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它底下是不是空的？”
    武警听到林清河这么说，将手里的装备递给同事，他双手托住石雕的腰身两侧，脚下扎着稳健的马扎，胸腔沉气，胳膊往上一抬，几百来斤重的石雕被他一股抱起。
    武警面露青筋，咬紧牙关，脚下有些不稳，秦朗见状连忙上前帮忙，二人使出浑身解数将石雕平移原地十来厘米。
    林清河和姚玉忠上前伸手敲击地面，地面发出敦实的“嘭嘭”声。
    林清河抬头看向面前的姚玉忠，一脸难以置信。
    姚玉忠说：“也是实心的。”
    “那其他几具石雕呢？”
    “我们砸开看看。”
    在场几人，拿出工具的拿工具，没有工具的就用脚去踹，余下六座石雕都被破开一角，露出里面厚实的岩石圈。
    “我们大家使点力，再将这些石雕挪开，看看底下是怎么回事。”
    几人分工挪开石雕，就连黄老三也上前帮助。
    待石雕全部挪移后，大家又挨个敲击地面，试图找出中空地面，然后六块地面反复敲击都给人反馈出我是实地的结果。
    “呼～”
    苏建年纪相对比较大，一番搬弄又一番蹲坐起来，他有些头晕，就倚在一旁的石雕下休息。
    “全都是实心的。”
    “只有这一个是空心。”
    林清河蹲在地上也没动，笑着垂手。
    “看来只能从这儿下去了。”
    “也不知道下头是什么呢？”
    大家都没说话，古人建墓室会参考在阳间的房屋居室建造，尤其这里是以佛法为信仰的白莲教墓，极有可能参考寺庙内建设。
    会设有各类活动场所，因此有相似布局很正常。
    但是这地方却不一般，单是从上头落下来却不见头顶石室有通道就十分诡异。
    就好比走在路上莫名其妙陷进地里，地陷的窟窿瞬间缝合，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苏建指着空心的那块地说：“先歇歇吧，一会再下去看看。”
    “对啊，我们这才遇到一个一样布局的墓室，说不准下面就不一样呢？”
    姚玉忠没应答，他挠了下头皮，爬起来，手里拎着手电筒朝洞里照进去，光一照进去瞬间无影无踪，他这手电筒能照150米。
    “这洞还真不一样，照不见底。”
    姚玉忠这话引来其他人的好奇，纷纷靠近洞口，拿出手电筒照进去。
    “哗～”
    “啊～”
    “又……来……”
    几人刚一靠近洞口附近，那地面突然松动下塌，众人又再次跌落下去。
    秦朗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直直地平稳地踩在踏实的地面上。
    “你们没事吧？”
    手电筒不知何时全部熄灭，黑暗不见五指，秦朗摸索手里手电筒的开关，灯一打开，一道强光照亮整片墓室。
    众人都平稳站在地上，没有任何受伤痕迹。
    大家也都连忙打开自己的手电筒。
    “怎么回事？怎么自动关了。”
    一名武警摇摇自己手里的手电筒，光线在石室里交织。
    “你们看，面前又是九座石雕。”
    “还有屋顶，屋顶没有任何破洞。”
    一方空间，所有人沉默不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上一层是这具石雕内有蛆蛇，姚师傅，你把肉分好，我来砸开这尊石雕。”
    姚玉忠将收集到一个包里的肉拿出一块又与众人拉开一段距离。
    “好了。”
    林清河手握着铜镜面，铜镜的手柄末端圆润又尖锐，林清河手上用力，用铜镜柄顿开石雕。
    石雕被磕破一块石片她手里的动作停下。
    黄老三见林清河站在那不动，以为她在观察蛆蛇的模样，它连忙跑到林清河跟前要将她拉开。
    黄老三说：“清河，凿开的话就赶紧躲开，小心蛆蛇钻人。”
    林清河闪开身子吐了口气说：“这是实心的。”
    “第一次是这具石雕，这具有干尸。”
    “老师，我来开看看。”
    秦朗大步流星，手里握着小铲走到与第一次出现蛆蛇干尸方位一样的石雕跟前，他先用手将石雕鼻子上的灰擦掉。
    石雕露出高挺的鼻梁，偏灰偏暗的石像看着光滑细腻，他又擦了两下才触摸上去，触感也是一片冰凉。
    这具石雕与前两次他摸到的感觉不一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小铲朝石雕的鼻梁处砸去，连砸数下，鼻梁才断掉，露出里面灰暗略有细碎石粉的内里。
    “还是实心的。”
    秦朗看向众人。
    “到底是何意？”
    “还是说需要我们走完这九层石室就可以了？”
    苏建倚在石壁边喘气。
    “我们要不一层一层走吧，还有哪个没凿开？”
    “这个没凿，我们就从这个下去。”
    众人掐着数着石被凿石雕的位置，又将没开过的石雕一块一块凿开，再落到新的地面再开石雕，如此反复五次，所有石雕被凿完了。
    第十次还是落到了这间石室，同样的九座石雕，石室空无一物。
    林清河手上都是渣滓，她拽起尚且干净的帆布包内侧擦了擦额头细汗。
    林清河说：“大家坚持坚持，我们再把这九座石雕砸开。”
    众人面面相觑，动作有所迟疑。
    “我们已经进入九座石室，如若这九座石雕全部砸开没路了那我们就是无路可走。”
    “若是还有空心地面那我们就是进入循环了？”
    苏建一番话说出口，姚玉忠猛吸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
    黄老三见状立马说：“得试试，不试更没办法。”
    大家复又拖着疲惫的身躯凿开石像，苏建、林清河、两名武警、姚玉忠等人都异口同声说实心像。
    秦朗那边没了动静。
    苏建迟疑问：“有东西没？”
    秦朗泄了气：“有。”
    这具干尸的方位正好对应第一次进入石室遇到的那具干尸。
    干尸上的蛆蛇涌动，好似要睁破涂层，林清河从姚玉忠包里拿出碎肉放到地面，引来了蛆蛇，再用铜镜一股收掉，几番下来这次她早已如家常便事般处理自若。
    俩武警协助秦朗将石像挪开，底下的地面踩在脚底发出“咚咚”声响。
    两名武警好歹是经过高强度训练，姚玉忠早年经常自己下墓所以有些力气，林清河虽说有些手脚功夫但强搬强抬实在受不了，更别提苏建与秦朗两个文弱书生。
    一番折腾下来都累的不轻。
    结果更让人大失所望，大家气竭瘫坐地上。
    其他人不答话了。
    许久姚玉忠伸展双臂往地上一甩：“进入死循环咯，头一次遇到这事，栽咯。”