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你看这张卷子它及格不及格(17)
作者:萧浅歌   宿主,反派黑化值爆了最新章节     
    闽修则的想法太过于粗暴易懂,而且答应得也过于爽快,宋执梳想不怀疑都难,要不然也不会临走之际加上了末尾的一句话,不过她没想到的是,闽修则真的没扔,还有一点,心思被发现的……不快?
    这两个字用在烂如枯井的他身上实在违和,可是宋执梳却情难自持地“噗嗤”笑出了声。
    他对生存法则了如指掌,但是对于宋执梳莫名其妙的“善意”却是从里到外确确实实的陌生。
    他如此生疏,不知如何处置他不喜欢的事和物,到底还是因为没有人闯入过他黑气浓郁的门,还有想要直接随手一丢时,想到了肖乐薇的顾虑。
    宋执梳倒是乐意看闽修则因为她的东西进退两难,不知所措的模样。让她忙活了两天,怎么着也要讨回来点。
    既然已经收了,他又确实不扔,那么只要方法不过激,总会等到他翻开笔记本的一天吧。
    对此,宋执梳信心满满,不过也需要趁着闽修则松动这一会儿加快进程了。
    第一节课就是她的语文课。
    已经上了两三节课了,终于把那一篇琐碎冗长的古文讲完了,她尽量做到生动有趣,课堂的气氛也确实和乐融融,不过到底还是有些昏昏欲睡的意味。
    不过这次不一样了,今天讲的是一篇听起来就让人兴味盎然的课文,带着童话性质。
    其实宋执梳写笔记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个世界较为落后,可历史却是源远流长,这这两个的作用在文化和科技上也表现得尤为明显。
    原主和宋执梳都觉得还是为数不多的古文清甘,可对于闽修则来说起点太高,所以那三节课,他一节都没听。
    这篇课文也篇幅不短,不过大多是对话。
    主要讲的是高傲的贵族变成了其貌不扬的兔子,差点被嘴馋的宫人烤了吃,又被冷冰冰的侍卫扔了出去。命悬一线之际,被穷苦人家的儿子捡了去。虽然差点被他的父母烤了,但是它还是在小孩子面红耳赤的争辩下活了下来。
    接着来,他见证了底层人民食不果腹的煎熬,面目可憎的欲望与恶意,还有穷苦人一家善良纯洁的赤诚之心。
    在苛捐杂税与天灾人祸的双双逼迫之下,一家人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这兔子也难逃其难。不过本该一命呜呼之际,他醒了过来,发觉只不过是浮华一梦。一开始还满腔悲愤,想要改造世界,可是慢慢的又被周围本就物欲横流,腐朽肮脏的人感染,重新恢复了朱门酒肉臭的奢靡生活。
    最后的结局是
    “他手上被那粉头白面的女人蹭得脂粉醉香,可白得像梦中受冷挨冻时飘飞的皑雪。他骤然大怒,推开怀中软玉美人就要去抽纸巾擦拭。”
    “他伸手想碰那白花花的纸巾,可虚蒙的眼前却只是伸出的骨瘦如柴的兔前腿。再是一晃,哪里有什么纸巾,分明是一场白花花的旷世大雪。”
    他死了,不过到底是死在哪里,不得而知而已。
    宋执梳上课之后,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闽修则,他正在对着桌面发呆,可不同往日的是,他这次的视线尤为深沉,恍若凝结,生生要灼出一个洞来。
    她无声地捥唇,面上却神采飞扬,做了个手势,原本大震的朗朗读书声缓缓下竭,直至无声。
    “今天我们讲,《兔子》这一课。”
    宋执梳伸手,不费什力地写下了题目和作者,正要开口,却忽而感受到了一抹略重的视线。
    闽修则的
    她也不停顿,继续在没有电脑与ppt的黑板前舌灿莲花,像往常一样笑意盈盈地环顾四处。
    可闽修则却是垂下眼帘,抿紧萧冷干燥的唇,幽深沉凉。
    她恍若热泓的视线掠过他时足足顿了几秒,甚至眉眼更是俏弯。
    他的老师很开心能够感受到他好像是为了学习而看向她的目光。
    她以为,自己在听课。
    闽修则冷漠地得出这个结论,就再次趴了下去,没再理会。
    说到底,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好心人。
    他明明已然摸爬滚打了数年,对这世间冷暖了如指掌,生不出一丝热腾,也把老乞丐酸涩可悲的死亡刻进了骨血。
    或许善良与知识是有用的,或许在某个时间段,他们甚至可以逆转乾坤。
    不过一定不是现在。
    在这个时代,这个时间,善心,是会自焚的。
    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宋执梳说的东西对他来说太陌生,太生涩,以至于他的心脏根本抽不出缝隙去对她冷嘲热讽。
    那日她在月下说出的话,他迷迷糊糊的,听得懂,听得明白,可又半解。
    他骤的又想起来刚才她手下流泻的一串粉笔字
    好漂亮
    隐在窒暗的眸撩起,点着隐晦的火光
    好……漂亮的字
    闽修则手指微蜷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6]
    宋执梳见他一下子又恢复原形了,也不意外。
    能抬头看看她长什么样,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这小子好像都没有正眼看过她。
    可怜的阿梳还不知道,闽修则现在也没正儿八经看过她的脸,他只是在看字。
    宋执梳也不指望一蹴而就,她笑着道:“我一会儿给10分钟让大家通篇看课文。”
    闽修则不闻不问地趴在课桌上。
    看课文
    扯了扯唇,未曾起澜的心处也如止水。
    他不识字,哪里来的时间、能力和资本。
    他甚至可能这辈子都不知道这篇课文讲的是什么
    本来就是吊着白绫活的,这地方就是用来安顿的,是用来看肖乐薇的。
    不管他想不想,在某个凉如水的夜色,他就会被毙命,管他用锤、刀、斧、或枪。
    他早晚要麻木地死在这条道上的。
    没人知道他愿不愿,他自己也不知。
    没必要横条灿若星辰的河,让独桥和阳道都难忍。
    闽修则满腹恶劣,阴晴不定,忽的抽出一只手,碰了碰袋子里的一本笔记本。
    在春温和灵下,这笔记本也只是温凉
    可他只觉满手荒唐灼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