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岩差点没滑倒，转过头，骂骂咧咧道：“你看人家于锦湾，再看看你，我都不想说你。”
不就是互相伤害吗？
十几年的逆子怎么斗得过他几十年的逆子。
话落，怕被自家闺女打，左宗岩从家里跑了出去。
左母下班回来，看到两父女这模样，好笑道：“他是你爸，说话注意着点，哪儿你们这样的父女。”
一言不合就吵架。
虽然不会影响感情，但让其他人看到，也不是什么长脸事。
左母最明白自己这个娇蛮闺女的性格，在外面还能忍忍脾气，在家里面和自己爹都能掐起来。
“妈，你说同样是当爹的，咋我爸这么挫，我在学校比不过于锦湾就算了，原本以为她下乡去就会一蹶不振，被折磨得不人不鬼，没想到她不退反进。”
左蝶气呼呼道。
“不行，我也要下乡！妈，你把我安排去她们那个什么西岭镇去，我也要跟于锦湾在同一个大队下乡当知青。”
左母脸色微变，骂道：“胡闹！你以为下乡当知青是一件容易的事吗。干不完的活，你养尊处优，怎么受得了。”
“而且你现在还在读大学，你别给我作妖。”左母严词厉色警告。
左蝶却不以为意，“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于锦湾都能干的事，凭什么我干不了，难道你也觉得我比不上于锦湾吗？”
她眼眸中含着泪水，悲伤地开口指责自己的母亲。
左母看她模样，头疼不已。
自家闺女自从生下来，什么都要和于锦湾那丫头争。
也不是虚荣的比什么吃穿用度，就是比成绩，比成就，比谁做事更好。
左母也乐见其成。
但知道闺女竟然动了要下乡念头时，她说什么都不同意。
她也不是觉得国家政策有什么问题。
实在是左母想的事比自家闺女多，经历的也比自家闺女多。
有些农村人，心思恶毒，故意毁女孩子的名声，强迫女孩子下嫁。
就左母知道的下乡女知青被人睡了，迫不得已嫁人的事就有几十例。
农村有些几十岁的老鳏夫更是恶心。
而且她闺女长相模样好，心思又单纯，最容易被人骗。
下乡要真的遇到这些事，他们在京市鞭长莫及，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左母好声好气给左蝶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说明白。
“你想想，我和你爸就你一个孩子，你要是出事，让我和你爸怎么办？”
“不知道多少人求奶奶告爷爷的费尽心思也不想自家孩子下乡去当知青，偏偏你这个缺心眼的玩意儿，硬是要去。”
左蝶根本没将自家老母亲的话放在心上。
都说下乡苦下乡累，她于锦湾能坚持的事，她左蝶同样能，她说什么也不能被于锦湾给比下去。
“于锦湾不比我养尊处优，不比我看起来更加柔弱，她爸妈也是只有她一个孩子，凭什么她能去。”
“而且人家还放弃读大学的机会，也要下乡。”
“妈，我觉得你政治觉悟有待提升，国家都提倡知青下乡。”
左母被闺女话气得嘴都歪了。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两父女为什么一言不合就掐起来，听听这。
谁家闺女会这样说自己的父母。
“一切可以到农村中去工作的这样的知识分子，应当高兴的到那里去。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左蝶一板一眼重复着这句话，坚定的眼神好像要入党一般。
左母自然知道这句话。
但她还是不同意。
“下乡当知青，你做梦！你好好给我待家里，要是让我知道你私自去，我打断你两条腿。”
“知道了。”
左蝶没好气回。
气呼呼回自己房间看书去了。
看着书，左蝶越想越不得劲。
因为于锦湾拿出两台体外循环机，京市医院心脏方面手术成功率提升不止十倍。
周主任乐得合不拢嘴，就算是忙碌，他也觉得心中踏实高兴。
知道于锦湾要回去后，他还十分舍不得。
“锦湾，医院能取得这进展性的一步，多亏你，你之前给我说的那个孩子做心脏手术的事，我们讨论之后，觉得可以试一试。”
“但你也知道做手术有风险，所以你需要给病人家属说清楚。”
提起此事，周主任脸上是严肃和认真。
“如果病人家属同意来京市做手术，我们可以给他全免费用。”
“你在西岭，要是遇到需要进行心脏方面病人手术，都可以让他们来京市，医院可以给他们减免一部分费用。”
西岭的医院已经建立起来。
经过商讨上面商讨，西岭成为京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首个附属医院。
所以这个政策可以有。
具体的文书，要过段时间才会下来。
这些也都是于锦湾给自己父亲提的，他从中斡旋，争取到的。
于锦湾高兴点点头。
回去的时候，于哲叶让司机送两人去，车里面堆放各种各样的东西，都是于哲叶让王妈准备。
儿行千里母担忧。
于哲叶就怕自己闺女在西岭过不好。
收拾好东西和父亲道别。
于锦湾看着父亲头上的白发，忍不住红了眼睛，“爸，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于哲叶眼眶湿润，笑着拍拍于锦湾的肩膀，“知道你在西岭过得好，爸就放心，快上车吧。”
于锦湾点点头，虽然不舍，但雏鹰总有要离开父母的一天。
这边正催泪呢。
左蝶背着一个巨大背包就急哄哄地闯进院子里面。
“等等，带上我一个。”
左蝶气喘吁吁，差点摔倒在于锦湾面前，她擦着额头的汗水，礼貌朝着于哲叶打照顾。
“于伯伯好。”
“你来干什么？”于锦湾蹙眉。
“我也要去西岭，一个人不安全，知道你今天走，我来蹭个车。怎么？不乐意！那不行！”
“麻烦钱伯伯把东西装车上。”话落，左蝶十分自来熟就爬上车。
两家就在一个大院，都相互认识。
于哲叶乐呵呵道：“小蝶你去西岭干什么？你爸妈知道吗？”
“去玩啊！我爸知道。”
左蝶心虚道。
“哎呀，于伯伯，不要再说了，你们两个还不赶快上来走了啊！”
于锦湾额头满是黑线。
于哲叶却有点不放心，让王妈去打电话给左宗岩询问他知不知道这事。
得到回答后，他才放心让司机送三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