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莹莹点点头。
    送走了魏莹莹、云梦瑶，陈凡给青山打了个电话。
    青山这段时间也没闲着，除了在这里装修之外，还接了两家单位的活。
    这些工人都是原来干活时认识的，互相都比较了解，会各种手艺的都有。有几个牵头的一商量，就注册了一家装修公司。大家都推选青山做法人。
    因为他们一直都做这一行，卖材料的老板也都认识他们，认为他们都很可靠，很多材料都能先拿走后结账。
    所以说，成立这个公司对他们来说，基本上没花什么钱，只找了一间屋作为办公室。
    陈凡跟青山电话了解下装修情况，就骑着电动自行车过去了。
    装修进度很快，木工活已经结束，正在粉刷墙壁，很多家具都是定制的，运来装上就行，简单、省事又漂亮。
    接着，又开车去了趟爷爷家，带了几箱酒、甜油、豆瓣酱。
    陈萍正在家里做着产前的适量运动，再有一个多月就生了。
    “哥，你来了。”
    陈凡忙着往屋里搬东西，陈萍要帮忙，陈凡不让，“这些活，你不能干。旁边歇着去。爷爷呢？”
    “又被人找去下棋了，就在三金的厂子里。”陈萍说。
    陈凡搬完了东西，跟陈萍又说了会儿话，就想着去三金的厂子里看看爷爷。
    厂子不远，他把车子停在家门口，走了过去。
    陈凡远远就看到三金的工厂，被一大片的废墟包围。
    大部分的房子都已经拆了，还有零星的十几户人家，和三金的这一处厂房。
    三金的工厂是进行服装加工的，自己的厂房。
    这两年订单减少，基本处于半停产状态，平时工人都放了假。
    前几年，厂里效益非常好，原来租的厂房，也被买下来，进行了扩建，投资不少。
    应该说，三金的头脑灵活，管理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爷爷正跟三金的爸爸在下象棋。
    三金不在。
    见陈凡过来了，爷爷就说：“不下了，不下了。回家了，小凡回来了......”
    见两人兴致正高，陈凡说道：“没事，爷爷，我来看看您就走......”
    三金闻声从旁边的屋里出来了，“陈凡来了。”
    爷爷生病，三金也借了不少钱，听陈萍说大概有二十六万，还没还。
    那时陈凡还在监狱里。
    他给陈凡上了一支烟，陈凡接了，摸了摸身上没有火，手一摊，尴尬一笑，三金已经打着火点了过来。
    陈凡抽着烟，又随他到了办公室看了看，里面一尘不染，路过车间时，车间里静悄悄的。
    两人在办公室里，都坐在了沙发上。
    “三金，这几年爷爷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爷爷说不定早就不在了。当初，借了你二十六万，我这一段时间，跟着几个人赚了点钱。还有原来的欠账要了要，我现在给你转过去......”陈凡满脸的真诚与谢意。
    “你手上要是紧张就暂时留在手上用......”其实现在，三金的日子很不好过，前几年赚的钱，都砸在了厂房上，市场大环境影响，连续亏损。还欠着银行的两千万贷款。
    “我知道你也不易，大家有大家的难处，小家有小家的操心事......”陈凡说道。
    扫了微信，加了好友，转了五十万。
    “陈凡，你转错了，转多了......我现在给你退回去......”三金立马操作了几下。陈凡的手机提示，又收到了二十四万。
    陈凡微微一笑，又给转了过去。
    “三金，不要客气了，有你当初的二十六万，才有了今天的爷爷。当初如果没有你那二十六万，现在就是有一千万，还能救回当初的爷爷吗？你就安心的收下吧。”
    其实，三金还是有些内疚的。
    在爷爷做手术时，急需医疗费，他却没有帮上忙。
    他欠着银行的贷款，还有工人两个月的工资六十万，水电费也欠了几个月，要不是以前他做事诚信，肯定早就拉闸断电了。
    他还等着厂房拆迁能赔偿三千万，还还账，还能结余几百万。这点钱是没法再创业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企业去打工，干个中层管理之类的。
    “陈凡，爷爷做手术，我......”
    “你的情况，爷爷都跟我说了......”陈凡看着三金，“这边拆迁还没谈拢？”
    一听这话，三金气得大骂：“这帮不是人揍的......我这厂房连买再建，花了三千多万，这都有据可查的。这帮龟孙子只同意给六百万......我每天都在这里看着，前天夜里来了一帮人要来强拆，亏我电话叫来了人，他们没敢，估计最近还会来......”
    “现在服装市场不景气......”陈凡叹了口气“以后有什么打算？”
    “等解决了拆迁问题，把欠银行的和工人工资等还掉......就到沪城或是姑苏去打工，我这十几年的企业管理经验，有可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工作......”
    三金说的很无奈很失败，创业打拼了半辈子，到头来不但一贫如洗，还有可能会欠一身债务。
    当初要是不买厂房，手里就可以落下近两千万......
    陈凡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数。他正愁金陵制药厂没有合适的管理人呢。
    “三金，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说不定还能帮上你的忙......”陈凡说。
    三金点点头。
    “好了，我还有点事得回去，我前几天去了趟窑湾，给你带点绿豆烧......”
    “陈凡，你看你这么客气......”三金倒觉得很不好意思。
    “一点心意。凡是帮助过我的人，我会加倍回报的......好了，马上给你带过来......”陈凡说着话，就出去了，“爷爷，二叔，你们忙吧，我等会再来......”
    十几分钟时间，一辆奥迪a8lw12开进了厂里。
    陈凡下了车，从后备箱里往下搬着成箱的东西：两箱极品绿豆烧、两箱甜油、两箱豆瓣酱。
    几人站在车旁，爷爷脸上带着笑：小凡人很厚道，知道感恩。
    三金一脸的不安。
    他的爸爸满脸纳闷之色。
    “好了，爷爷、二叔、三金，我回去了，你们忙吧......”
    陈凡开着车，打了转向，厂里面积很大，一掉头，再次打了招呼后，出了厂房，直接回了市里。
    路上，给鲁石打了电话。
    电话刚响两声，鲁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陈凡，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