷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高长恭脸上的笑容不由自主地僵住了。
    看戏看的欢乐的老狐狸段韶表示心满意足。
    而远远望着这边的高湛也是老怀甚慰,他那总是一副不值钱模样的太子终于硬气了一次。
    甚好!
    甚好!
    高湛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
    “殿下?”
    陆令萱不明所以。
    心心念念之人走下神坛,殿下非但没有欣喜若狂,反而送了闭门羹?
    这可能就是话本子里常说的亲手摘下了月亮,又嫌弃月亮清冷的行径。
    太子殿下果然是天赋异禀,小小年纪无师自通,这一招玩的炉火纯青。
    静下心来的荪歌也知自己方才动作过于失礼。
    可不怪她不淡定,实在是高长恭刚才的神情过于诡异和反常。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好比在后世中苦苦追星多年,爱豆突然对你回眸一笑,问你愿嫁否?
    荪歌轻咳一声,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在陆令萱的陪同下走下马车,看向有些不知所措的高长恭“堂兄见谅。”
    “世人常言,大喜大怒,易失言失礼。”
    “能得堂兄回应,心中甚喜。”
    官道两旁是还未完全消散的白雪,未被寒冬压垮的青松是这一处风景中唯一的亮色。
    但在此时,身披赤色狐裘,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让周遭的一切事物都变成了背景板。
    高湛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发现他高兴的太早了。
    不值钱依旧不值钱。
    赔钱货依旧赔钱货。
    有这么个儿子,他深觉脸上无光。
    “继续赶路。”
    高湛愤愤不平地下令道。
    早日返回邺城,他也好早日将禅位一事付诸于实践。
    当然,最重要的是眼不见心不烦。
    他做他的太上皇,骄奢淫逸。
    高纬做倒霉蛋皇帝,日理万机。
    也许,他做皇帝不称职,但他一定会是个称职的太上皇。
    只要太子能立起来,他可以立马放权。
    然后顺带监督鞭策太子勤于政事,绵延北齐的国运。
    事关人生理想,这点儿觉悟他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